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昭仪,我想太医早与你说的清楚,你的孩子发育并不好,出生便是病态,活不到周岁,我想你也自己看的出来,今日就是最好的时机,没有太多宫人随行,若是错过,恐怕就再难有机会。”
萧潇说着,与武昭仪达成共识,她低头看着襁褓中的胎儿。
到达感业寺,拜佛祈福,两个孩子放在厢房,由宫人照顾。萧潇看准时机,在午时饭后,主动邀请王皇后与自己一同,去厢房看望两个孩子。皇后娘娘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
厢房内,也快到了用晚膳时间,萧潇让两个宫人去帮着准备膳膳,让随行的奶娘先回屋休息,只开了所有的人。而皇后娘娘母爱泛滥,丝毫没有怀疑,趴在那,逗孩子玩着。
“皇后娘娘,你看窗边的阳光多好,我们带小公主到外晒晒太阳,这酉时的余晖,是最暖的,也不会刺孩子的眼睛。可惜我这个还睡着,你看小公主笑的多甜。”萧潇提议,引导王皇后抱起孩子,教她如何抱小孩。
萧潇在后看着抱着孩子的王皇后,回头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孩子,果然,孩子一下就哭了,萧潇连忙抱起。“不哭不哭,乖哦。”萧潇哄着,对一旁皇后娘娘道,“我先带我家华儿到一旁屋吧,免得吵着小公主,也跟着哭起来。”
“啊?会这样吗?那你去吧。”皇后娘娘没在说什么,笑着。
萧潇又回头看着这个没见过几面的女人,第一次见她还是在东宫的马球场上,那时她还那般年幼,李治还不是太子。“不要怪我,这就是你的命。”萧潇小声说着,走了出来,到一旁厢房内,抚平孩子身上的伤。
皇后娘娘把孩子平放在小床上,“你看你,才一月大点,五官就已这般好看了,恐怕长大,也是个狐媚胚子。”
过了一刻钟,王皇后见孩子睡意浓浓,没一会就睡着了,自己也是头晕乎乎,就将小孩放下,独自走出厢房。
萧潇见此,悄悄返回屋内,立马把一盆水浇到窗边的花盆内,让其不要再散发淡淡香味。弄醒孩子,拿着馋了假死药的奶水,一勺一勺给孩子喂着。没多久,孩子的气息变得越来越弱,也不再动了。萧潇缓了口气,欲走,而此时听远处传来脚步声,萧潇连忙起身,想要出去却来不及出去,已经走上了门前的台阶,连忙躲到一旁书桌下。
武昭仪与宫人回来,回头看了看孩子,抚摸她的小脸,明显感觉到孩子的气息越发微弱,好似没有。而屋外又传来脚步声,武昭仪思索两秒,伸手用力掐着孩子颈部,让孩子颈部留下淡淡的痕迹,又抱起一旁枕头,捂在孩子面部。短短的几秒钟,完成一切,又若无其事走出内屋,到外喝茶,与随行的宫女道,“小公主还在睡呢!”
萧潇看到,惊的说不出话来,躲在那,不敢吭声。
差不多过去一分多钟,高宗来了,老远就媚娘唤着。武昭仪放下茶水,若无其事迎接,满是笑脸,与高宗有说有笑,闲话家常许久,讨论孩子百天宴。
萧潇躲在那,不由的颤抖,忽而发现,自己是那般可笑,她在自己面前表现的不舍,原来只是假象,自己一下大脑空白,完全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每个人都是笑脸。见武昭仪又抱起孩子,给高宗看,笑着,说着,忽而又变了脸色,泪水顺势而来。给高宗看着孩子颈部的痕迹,瞬间大发雷霆,屋内一片混乱。侍从叫来问着,得知只有皇后与萧乐师来过,萧乐师中途抱着哭泣的孩子去了另外一间厢房,独留皇后娘娘一人在屋内。
萧潇借混乱时机起身,自然而然融入人群,假装闻声而来的样子,听武昭仪哭诉,高宗着急,不断斥责宫人。萧潇上前,配合着武昭仪的演出,惊恐,无辜,到自责。
“那会孩子还好好地呀,皇后娘娘还抱着她,笑的很开心,我家华儿突然哭了,怕也惹哭了小公主,我才到一旁厢房哄她睡下。怎么会这么突然,公主的颈部?这,不,不会的?”萧潇说着,成了最好的证人。
高宗火了,惊异的表情,也没想到她,自己的枕边人竟是如此狠毒之人。武昭仪趴在高宗怀里哭着,情深意切,眼泪止不住往下流,紧握这床帘,却不回头看孩子一眼。高宗不断安慰着武昭仪,扬言一定严惩皇后,匆匆走出厢房。
