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珣沉吟片刻,认真道:“做你想做的事,然后……等我来娶你。”“阿兄这话,”洛之蘅嫌弃道,“好没有新意。”赵珣也不恼,好整以暇地道:“那你说些有新意的让我听听。”“……”两人坐在屋脊上。洛之蘅也不担心掉下去,放松地靠着他的肩背,仰头望着高悬透亮的明月。“我想起来了。”她忽然道。赵珣正想问她想起什么,话到嘴边,忽然一顿。洛之蘅笑道:“隆庆十一年的夜宴,我和旁人家的小孩儿起了冲突,自己跑去玩儿,结果迷了路,在御花园的角落里看到的那个小孩儿,就是阿兄,是不是。”赵珣“嗯”了声:“是我。”洛之蘅靠在他肩上,思绪骤然回到隆庆十一年的夜宴当晚。她们同龄的稚童一道玩,几个人男童玩投壶输给了她,便拿她是女孩儿来嘲讽。她恼怒之下讽刺回去,不肯再和他们一道,便独自跑回去想要去找阿爹。结果七拐八绕之下迷了路,偶然就遇见了一个长得粉雕玉琢、分外精致好看的男孩儿被人为难,她怒从心起,冲上前去替他解了围。那时她的不能辨认之症尚不严重,被他的相貌惊为天人,稀奇地凑着和他玩。小男孩儿人虽不大,却显得冷淡,即便她再热情,也只是不时蹦出只言片语。直到听到有人远远唤她的名字,依依不舍打算离开之际,小男孩儿才屈尊降贵般地问了句:“你会记得我吗?”“当然会呀。”她当时回答得分外痛快,“只要你一直这么好看,我就永远不会忘了你。”后来兜兜转转,她的不能辨人之症一夕加重,她虽记得深宫中那位被人为难的小男孩儿,却将他的相貌望得一干二净。偶然想起,也只是以为那只不过是哪家大人的幼子,从未联想到赵珣身上。直到发现她意会错了和赵珣真正相识之日,才陡然又翻起记忆中的这桩事。“阿兄当时怎么会被旁人欺负了?”赵珣轻描淡写地道:“我当时不喜欢宫人跟着,那个人把我当成了宫侍,嫉妒我长得好看。刚一发难,就被你发现了。”洛之蘅被他逗得发笑,正想感叹他果然自小就对相貌这般看重,转念想起,当时在平川,他满眼失望地喊她“小骗子”,又想起,他初到南境时,执意问她他长得好不好看……曾经一无所觉,如今再度回想,才陡然发现:那句稚言只是她记忆中的沧海一粟,却被他奉为金科玉律,铭记于心十数年。洛之蘅心中又酸又疼,忍不住抓起他的手,十指紧紧相扣。“怎么了?”赵珣好笑地问。洛之蘅低低道:“忽然觉得,我喜欢阿兄喜欢得太晚了些。”赵珣微愣,看清她的神情后,眸光一软,却故意拖着声调问:“那怎么办呢。”洛之蘅学着他的模样故作沉吟,煞有介事地道:“那余生,我只能多爱你一些了。”月光下,她的眸光亮如星子。赵珣一怔,半晌,眼神浮上深深笑意,缓缓抬起与他十指相扣的那只手。“不晚,”他在那只纤长白净的手背上虔诚印下一吻,“只要你肯爱我,那就什么时候都不晚。”被他触碰的地方骤然一烫,她心跳失序,下意识想要轻颤,却强忍着没有动作。许久,赵珣抬起头,眼神温柔。“阿兄。”洛之蘅对上他的眼神,“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赵珣:“是什么?”洛之蘅感受着手中的温热,轻声道:“等大婚之日,你就知晓了。”她这般说,赵珣只好强压着好奇,愈发期待起大婚的那一天。九月初十,秋高气爽,万里无云,是万事皆宜的好日子。盛京从天蒙蒙亮就热闹起来,鸣锣打鼓声响彻天际,百姓早早起身,围堵在大街小巷旁翘首张望。红毡从宫门口一直铺陈到南境王府,士兵立于街道两侧,腰间皆系了红绸。迎亲的队伍自皇宫而出,随侍宫女手持喜糖,沿路散发着喜气。这一场迎亲尽数按典章办事,新登基的皇帝从始至终都极守规矩,唯一出格之处,是他执意要在新婚当日亲迎新后。大小官员磨破了嘴皮子也没能让他改变心意,最后还是已经避居别宫的太上皇出面,调停了这一场风波。最后当然是官员退让。新帝如愿以偿地在成婚当日,骑着骏马,如普通的儿郎般走出宫城,迎向他的新婚妻子。新婚之喜弥漫在整个皇城,沿途的百姓不吝为新帝新后奉上如海的祝福。直到迎亲的队伍重新进入宫城,沿街的百姓已然津津有味地停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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