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爱溺山河作者:萧九凉被你捞起来的美人执意要遁入佛门原创小说-bl-长篇-完结he-狗血-相爱相杀-1v1“为你,我甘愿舍弃自由,给你生孩子。”“不,你省省,我不需要。”(自以为)正人君子年下攻x(的确)暴娇(也的确)貌美作精受【一个情爱拉扯扯扯扯的疯狂故事】时间架空的魔幻超现实主义主打剧情狗血、探讨人性深处不可言说的邪念且看傲骨铮铮的大美人如何跪服在可悲的本能之下(大概)有很多私设,会在文中解释文案看阅读提醒~囤积数日的灰雾终于在迈入七字打头的月份时短暂撤退,重庆某一隅知名景点拨开雾罩显露真实面貌,唯一瞻仰参拜的游人在距离其百米开外的山崖对岸的江滩上支起画板,神色肃穆地往调色盘中挤了半管子中铬黄颜料。今年新生的暑气在雾散后张牙舞爪地盘踞了慈母山的周遭,崖上的慈母庙在午后的日光下迸发出刺目迷眩的金光。都说重庆的夏天厉害得很,高温裹着浓雾能把人闷晕在江滩上,来往的货轮绕是汽笛摁得再响亮,也叫不醒一个被重庆酷暑击倒的外地人。午后三时,辜骁端着画盘才立了十来分钟,刚提笔往画布上戳了两个油点,左右眼角就滑下两道生理性泪水。他只知慈母庙素有“小寺慈光”的美誉,却不曾想它根本没有慈爱世人的打算,任由自己一身的金光戎装扎瞎胆敢抬眼窥视它的蝼蚁浮萍。辜骁等了一周,好容易等尽山间雾散,今早睡到十点一刻,出房门时遇见买菜回来秦夏,他兴高采烈地说,江的雾快散了,对岸的慈母庙已经能窥得一角金色飞檐,掐指一算,日暮时分,“慈光普照”的胜景将再现人间。他本非慈母村人士,却已将慈母庙的胜景攘为己有,颇为自豪。自然,“慈光普照”的景色并非稀世罕有,只不过近半月来,重庆大雾迷江,能见度太低,长江里撞船事故都出了好几起,它的支流江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但退一万步来说,即便重庆雾散天清,白日高悬,慈母庙门前依旧门可罗雀,游人寥寥,这座据传已有上千年历史的古庙地处偏僻,离重庆城区十万八千里,只一条高速轻轨延伸至五公里开外的天堂镇,下辖的慈母村仅有一条通往镇区的公路,倒不是说交通不便,可实在无甚吸引游人的亮点,教人吃饱空闲跑来慈母村参拜这座来历还需打上问号的破庙。不过如今也不能草率地替它烙上破字,辜骁拿手背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心想,起码这过分炫目的金光名不虚传。秦夏说镇政府的人为了振兴天堂镇的旅游业,斥巨资重新给外墙斑驳的慈母庙漂上一层金漆,材料别致,数十年不褪且反光质感一流,谁敢直视一眼,双目自动流下懊悔的泪水。辜骁称不上懊悔,但却有些懊恼,恼自己少带一顶棒球帽,重庆的烈阳着实毒辣,他把身上的衬衫解开,披在头顶,勉强敢胆大包天地端详慈母庙的身姿。“慈光普照”不能全说是天堂镇胡诌出来的招徕手段,他们也是有史可依,往上数个几百年,慈母庙据说确实庙身贴满金箔,香火鼎盛,每日黄昏日暮,天际射来霞光,照得整座庙宇金光大绽,普照江,其旷世盛景震撼人心,一如真有菩萨下凡,普度众生。史料上如是记载,自那金箔被薅完后,谁也无从考证。江上的孝子桥轻轻摇晃,一位老翁赤着脚挑着竹筐没入了慈母山的山径中,辜骁用余光瞥了一眼孝子桥,只见它橙黄的桥索铁锈簌簌地往江里落去,宛如撒下一盆辣椒面。这人眼终究敌不过日光的威慑,辜骁垂下眼帘,眯着眼虚浮地望着江面。慈母庙的金光恩泽着江的每一寸水面,江面波光粼粼,像是嵌满碎钻,跃出江面的游鱼也是周身披金,鲜活十足,以至于一片硕大的枝杈慢吞吞地从辜骁眼皮子底下漂过时,他也无动于衷。那半浮在水中的枝杈上缠绕着一坨色泽乌黑的水藻,随着流水的律动而轻微沉浮,底下似乎还若隐若现地缀连着一块白色的物体。辜骁以为自己多心了,手中的笔刷也停顿下来,直等那片枝杈快要彻底从眼前漂过时,他才用自己15的良好视力肯定,黑色水藻下埋的是人的皮肤!