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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下午，爹刚进屋就骂了起来：&ldo;x他妈的，还能不能干点啥了？&rdo;吓的我急忙把拿着土豆的手背了过去。

&ldo;怎么了？进屋就来那一死出，又哪嘎达不顺了？&rdo;妈妈满脸的不快。

&ldo;你来看看吧……&rdo;爹扯着妈妈到了外面，然后用手指了指门框。

&ldo;贴的挺正当的呀。&rdo;妈妈疑惑地说着。

&ldo;你个瞎子，也不好好看看，那张横批是贴进猪圈的。&rdo;

&ldo;哈哈……&rdo;老叔过来一看便大笑起来。原来那张横批上写着&ldo;肥猪满圈&rdo;。

等爹他们一起到猪圈旁时也都笑了起来。那猪圈上贴的是&ldo;蒸蒸日上&rdo;的横批。

那鸡架上贴的是&ldo;欣欣向荣&rdo;，而屋里的门上贴的是&ldo;金鸡满架&rdo;。全贴颠倒了。

一阵笑声过后，只见爹气囔囔地撕着对联，老叔又拿来些红纸……

妈妈走到我跟前，&ldo;你将来可得好好念书呀，这不认字儿哪能中。&rdo;

&ldo;就知道吃，别像你妈似的睁眼瞎。&rdo;爹又在数落着妈妈。

&ldo;妈，等我上学了，天天回家教你。&rdo;我安慰着妈妈。

&ldo;别像你爹似的，死倔死倔的，整天连个好气儿都没有。&rdo;妈妈回敬着爹。

&ldo;嗨，还用上学吗，从现在起，我天天教你们认一行报纸上的大字就行了。&rdo;爹说着便拉着我的手走到墙边，用手指着一行字。

&ldo;贫下中农管理学校。&rdo;爹念完，瞪着眼睛看着我，&ldo;跟着我念。&rdo;

&ldo;贫……&rdo;我没能念下来，&ldo;爹，你还是一个字儿一个字儿教我吧。&rdo;

&ldo;你爹根本就不是当老师那块料，瞅他那脾气吧，还不得把孩子都吓死了。&rdo;妈妈说着，便往炕上放着桌子&ldo;行了，吃饭啦。&rdo;

我上小学了。

学校紧靠后屯的大砂坑旁。一间破得四面透风的土房，前后窗户上的塑料布被风刮的像一群被惊扰的麻雀，发出&ldo;突突&rdo;的响声。里边有二十张破桌子，刚好够一、二年级合班上课。

还好，我坐在后头，那里&ldo;享受&rdo;的冷风要比前排小一些，可一看黑板时脖子总有点不够长，有时还得站起来。

这天，老师把一个叫铁蛋儿的孩子选做了班长。只因铁蛋儿的&ldo;血统&rdo;好，家庭成份是贫农。他的个头儿在班里也最高，偏偏又坐在了紧前排，&ldo;哈哈，后边的脖子都短了吧？&rdo;我暗自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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