刘斯干高兴得一蹦老高,慌忙把衣内的山核桃全抖落出来,捧在手中,忙忙转到蒙面人身后,趁他只顾与刘秀打斗之际,突然将山核桃扔到他脚下。蒙面人招架之际,一脚踩在山核桃上,突然一滑,身体顿时失去重心,&ldo;扑通&rdo;一声摔倒在地。刘秀趁机攻上,宝剑抵在贼人胸前,却听身后白衣儒生叫道:&ldo;大侠勿伤他性命!&rdo;
刘秀本无杀人的念头,但这贼人功夫不错,不可不防,于是仍将剑抵在贼人胸前,高声道:&ldo;斯干,取绳子来。&rdo;
刘斯干正得意呢,闻听主人呼唤,忙去马上把捆行李的绳子解下来,与小顺子一起上前,把贼人的双手、双脚牢牢地捆上。刘秀这才收剑入鞘。却见邓禹、白衣儒生一齐上前,白衣儒生谦恭地一揖道:&ldo;多谢大侠出手相救,才使小弟免受贼人之辱。&rdo;
刘秀听他称自己为大侠,颇觉好笑。便还礼道:&ldo;大侠之名,实不敢当。刘某只是做了常人应做之事。&rdo;
白衣儒生见他谦恭有礼,更加钦佩,便不再言谢。笑问道:&ldo;看两位装扮,莫非也是进京求学么?敢问兄台尊姓大名?&rdo;
刘秀道:&ldo;在下南阳舂陵刘秀刘文叔,正是进京求学。兄台也是进京求学吧,请问怎么称呼?&rdo;
&ldo;小弟严光,字子陵,会稽余姚人。不远千里,进京游学,不想竟遇贼人,多蒙兄台相救。&rdo;
刘秀看他举止言谈很是儒雅得体,已有几分投缘,便道:&ldo;既是同路,我们结伴而行,如何?&rdo;
严光一听,喜道:&ldo;小弟求之不得,有兄台作伴,山贼草寇谁敢欺负我们。&rdo;当下又与邓禹相互见礼。三人计议已定,准备结伴同行。刘秀看看被捆绑起来的贼人,走到跟前,伸手撕去蒙面的黑布,眼前却是一个眉青目朗的青年男子。贼人似乎很沮丧,低垂着脑袋,一句话也不说。
刘秀怒问道:&ldo;你就是官兵追捕的杀人逃犯?&rdo;
那男子抬起头,眉头一扬道:&ldo;是又怎样?你去向官方邀功领赏好了。老子皱皱眉头,不算汉子。&rdo;
刘秀冷笑道:&ldo;光天化日,公然劫掠,还如此张狂。王法加身,看你还嘴硬么。&rdo;
邓禹近前道:&ldo;刘兄,甭跟这种贼人啰嗦,交给官兵算了。&rdo;不料,严光却劝阻道:&ldo;两位且慢。我想问问这位兄弟。&rdo;说着,走到青年男子跟前,语气平和地问道:&ldo;小兄弟,你为什么年纪轻轻甘心做贼?又因何杀人,被官兵追捕?&rdo;
刘秀私密生活全记录
第二部分
◎第16节同情之心
刘秀、邓禹见他对贼人竟有同情之心,都感大惑不解,一齐定定看着他。那青年见问,脸上闪过一丝悲愤之色,但仍倔强地道:&ldo;休要多问,今日遭擒,命该如此。请便吧!&rdo;
刘秀、邓禹见他依然顽固,顿生怒气,齐声道:&ldo;你以为我们不敢么,纵使你同党再多,朝廷还有王法呢!&rdo;
严光依然气和心平,道:&ldo;小兄弟,你既是不肯说,我们也不勉强。&rdo;说完,转向刘秀、邓禹,深深地一揖,道:&ldo;刘兄,邓贤弟,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请两位高抬贵手,放了这位兄弟。&rdo;
&ldo;什么?放了他?&rdo;小斯干、小顺子虽然距离他们几步远,却听得一清二楚,齐声惊叫道。
刘秀、邓禹也很惊奇,含笑问道:&ldo;严兄险些遭劫,缘何反为贼人求情?&rdo;
严光解释道:&ldo;此人绝非贼类。初时只是求我一身衣衫,我不与,他才行抢。而且从他的武功,杀人劫财,并非难事。但是他没有这么做,没有妄杀人命。以我看,他必是为事所迫,不得已才行劫的。&rdo;
刘秀觉得有理,其实他也觉得这个人怎么看也不像杀人不眨眼的贼人。既然严光这么说,自己何苦为难他。于是,上前亲手解开绳子,正色道:&ldo;兄弟,不管你是不是贼人,姑且放了你。以后遇事三思而后行,再敢为非作歹,犯到我手里,不会再饶你的。&rdo;
那青年男子亲自听到严光为自己求情,见刘秀真的放了他,顿生感激之情,来不及活动一下被捆麻的手脚,便一下子跪到严光面前,感激涕零道:&ldo;小人无知,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请恩人受我一拜。&rdo;
严光忙双手来扶,道:&ldo;快请起来说话,不必行此大礼。&rdo;
那青年男子执意不肯,硬是给严光磕了三个响头,才站起身来。刘秀、邓禹见他情真意切,也颇为动容。
严光扶青年男子在山石上坐下。青年男子才道:&ldo;小人有眼无珠,竟不识眼前真君子。方才小人见三位是进京求学的儒生,便心生恶感,以为你们这样的官宦、富家子弟入太学、求做官,将来也大多是不问民生疾苦的贪官恶吏。因而不愿以真情相告。&rdo;
严光笑道:&ldo;进京求学也并非都为做官。刘兄、邓贤弟,你们说,是么?&rdo;刘秀见问,一时无法回答。他这次求学,就是为做官。当然不是为了盘剥、鱼肉百姓而做官。而是为了光耀门庭,不,确切地说,最强烈的愿望是为着阴丽华而做官。可是这种话如何说出口呢?因而他只是答非所问地点点头。
邓禹回答得非常利索:&ldo;小弟求学也想做官,但做官的目的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当然,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天下如无明主降世,邓禹宁肯老死穷庐,决不出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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