而那坨也并非什么水藻,而是人发他无暇多做思考,扔下调色盘和笔刷,一个箭步冲出,球鞋在江滩的碎石子上踏出摩擦刺耳的噪音,紧接着噗通一声,他一个猛子扎入江,被汗水浸透的衬衫可怜兮兮地飘落在江滩的青苔上。江的水绝不比长江的浅多少,幸而辜骁也是曾参加过钱塘江冬泳少年组比赛的选手,深谙水性,又庆幸今日无风无浪,水流走得和缓,故而他游到江中扯住枝杈时,还能留七分力往回游。挂在枝杈上的人不知生死,一头长发模样宛如被人摁头淹死在水中的女鬼,颇为阴森。但即便是一具死去多时的浮尸,辜骁也得拖回到岸上,然后报警。快要游到岸边时,枝杈忽的一轻,辜骁回头,见那具“浮尸”缓缓地脱离攀附物即将没入江中,当即大骇,自己也猝不及防灌了口江水,当他抛开枝杈转头去抓“浮尸”时,恰好“浮尸”整个没顶滑入江中,辜骁只来得及揪住对方水藻般湿滑的长发,缠在五指间,随即拼命地往回划。待到得江岸边,一手攀住滑腻的青苔石块,一手扯紧“浮尸”的长发将人拖出水面,辜骁咳了两声,满嘴尽是江水的腥气,他抹了把脸上挂沥的水渍,随后半跪着转身,去查看“浮尸”的样貌,将湿黏的头发一把拨开,显露出来的人脸登时吓得他脚腕一软,一屁股坐在了膈应的碎石上。一张乌黑的脸。辜骁惊疑地凑过去,见对方双眸紧闭,嘴唇泡得起皱,全脸上好似抹了一种黑色的颜料,遮得五官无法辨清,脖子上缠了一条带花纹的丝巾,身上的黑色印花t恤被勾得千疮百孔,许是方才的枝杈做的孽,下半身穿着一条膝盖处带破洞的浅蓝牛仔裤,脚上没有鞋。应该是才落水不久,没被泡烂,辜骁立马爬起来去替他做心肺复苏,双手交叠在对方胸口下狠狠地摁压了几下,随后凑近那张乌黑诡谲的面孔,略带一丝犹豫是否要真的嘴对嘴碰上去……迟疑间,他闻到了一丝略带甜味的信息素的气味,这人不会是辜骁将他脖子上的丝巾往下扒拉了两寸,发现他颈侧的腺体上布满齿痕,经由江水的浸泡,未愈合的齿痕蜷起表皮,红肿发炎了。是一个被完全标记过的oga,且他的alpha脾气不小,占有欲更是炽烈,竟把自己的oga咬成这样。此时江滩上忽的吹过一阵微风,碎石上躺着的oga颤动了一下嘴唇,辜骁立即收起琢磨的心思,重新替人摁压了几下胸腔,待得弯腰去渡气时,对方倏地张开了嘴,哇啦一大口江水喷在了辜骁脸上,只听得一声干呕似的长吟,这黑面人倔强抬起的头颅又砸回了地面,彻底没了声息。江滩上似乎只有辜骁一类活物了,对崖上的慈母庙静静地凝视着这位做好事没好报的可怜人,只慈爱地赐予满江的金光于他,叫他千万息怒,一个见义勇为富有担当的alpha怎能与oga一般见识呢。辜骁掬起一捧江水,洗了把脸,似乎不太能忍受有人将肚子里的东西喷到自己脸上的感觉,洗完后他转身再看那昏迷不醒的oga,抿了抿唇,伸手将对方身上已烂成破布条的t恤扯下一片来,当成面纸将脸擦净。只不过扯得不够妥当,竟将人胸口的t恤全撕烂了,那片雪白的肌肤猛地赤裸露出,犹如江底捞起的巨蚌内珍藏的蚌肉,莹白软滑,泛着点点晶莹。尚未蒸发干净的水珠在这雪色的皮肤上滚动滑落,像流泪的小珍珠,恋恋挥别家园。这衣料被辜骁扯得蹊跷,恰巧破在衣领下方一公分处,一双淡粉色的胸乳浸润在霞光万丈中,被慈光普照得熠熠生辉,金光雀跃地在乳尖上跳跃闪耀。辜骁仓促地移开眼,深知自己此举有些轻率了,颇有败坏alpha绅士品格的嫌疑,他随即将自己早前遗落的衬衫找回来,替人盖在了软白的胸脯上。顿了顿,又瞅了眼那张乌黑似煤炭的脸,还是没忍住好奇,伸了根食指一揩,凑鼻尖上一闻,嚯,一股机油味。江是天堂镇的母亲河,全镇居民依山而居,傍江而活,照理来说,在母亲怀抱中多吮吸几口乳汁也不必太大惊小怪,但作为一个外乡人,辜骁在天堂镇短暂停留的十多日内,第二次生饮江水,就很郁闷。他猜想莫非江是条灵河,早已看透他是位浪里白条,冥冥之中牵引他救起那些不慎溺水的可怜儿。那日辜骁初来乍到,捧着旅游宣传册徘徊在江边山道上,重庆连日大雾,群山间透着冷冷阴气,想寻个人问问慈母庙位在何方,也是困难。走到江边,忽的来了一阵阴风,吹散了江上的一片浓雾,一座铁索桥赫然出现在前方,定睛一瞧,铁索上还坐着一方人影,辜骁大喜,正欲上前询问,又吹来一阵强风,一片雾遮过眼帘,再去瞧那座桥那个人,没了。