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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第1页）

☆、第六章渐露端倪（1）

且言苏公远离了魏宅，苏仁轻声道：&ldo;老爷，可曾瞅出甚么端倪?&rdo;苏公捋须一笑，反问道：&ldo;你可曾察觉出甚么?&rdo;苏仁摇头道：&ldo;并无异常。只是那开门的家人神色怪异，颇为可疑。&rdo;苏公道：&ldo;魏府里外，唯有魏之郎与那家人两个，并无其他家人女眷，岂非怪哉。&rdo;苏仁一愣，疑惑道：&ldo;今细想那项笑冠窥见田真真被宋盛所杀，未必是实?&rdo;苏公道：&ldo;观项笑冠言语神情，似非虚言。凡人朝思暮想、魂牵梦绕者，久则生幻。项笑冠迷恋田真真，几将痴迷，凡所见女子，必以为田真真。&rdo;苏仁道：&ldo;老爷言下之意，那一幕是项笑冠的幻觉。那被杀女子非是田真真，又会是何人?&rdo;苏公思忖道：&ldo;无论甚人，那凶杀命案终究存在。只是此事蹊跷难解罢了。&rdo;苏仁道：&ldo;项笑冠既言田真真、宋盛二人，老爷何不前往梦乡斋查探一番?或有发现。&rdo;苏公然之。

主仆二人寻径来得梦乡斋，苏仁上前叩门，不多时，有丫鬟开门，苏仁施礼询问。丫鬟识得苏公，自去告知小姐。须臾，那丫鬟来请苏公。苏公上得楼阁，入得闺房，但见田真真体弱气虚，卧身床帐内，身盖大红锦被缎褥。见得苏公到来，田真真掀开帐来，探出上身来，歉意道：&ldo;小女子偶感不适，头痛身乏，未曾出阁相迎大人，还望大人休要见怪。&rdo;

苏公近前察看，知他得风寒之症，问道：&ldo;可曾服药?&rdo;田真真道：&ldo;昨日在那西子阁，饮得些酒，不想受得凉风，回得斋来，竟自病了，尚不曾服药。&rdo;苏公切其脉息，观其舌苔，道：&ldo;苏某与你开一方，可令丫鬟抓药来煎。&rdo;田真真诧异道：&ldo;不想大人竟懂医道?&rdo;丫鬟取来纸墨笔砚，苏公遂开一方：紫苏五钱、荆芥五钱、桂枝三钱。苏公道：&ldo;此药抓来，水煎两次，分作两次服用。日服一剂，连服三剂。&rdo;丫鬟接过药方，便出斋往药铺去了。

苏公留心察看闺房，与前番来时一般，并无异样。田真真叹道：&ldo;苏大人，小女子有一语，不知当言否?&rdo;苏公笑道：&ldo;且道来听听。&rdo;田真真道：&ldo;小女子初闻大人时，官吏多有鄙夷，而百姓无不敬仰，不知何故?&rdo;苏公笑道：&ldo;小姐如何看苏某?鄙夷?或敬仰?&rdo;田真真道：&ldo;小女子与大人相识不过三四日，交往不过两次，大人言行举止非同寻常官吏，果如百姓传言。&rdo;

苏公笑道：&ldo;古人云：誉高则谤兴。凡人皆如此，有美言者，必有诋毁者，何足为奇?&rdo;田真真叹道：&ldo;小女子出道数年，所见官吏名流、贤达富贾，不知几多。唯大人乃性情中人也。&rdo;苏公大笑，道：&ldo;项笑冠项公子爱慕小姐，一往情深，岂非亦是性情中人?&rdo;田真真叹道：&ldo;项公子乃是杭州名士，才华横溢，前途无量。小女子不过一风尘女子，怎生攀附得上?此不过风花雪月罢了。&rdo;苏公笑道：&ldo;小姐真风尘奇女子。&rdo;

约莫半个时辰，那丫鬟抓药回来，不及煎熬，急急上阁来报，只道：&ldo;死人了，死人了。&rdo;苏公、田真真闻听，惊讶不已。田真真问道：&ldo;甚人死了?&rdo;丫鬟道：&ldo;方才去济世堂抓药，远远见得众街坊围观，那药铺早已乱作一团，原来是董良医的弟子无端死了。&rdo;苏公奇道：&ldo;却不知是董良医哪个弟子?&rdo;丫鬟道：&ldo;便是那个女弟子。&rdo;

田真真闻听，低低惊呼一声，竟自呆了。苏公惊道：&ldo;齐滕花!却不知他怎生丧命?&rdo;丫鬟道：&ldo;奴婢闻街坊言：乃是中毒身亡。&rdo;苏公暗道不妙，急忙起身告辞，出门回头之际，却见得田真真脸色苍白，呆若木鸡。

苏公下得楼阁，见着苏仁，道明情形。苏仁闻听，惊讶不已，道：&ldo;莫非老爷推测竟言中了?那齐滕花果犬毒发作，不治身亡?&rdo;二人匆匆来得济世堂前，众街坊正议论纷纷。苏公、苏仁挤身欲入，早有济世堂弟子上前拦阻。苏仁道：&ldo;莫非你等不识得苏大人?&rdo;有街坊人识得苏公，高呼&rdo;苏大人&rdo;。众弟子皆惊，遂引苏公入得济世堂内。有弟子先行急告，董济世正惶恐时，闻得苏公到来，急忙来迎。不及寒暄，苏公问道：&ldo;尸首何处?&rdo;董济世引苏公入后院。

原来齐滕花尸首早已移出厢房，停放院中。苏公近得尸首，俯身细细勘验，见他脖颈似有掐痕、右足跟果有犬齿啮印。勘验罢，苏公暗自诧异，察看尸首情形，并非犬毒发作而死。苏公道：&ldo;不知董先生有何见解?&rdo;董济世叹道：&ldo;董某已细细验过，乃是中毒身亡。&rdo;苏公道：&ldo;是甚毒药?&rdo;董济世道：&ldo;毒有多种，凡如砒霜、草乌、断肠草、雷公藤、毒蕈、青鱼胆等，此些因食而中毒;又如毒蛇、恶犬等，因被啮而中毒。滕花所中之毒，似是前类。&rdo;苏公道：&ldo;尸首右足处有啮痕，莫非是……?&rdo;董济世道：&ldo;董某亦曾察看，此伤非是蛇啮痕，当是被犬所咬。而其毒发症状非是犬毒发作。&rdo;苏公道：&ldo;先生可知令徒被恶犬啮过?&rdo;董济世道：&ldo;未曾闻他言及。&rdo;又问家人，皆不知有此事。苏公道：&ldo;依先生推断，他死于甚么时辰?&rdo;董济世叹道：&ldo;遮莫昨夜子时。只是董某非是仵作，滕花究竟甚时毒发，甚时身亡，难以断言。&rdo;苏公道：&ldo;何人发现尸首?&rdo;董济世道：&ldo;乃是医馆一丫鬟。&rdo;苏公道：&ldo;可唤他来问。&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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