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问道:&ldo;杜押司适才言死里逃生,却不知是何凶险之事?&rdo;杜攀道:&ldo;小人疑心严押司,便暗中留意,待衙役搬出曾游尸首,焦无泥安排人事后,小人见得其与焦无泥在一旁私语甚么,而后焦无泥便匆匆离去了,小人便尾随而去。行至僻静处,忽不见了焦无泥。小人惊讶,忽觉得身后响动,不待回头来看,头上便挨得一下,顿时昏死过去。&rdo;
徐君猷疑惑道:&ldo;看来,那焦无泥早有察觉。&rdo;杜攀道:&ldo;待小人醒来,却在一个黑洞之中,小人甚是疼痛,好一番挣扎方爬将出来,察看四周,原来在庄西山林中。待小人摸索至庄来,闻得庄人闲言那焦无泥被人杀死了。小人料想,其后另有他人。小人不敢露面,只得隐于僻静处,适才见得大人一行,心中欣喜,故而追将出来。&rdo;
徐君猷疑惑道:&ldo;其后另有其人?你莫非那袭击者乃是严押司?&rdo;杜攀摇头道:&ldo;小人不知。&rdo;苏公摇摇头,思忖道:&ldo;苏某询问过苏仁,只道那时刻严押司在曾游院门外,并未离开,只是其与乡人言语过。那乡人莫不是凌溪?&rdo;徐君猷奇道:&ldo;他等为何要杀焦无泥?他等岂非是同谋?&rdo;
苏公思忖道:&ldo;因麒麟真假之事,我等盘问焦无泥,焦无泥惊恐不已。今杜押司又跟踪焦无泥,可见焦无泥已然暴露。严押司欲杀人灭口,又欲嫁祸杜押司,故而令人袭击杜押司,又隐匿其尸首,造成杜押司畏罪潜逃之假象。最终,官府下得海捕文书,四方缉拿杜押司而不得,此案便成悬案矣。只是不曾料到,杜押司吉人有苍天庇佑,大难不死。&rdo;
徐君猷怒道:&ldo;这严窦好生阴险,我等当即刻缉拿此贼。&rdo;马踏月然之。苏公摇头,道:&ldo;无有证据,难以治其罪。苏某倒有一计。&rdo;徐君猷忙道:&ldo;苏大人有何妙计?&rdo;苏公道:&ldo;大人可遣马将军随杜押司复回那山洞之中,隐匿躲藏。大人与苏某回庄中,只道侦查得蛛丝马迹,欲搜寻全庄并庄西山林。那严窦唯恐山洞暴露,必然先行至洞中,处理痕迹。待到此时,马将军可一举将之擒获。&rdo;徐君猷、马踏月、杜攀皆道妙计,而后分头行动。
徐君猷、苏公问明焦无泥家宅所在,将近其家,闻得哭声,又见乡人出出进进,甚是忙碌,门前不远处树下坐着一人。苏公看得清楚,正是苏仁。苏仁见得,急忙过来,苏公询问情形。苏仁只道严窦尚在焦家,不曾出来。苏公问道:&ldo;可有异常行径?&rdo;苏仁道:&ldo;见他多次与一厮耳语,甚是可疑。那厮面相凶恶,似非善辈。&rdo;苏公料想那厮便是凌溪,遂吩咐苏仁紧盯此人,万不可有纰漏。苏仁点头,隐于一旁。
那严窦闻知府大人来得,急忙出来相迎。徐君猷引严窦至一旁,问道:&ldo;焦地保之后事已安置妥否?&rdo;严窦点头道:&ldo;大人放心,焦氏宗族自有人料理。&rdo;徐君猷道:&ldo;今之紧要事,乃是缉拿谋害焦无泥之凶手,以慰死者亡灵。&rdo;严窦点头道:&ldo;谭大人定会将杜攀缉拿归案。&rdo;徐君猷摇头道:&ldo;谭大人未必能抓获此厮。&rdo;严窦诧异不解,道:&ldo;大人之意是那杜攀早已逃之夭夭了?&rdo;
徐君猷摇头道:&ldo;本府料想其未逃往他乡,而是隐匿某处。严押司若是那杜攀,会隐藏何处?&rdo;严窦思忖道:&ldo;定是难以寻觅之处。&rdo;徐君猷摇头道:&ldo;非也,乃是最不令人疑心之处。&rdo;苏公忽问道:&ldo;何谓最不令人疑心?&rdo;徐君猷道:&ldo;便是最不可能藏身之处?&rdo;严窦惊诧道:&ldo;如此言来,县衙最为可能。&rdo;
徐君猷摇头,道:&ldo;非是县衙,乃是石马庄!&rdo;严窦惊诧不已,疑惑道:&ldo;大人料想那厮隐匿在此?他怎会如此大胆?&rdo;苏公点头道:&ldo;杀人潜逃,乃是常理,杀人而不逃离,必出人所料,反得以保全。&rdo;严窦思忖道:&ldo;若如此,那杜攀会藏身哪户人家?&rdo;徐君猷道:&ldo;严押司乃是本庄人,熟知各家各户并四周地势,依你之见,当在何处?&rdo;严窦思忖半晌,摇头道:&ldo;小人不敢妄猜。&rdo;
苏公淡然一笑,道:&ldo;寻常百姓自不敢接纳,此其一也。其二,杜攀心中惊恐,必然怕人见得。故而当是无人之处。那曾游家宅并其后一处旧舍,今皆无人,或可藏身。&rdo;徐君猷思忖道:&ldo;庄西树木茂密,亦可隐藏。&rdo;苏公点头,道:&ldo;严押司可召集些青壮汉子,布成罗网,细细搜寻。&rdo;严窦连连点头。徐君猷道:&ldo;此事便烦劳严押司了。我等且先回庄口祠堂,会合马将军等人,待严押司将人召齐,我等便同往。此事当小心谨慎,万不可走漏风声。&rdo;严窦唯喏。
徐君猷、苏公与严窦道别,往庄口去了。
☆、第五章神兽真相(1)
且言马踏月、杜攀至得庄西山林之中,杜攀寻得那洞口,指与马踏月看。马踏月探头望去,甚是漆黑。杜攀道那山洞斜着往下,约莫有三四丈深。马踏月摸索进去,一时如同盲人,稍待些时刻,隐隐约约见得洞壁,行了三四丈远,到得尽头。马踏月忽觉脚下有物什,弯身去摸,原来是件绸料衣裳。
马踏月疑道:&ldo;此洞中莫不是还有他人?&rdo;杜攀道:&ldo;只我一人,未见其他人。&rdo;马踏月将衣裳递将过去,问道:&ldo;此可是押司衣裳?&rdo;杜攀只道不是。马踏月疑惑道:&ldo;或是押司逃走之后,那凶手曾来过?&rdo;杜攀回想道:&ldo;杜某醒来之时,便摸得有此物,似是先前便有了。那角落还有一木块,凸凸凹凹,有形有样,不知是何物。&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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