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坐在一旁的寒止,上车就闭了眼,莲瓷算算天数,便知少主每月最难捱的时日到了。她真气寒冽,体内本就是一片冰冷,月信一来,就疼痛难忍。寒止自顾不暇,于是这一路,莲瓷都没敢睡,她怕自己和少主在睡梦中遭了时璎的毒手。时璎抱剑静坐,她早发现了寒止的异样。这人面上并无痛苦之色,可时璎微微动耳,便觉察她气息凌乱。时璎想关心,又怕她是练功时受了伤,届时问了,她还要找借口来搪塞,到底是多此一举。莲瓷对寒止真真是万分在意的,可这人丝毫不紧张。时璎看了莲瓷好几眼,后者却拒绝眼神交流,她只能作罢,因为担心寒止的身体,所以她也未曾睡着。腰腹间酸痛难忍,想吐的感觉一直卡在喉咙里,寒止缩在袖管中的手不停轻颤,她在颠簸中昏昏沉沉地咬紧了牙。寒止强撑着精神,时璎若在此刻出手,她深知自己必定不敌。自己折在她手上无所谓,不能连累了莲瓷。寒止默默想着,一夜未眠。她可以在时璎面前装脆弱,但不能真脆弱。马车忽然停住,时璎撩开小帘,只见林间人影重重,拉车的良驹正不安地刨蹄。“车里的人!滚出来!”莲瓷终于活了过来,她用刀柄挑开小帘,打量着周遭的人,“是山匪。”她料想时璎碍于正派之名,不会出言喊杀,主动说:“我去吧。”寒止依旧没抬眼,她听得出外面不过二十人,且他们方才踏雪而来时,足下笨重,左右不均,都是酒囊饭袋。这些山匪于莲瓷而言,就是一群废物。“我也去。”时璎甚至先莲瓷一步下去,她想给寒止一个独处的机会。倘若真是有内伤,寒止也能趁机疗愈,不必硬扛。莲瓷不明所以,但也跟着跳下了马车。“呦——”“是两个小娘儿们啊!”为首的山匪面上淫|笑藏不住,“还是舞刀弄枪的烈性子,老子倒是要看看,你们还能硬几时!”莲瓷朝掌心吹了口热气,偏头对时璎说:“把他留到最后。”时璎摩挲着剑柄上的白玉,“好。”寒止疼得不敢动,借着厮杀声的掩盖,她轻哼了一下。长刀劈破四溅的血珠,冷锋无影,削铁如泥,莲瓷出手也很凌厉。时璎一直在马车旁徘徊,余光中斜扫来一刀,她眸光微动,偏身将人踹到莲瓷跟前。那一脚正中心口,方才还出言不逊的男人连喘气都困难。莲瓷迅速解决掉四下的活口,她没有再追逃窜的山匪,只是居高临下地打量着男人。“不是要看我能硬几时吗?看啊!”莲瓷眼神轻蔑。“饶、饶命……小人错了!错了!”男人吓得结巴。莲瓷不置可否,她这人机灵,但心思不深沉,爱恨喜怒,若非必要,绝不遮掩。此刻,厌恶就明晃晃地挂在她脸上。于他这样的男人而言,之所以会调戏素未谋面的女人,张口便唤“小娘儿们”,是因为粗俗野蛮就凿刻在他的骨髓里,卑劣下贱就流淌在他的血液里。他不是知错了,他只是怕了。莲瓷只觉得可笑。她颊边缓缓绽开两个小巧的梨涡。“迟了哦。”“寒止,你可还好?”一直守在马车旁的时璎听到了好几声压抑的轻|喘,她没法置之不理,直接冲了进去。寒止耷拉着脑袋,“没事。”时璎不信,将她捞到腿上,“哪里不舒服?”寒止疼得没有力气,她反抗不了,心下戒备,“重,放我下来。”“不重。”时璎不仅没放手,掌住寒止后背的手还轻拍起来,她哄孩子般,不厌其烦地问:“寒止,你哪里不舒服?告诉我吧。”逃是逃不掉了,寒止攀上她的脖颈,将下巴搁在她肩头,轻声说:“是月信。”时璎恍然大悟,“腹痛?”“嗯。”寒止在她耳边哼唧。“你躺我腿上。”“?”时璎一脸正气地说:“车里的热水不够烫,我手热,帮你暖暖。”她此刻,确实也没多想。可寒止的脸一瞬就变了色,她想要躲,“不要。”“要。”时璎颇有耐心地哄,“寒止,要的,到镇上还要好几个时辰呢,捱着不是办法……”寒止拗不过,答应了。时璎掌心很烫,可寒止穿得实在太厚了。“要不我……伸进去?”寒止点头应允,没出声,她亲眼看着时璎解开了自己的腰带,剥开了衣裳,到后来,她真的觉得自己快烧起来了,就连冰凉的脚也回了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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