自然,他是无神论者,总不会觉得自己撞鬼了,他扔下行囊,三步并作两步跃下江河,从江底捞起一具喝饱了母亲水的身躯。今日这情况与那日相似,却又不太相似。辜骁一步又一步地攀登着山道,每一脚踩下去,鞋底都能挤出一个湿漉漉的脚印来。并非他下脚力道太重,而是身前还抱着一具昏迷不醒的oga。他的上衣盖在怀中人的身上,自己却是赤着膊,背上被余温甚高的晚霞炙烤着,又有慈母庙金光的加持,远望去活像个少林寺的十八铜人其一,天晓得他不过是个握画笔的文化人,并不是天堂镇雇来的林业管理员兼水务打捞员。最近的卫生院在天堂镇上,需要绕过一座山头,翻过两条沟壑,辜骁自认没这个体力,只得先把人带回住处。他鞋底的水印和怀里人挂下的湿发滴落的水渍蜿蜒了一路,这oga究竟为何会出现在这种荒僻的山区,他又为何要将自己的脸涂黑,甚至他的腺体被咬成这副模样,疑团重重。但辜骁并非是喜欢刨根问底的人,他只想等这oga苏醒,随即放人离去即可。秦夏的家一半建在江面上,一半扎在山脚上,这是典型的重庆民居,他家在最底下,上头层层叠叠还摞了七八户人家。准确地说,这也不能称为秦夏的家,这是他哥哥秦秋和哥夫邝豪的家。辜骁抱着人走下石阶,又加了几分气力,生怕一个滑跤把人又扔回底下的江里去。他口袋里有秦夏家的钥匙,没被江水冲走,着实幸运,为了开锁,他把人单手扛到右肩上,只听一声呕吐,背脊上好像又有什么液体缓缓流了下来。辜骁开门的手僵硬了十秒,最后还是认了。这是一幢二层小楼,秦夏和他的哥哥哥夫住在楼上,辜骁住在楼下的客房里,他拧开房门打算进卧室时,听得隔壁房间内传来吉他声,随后是隐约的歌声。若要介绍这位既弹会唱的人士,非得搬运来秦夏的原话,住在秦夏家的第三日,辜骁才见到了邝杰,秦夏似乎有些羞涩又带着十分的自豪,跟辜骁说:“他是邝杰,是我哥夫的亲弟弟,他是一个超级有才华的音乐创作人!而且”秦夏的脸更红了,“他是我们天堂镇唯一的alpha哦!”他的小鹿就快从心底撞出嗓子眼儿了,辜骁不会看不懂,他知道alpha是这个世界上最有优势的种群,他们强大、聪慧,天生的高人一等,数量远少于beta却是这个世界的绝对主宰者。天堂镇有alpha其实并不稀奇,但他得知邝豪和其父母均为平凡的beta时,他就知道其中还有什么故事。邝杰是非主流alpha,这并非指他的相貌,他身材高大,面容深邃,是在黑夜中无需点灯也能感受出来的英俊,某天深夜,他和辜骁在卫生间门口撞上,彼此都吓了一跳。邝杰似乎不知道家中住了名外客,辜骁也不知这户人家竟还有第四人。邝杰整日闭门不出,秦夏说他是某直播平台的唱作主播,直播时并不露脸,但磁性的嗓音和动人的弹唱,已收割无数粉丝。按照常人的认知,一名如此优异的alpha不该蜗居于深山老林的荒僻乡村内,他只要踏上重庆市区的土地,必定大有作为。可能是性情使然,这世道总得允许异类的存在,辜骁也是好奇一时,不再多想,他和邝杰隔着一堵墙,却无甚交流。外出时没有关上窗户,此时浓烈的橘色如江潮般涌入卧室,把辜骁随手摊在书桌上的几盒颜料和一叠素描纸染得绚烂。单人床上铺的竹席是秦夏特地从镇上的家纺店买来的,用的是慈母山上的翠竹,隐约可闻沁人心脾的竹香,席面还透着淡淡的翠绿,这下可为难了辜骁,怀中的oga还潮湿着,搁上去怕是会弄脏床铺,水渍渗透到底下去,席梦思里头吸饱水分,就该发霉了。最后他只得牺牲自己的薄毯,将人裹进毯子里,再安放到床上。辜骁解开他系在脖子上的丝巾时,也摸到了他微微突出的喉结,知道是个男性oga,却不解此人为何要留一头如此茂盛的长发,预估快要垂到腰间了。这一头繁盛如水藻的长发源源不断地渗水,辜骁只好贡献自己洗脸的毛巾,拿来替他捂干湿发。末了,又试图拿毛巾去擦拭对方的黑脸,结果发现非但没有擦净,还光荣牺牲了自己的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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