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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第1页）

老爷子一怔，随即面冷，&ldo;谁管你昏不昏的？而且，身子骨弱成这样就别惦记着造纸了，像其他千金小姐一样，平日无所事事等嫁人就好，折腾个什么劲儿。&rdo;

采蘩也不多解释，&ldo;老人家，我能请教一个问题么？&rdo;指着水里的白纸，&ldo;这些纸浸了多久？为何能保持硬质？可不可以捞上来看看？&rdo;

&ldo;你脑子不好使吧？&rdo;老爷子翻白眼，&ldo;这是一个问题吗？&rdo;

采蘩脸皮绝对非薄型，&ldo;我只指这一种而已，自然算一问。&rdo;

&ldo;要想我回答也并非不可以，你先回答我一问。我不像你皮厚，就一问。&rdo;老爷子走进屋里，又很快走出来，手里多了一卷纸，毫不当心得朝采蘩抛出，&ldo;为何我说这是废纸？&rdo;

采蘩忙不迭接住，手感正是小混蛋抵饭钱的绵茧，&ldo;不是您老人家谦虚么？&rdo;

&ldo;你这算是回答了？&rdo;老爷子歪脸却正色。

&ldo;不是。&rdo;采蘩不敢再调侃，&ldo;老人家，恕我愚钝，前几日从您孙儿手中买到的那枚绵茧，只觉是难得一见的上佳品。您这时要我说它的劣处，恐怕我得好好想想。&rdo;

&ldo;明日此时来给我答案，不过如果答得不对，你就再别来烦我。&rdo;老爷子提条件，自觉一劳永逸。

&ldo;一日？&rdo;已经让西骋评为纯品的纸，要找错处，自己做得到么？采蘩不盲目自信。

&ldo;那就半日？&rdo;老头苛刻，性子不好处。

&ldo;一日便一日。&rdo;她似乎没得选，只有接受，&ldo;老人家，我可否待上一会儿？保证不出声打扰您造纸。&rdo;

&ldo;我没说今儿要造纸。&rdo;老头背上竹篓，&ldo;我要上山，你要么自己待在院子里，要么就回家。先说好，所有的屋子都不许进去。也别想着偷偷进，我可是作了记号的。&rdo;

&ldo;院子里的东西我都可以碰么？&rdo;老爷子允许她待在这儿，会否为答案提供线索？采蘩当然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

&ldo;可以碰，但不能弄坏。&rdo;老头打开后院的小门，那里有头毛驴，见他就昂昂唤。采蘩还没答，他便关门走了。

一个人好不自在，尤其身处于造纸的地方，令心情十分快活。而且，这个院子和她以前的家相似，很小，满满当当得堆着好多东西，有一种醇厚的气息，时至今日方知其中有纸香。在离井口不远处，看到一个凹槽。凹槽里盛满了水，却显浓黑，带着墨味，应该是洗砚台。有那么点疑惑，她却也没太在意，到抄纸槽那边看帘架，又在木棚下看到各种造纸的原料，开了不少眼界。不知不觉，日头正午。

&ldo;姐姐！&rdo;

采蘩从石磨后面站直了，看到姬钥急得四处张望，心头泛暖，&ldo;我在这儿。&rdo;

姬钥立刻找到采蘩，表情又要哭又在笑，最后变成咧嘴弯眼，&ldo;姐姐你真得没事！&rdo;

小混蛋晃悠悠走进来，&ldo;早跟你说了，小姐姐仍美艳照人，不知道有多好，你这孩子怎么就不相信呢？&rdo;

姬钥比小混蛋还大一点，被他说成孩子，自然不甘，&ldo;谁是你的小姐姐，你这孩子怎么乱喊人？&rdo;

小混蛋撇嘴，&ldo;小姐姐都没说不行，你找什么急？你不是孩子，这么孩子气，有人叫你姐姐作姐姐，就眼皮急。&rdo;

啧啧啧，如今她认识两个小老头了。十一二岁，都爱老成，大人面前不遑多让，能说会道。这两人的脑瓜子如果能一直保持前进的状态，将来彼此有一拼。

&ldo;就你一人来的？&rdo;话出口，采蘩顿悟内心。得承认，看到姬钥的时候，她有盼着见到独孤棠的念头。大概他不在居澜园，虽然秉着这样的猜度，没见到他，到底有些失望。

&ldo;姐姐你不在的这几日，雅雅闹得厉害，云姐姐好不容易劝她睡下，我就没吵她。舅姥爷和三哥一早就出去打听你的下落，我让大管事派人去知会他们了。独孤大哥两晚都没回园子，好象让他父亲叫回府了。&rdo;姬钥个个点到名，但说到独孤棠的时候，看着采蘩的目光闪烁不已，欲言又止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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