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山打量着四周,刚才他来时,不方便四处看,眼下他却更加不敢看裴娘子,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四处打量的样子。只觉这样一家酒楼收拾的干干净净有条不紊,作为一个女子来说,实属不易。梁文山又开口问道:“听闻前一阵裴娘子因为闹事的关了店,可是准备何时再开?”玉桃的笑瞬间僵在了脸上,她回头看着那柜台,仿佛依稀还能看见那个风光霁月的男子,低着头认真打算盘的模样。玉桃回过头,苦笑道:“本来近几日是要开业的,不过账房先生刚被我赶走了,眼下还得再找个账房先生了。”梁文山心中一动,不自觉捏紧了靠在手腕处的袖口。他顺着裴娘子刚才的视线望过去,将刚才见过的太子与那张老旧却擦得锃亮的柜台联系在一起。梁文山抑制不住想象太子在柜台后面算账的样子,想象裴娘子陪在他身边一脸温柔笑意的样子。后来,那个男人的模样渐渐模糊,又慢慢与他的样子重合在一起。梁文山抚平内心的悸动,迟疑了片刻,开口道:“若是不介意,我可以先抵了这个差事。左右都是要温书,在哪里都是一样的。”玉桃眼前一亮,梁文山这样说,可帮她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若是出去找个不相熟的账房先生,还得再慢慢磨合。若是再招一个像金先生那样的,也是无益。思来想去,还是梁公子在最合适,一来他不用再去外面受冷摆摊,总归屋内生着炉子冻不着。“若是梁公子愿意,那就再好不过了。”玉桃笑得眯起眼睛。二来,她得尽快将桃花阁重新开起来,再多攒些银子。门外的光轻柔地洒进来,打在玉桃光洁的脸庞,脸上细小的绒毛在一圈金光的照耀下愈发清晰。梁文山不自觉看呆,直愣愣眨着下眼,心里倏地多跳动一下。从前,他一心只扑在读书上,只觉男女情爱是最浪费时间不过。眼下,梁文山愣在原地,不自觉呐呐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见云。”玉桃并未听清,歪着头问道:“什么?”梁文山这才回过神来,稳了稳心绪,决定永远将它埋在心底。隧岔开话题道:“我需要何时开始来上工?”玉桃看着自己红肿的脚踝,想了会道:“怕是得等两三日让我养好伤了。”这两三日,既是给自己的脚养伤,亦是,她想任性一把。听闻转过年来三月就是春闱,满打满算还有三月的时间,她要努力,要赚很多很多银子。等这三日过后,她便不再让自己想宁郎了。是夜。玉桃因为养伤,早早上了床。房间一如往常裴宁还没离去的样子,就连红烛燃剩的蜡油,还安静地躺在烛台托盘里。玉桃半跪在床上,点燃那些蜡油,然后抱着双膝坐着,静静看那燃烧的火苗摇曳。只是没一会,火苗便再次熄灭。只剩下屋内的一片黑。玉桃便呆呆地维持原姿势坐着,一只手默默摸索靠外侧的半边床。那是曾经属于裴宁的位置。就在玉桃发呆时,小雪叩响了门。她一手端着油灯,探出一只头来。玉桃望过去,招呼着小雪进来。玉桃笑:“小雪你真好,今晚你陪我睡吧。”小雪安静地点点头,将油灯放在原有蜡烛的托盘上,摸摸玉桃的头发,将床尾的被子贴心盖在两人身上。油灯熄灭,房间内再次黑了下来。屋内只剩两双亮晶晶的眼睛还睁着。玉桃盯着梁上,好一会开口:“我们现在这样,就像回到了小时候一样。”小雪在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攥着玉桃。玉桃的手那样凉,那样冰。小雪的心也跟着疼起来。“你说,我们要真能回到小时候就好了,那个时候有爹爹,也有娘亲。咱们两个还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后面渐渐没了声息。小雪抿着嘴,忍住哭的冲动,偏过头去。只见玉桃的眼角,一滴晶莹的眼泪滑了下来。那滴泪打在小雪的心上,她捏紧自己的衣角,强迫自己也没有跟着哭出来。玉桃在伤心,但她不能跟着哭。如今,裴老爹和玉桃娘亲都走了,她要做玉桃的姐姐,支撑着玉桃走下去。她看到从前那个傻憨的赘婿摇身一变换上了华服。她看到门口跪了一地的人称他为“太子殿下”。她看到赘婿经过她身边时,红了眼。小雪悄悄擦掉自己眼角的泪,在温柔的夜色里抚摸上玉桃的头发。她无法说话,只能用这种最简单的方式来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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