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谢相才独自朝着山下走去,七公子已是带着慕容明珠乘风而去,说是要前往清梦城找师父为昏迷的五师兄治疗伤势以及心境。
少年不由有些郁闷,他索性不往山下走,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抬起手一拳重重砸落在一旁的一棵荔枝树上,将其拦腰折断。
直到荔枝树“哐当”一声重重砸落在地上时,少年方才追悔莫及地将其扶起,不过已是破镜难圆。
谢相才心中格外不畅快,心想他娘的皇宫里那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老儿就真的无法无天啦?
想做什么做什么,想掳谁做老婆就做老婆?
谢相才在山坡上坐了一两个时辰,仍然没有将这个事情想明白,只得闷闷不乐地朝山下走去。
走下山时,天色已近黄昏。
少年独自走在人流稀少的街道上,不知不觉竟然是又走到那家招牌为“有朋”的酒馆前。
酒馆前的青砖地上,白发少年正顿在那儿把玩着手中烟杆。
他听见逐渐靠近的脚步声,缓缓抬起头来,见到谢相才的到来,仍旧是没有多少惊讶。
虎颉掸了掸掉落在身上的烟草,起身转过身来推开酒馆木门,风铃再一次响起,声音清脆动人。
谢相才站在原地,没有跟着他走入酒馆。
他怕这个不怀好意的家伙,再像上午一样狠狠宰自己一刀。
夕阳西下,最后一缕阳光落在少年身上。
小腹处,没来由地升起一抹火热的灼烧感。
灼烧感逐渐变得强烈,最后痛得少年满头大汗,面色狰狞地跌坐在地面之上。
酒馆之中准备关门打烊的虎颉见状,有些错愕地探出一只脑袋,对着坐在地上的谢相才问道,“小子,怎么啦?你可别在我这碰瓷啊!”
谢相才没有理会他,只是自顾自地扛着这股剧痛。
虎颉眉头微挑,望向少年头顶三寸处一团熊熊燃烧的虚无之火,心中了然。
他指尖微弹,悄然推出一小股气流,气流窜入谢相才后背。
虎颉淡笑一声,“小子,若是相信我,不妨用两根手指抵住肚脐两侧的天枢穴,再用一根手指用力按下肚脐下一寸的关元穴,吞气短,吐息长,如此一百个周天试试?”
坐在地上近乎疼到满地打滚的谢相才,听得白发少年这话先是一愣,随后一咬牙心想死马当活马医,索性盘腿而坐,按照对方所说探出三指按住那三个穴位。
如此往复了十数个周天,谢相才惊奇地发现小腹处的剧烈灼烧感,竟然真的减弱了不少,那股灼烧感逐渐变得柔和,滋养着腹部各条经脉。
尽管尝到甜头,谢相才还是不敢停歇,仍旧是按照虎颉所说继续吐息,直到心神彻底放松,整个意识仿佛沉入身体之内,感受着每一条经脉之中血液的流动。
少年吐息之间,宛若进入一片极为漆黑的空间,无尽的黑暗之中,有着一条贯穿天地的璀璨金色脉络,脉络之内,无数无形气流自上而下不断流动。
他脚步朝后,想要脱离这片黑暗的空间,看得更加真切。
谢相才足足退后百十步,站稳脚跟之后,终于是看清楚了这哪儿是什么空间,而是自己的身体。
各个器官,各个经脉,清晰可见!
正中央贯穿头顶与腹部丹田的,是一条近乎笔直的“道路”,头抵一颗若隐若现的无形丹丸,脚抵一根分叉众多的枝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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