那日萧潇与武昭仪留在了感业寺,次日直接在庙里给小公主出殡,高宗在宫内大怒,更是扬言要废了王皇后,改立武昭仪为后,得众臣一致反对。而大臣褚遂良更是直言反对,在众臣面前,“皇上,你不能啊,你要废后可以,但怎么不能立武昭仪为后,她毕竟曾经是先皇的妃子。”褚遂良在朝堂上完全没给高宗颜面,当众说着,得大臣跟风,高宗变的无话可说。
留在感业寺的萧潇没有想到,古代早夭的孩子要进行火葬,之后再将骨灰下葬,还不能入祖坟。萧潇庆幸还好提早换走孩子,只是不知能否救孩子一命,趴在感业寺厢房内,而如今道姑正是感业寺的住持,与武媚娘还颇有交情,媚娘对她也是百般信任,全权交给她来操办。
而武媚娘的狠,萧潇望尘莫及。
三日后萧潇返回宫内,变的安静许多,王皇后完全失宠,虽然还占着后宫之主的位置,却犹如打入冷宫。
萧潇心绪不宁,还惦记着庙内的那个孩子,对宫中之事,也不太多参与。每每想起孩子颈部的伤痕,如同梦魇。
萧潇虽在梨园,艳歌笑语的生活环境,萧潇心思反而静了下来,精心礼佛,静看宫内与朝堂的变化。长孙无忌与褚遂良成了反对废王立武最关键的重臣,高宗晃晃悠悠,没有人的支持,依旧拿不定主意,一边作势要用皇权对抗辅政大臣,一边哄着武昭仪。
萧潇身子好了,也忙了起来,参与排练梨园的乐师与舞姬,一边照看孩子,得知那个女婴救了下来,心里轻松许多。
又是二月二,李恪去世满一年的日子,萧潇拿着火盆,特地到青龙门处祭奠。而青龙门也因那事后,便不许他人在经过,上了厚厚的一把锁。
萧潇在远处看着,没想到太子也来了,在那祭奠,不知在诉说着什么,有泪有笑。
萧潇等太子走后,也上前点起纸来,没有一句话,透过青龙门的缝隙,向内看着,想象不出那一夜他一人是如何面对。守门的侍卫看到,视如旁翁,屹立不动。萧潇回到宜春北院,门前院内又是梨花朵朵。
进到自己院落,没想到武昭仪来了,已等候多时。
萧潇诧异,上前问好,她挥挥手,让众人退下。
“三嫂如今也到了换下丧服的时候,本宫特地名人给三嫂量身定制了几件新衣,明日就换上吧,你看梨园的姑娘,哪个不是光鲜亮丽。”
萧潇探头看着,几件新衣放在那,颜色艳丽。
“谢过武昭仪,虽一年丧期已至,但忽而穿这般艳丽,有违妇人本分,昭仪好意,萧潇心领了。”萧潇恭谨说着,在她一旁坐了下来,行为丝毫没有下人的敬畏模样。
武昭仪沉默了,见拒绝自己还与自己平起平坐的萧潇,心里有丝丝不爽。“吴王与吴王妃恩爱,果然名不虚传,可吴王已故,一年丧期已满,还有必要装样子给别人看吗?”
萧潇一愣,低头看着自己掌心的黑痣,道,“恩爱,是装不出来的,两个聪明人在一起,就更是如此。我爱他,同样也恨他,但更多的,或许是不舍。离开他的日子,会心痛,留在他身边虽然偶有芥蒂,但看到他对我的好,一家人和和美美在一起,就会感到幸福,这或许,就是爱吧。我从来不后悔遇见他,哪怕是注定的悲剧,也是我自己选的,起码我幸福过。”萧潇情真意切说着,不由笑着自己。
武昭仪怔怔看着萧潇,对萧潇的话似懂非懂,可不知怎么,竟有一丝丝羡慕,自己至今还是不懂,什么是爱情。“这衣服,既然拿来了,就是你的,你看着送人也好,下次,本宫再准备些素衣给你。”
“谢武昭仪体谅。”
武昭仪起身欲走,又回头看向萧潇,“如今我们已经实行了第一步,之后的日子,本宫会慢慢磨皇上,废后的事,急不得。”说完,向前迈了一步。
“等一下!”萧潇连忙叫住,“以你的身份,光得皇上一人宠爱,有用吗?就算废了王皇后,恐怕新的皇后人选,也不会是你。皇上一时答应立你为后,是体谅你丧女之痛,可时间久了,还会一样吗?你当心,为她人做了嫁衣。打铁要趁热,要不断加柴才行,那样,才能成事。”
“你,什么意思?萧淑妃吗?皇上对她已经厌烦了,她恃宠而骄,那做作的模样,皇上早就受够了。再次获宠,绝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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