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丽嫔娘娘说笑了,乐理何其深奥,臣妾资质平平,又怎能都通晓呢。琴,臣妾倒是略懂皮毛,不如就罚妹妹弹奏一曲可好?&rdo;话虽然对着丽嫔说的,但眉庄的眼光却是向着皇上的方向的。
&ldo;惠嫔的琴不错,就弹奏一曲吧。&rdo;皇帝开口道。
&ldo;谢皇上恩典,谢皇后娘娘恩典。&rdo;眉庄谢恩道。
&ldo;皇上,这花签浪费了多可惜啊?不如请瑾嫔妹妹来舞一曲吧,瑾嫔妹妹出身善载歌载舞的江南水乡,总不可能也没见过、学过惊鸿舞吧。&rdo;丽嫔不依不饶道。
见祸水又引到了自己身上,陵容并不意外,于是很是平静地说道:&ldo;丽嫔姐姐怕是要失望了,妹妹虽然有幸见过惊鸿舞,却不曾有幸学过,曲子妹妹倒是会,姐姐要听吗?&rdo;
&ldo;妹妹又何必过谦呢?就算妹妹跳的不好,姐妹们也不会笑话妹妹的,妹妹又何必害羞呢?&rdo;丽嫔朗声道。
&ldo;是啊,是啊。&rdo;其他几个妃嫔附和道。
见状,陵容只能无奈地说道:&ldo;丽嫔姐姐,妹妹并不是怕丢脸。且不说妹妹本就不善舞,就算妹妹善舞,如今六阿哥和小公主才刚满月,妹妹的身子还未完全恢复,实在无法满足姐姐的心愿,还望姐姐谅解。&rdo;说完,陵容还煞有其事地咳了两声,坐在末位的禧答应不由握紧了手里的帕子。
&ldo;瑾嫔妹妹本就体弱,此次生产更是九死一生,太医说妹妹要好生调养才能不落下病根,丽嫔妹妹就不要为难瑾嫔妹妹了。臣妾斗胆恳请皇上、皇后娘娘怜惜妹妹。&rdo;敬妃出声帮腔道。
&ldo;好了,抓阄行令本是乐事,何必咄咄逼人。瑾嫔,你便与惠嫔一同完成一曲吧。&rdo;皇后看了眼皇帝,出声决定道。
&ldo;是。&rdo;丽嫔扫兴地退了下去,陵容与眉庄则松了口气。
突然,禧答应浣碧站起身来道:&ldo;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嫔妾知道在座姐妹中有一个人极善舞,尤擅惊鸿舞。&rdo;
&ldo;哦?是哪位姐妹啊?&rdo;皇后问道。
&ldo;回皇后娘娘的话,是莞贵人。莞贵人自幼仰慕先皇后美名,处处以先皇后为榜样,甄大人便特意请来师傅,教导莞贵人学习惊鸿舞。嫔妾记得,学了一年多呢,教习师傅都夸莞姐姐极有天赋,青出于蓝呢。&rdo;浣碧笑着回答道。
一边的甄嬛脸色变得不太好看,虽然很快冷静了下来,但还是被许多人看在了眼里。
陵容看着浣碧,心里有些冷意。她确实有派人去引导浣碧,但浣碧这般干脆利落地出卖她曾经的主子、嫡亲的姐姐,这份冷心冷情也着实可怕。
那厢,甄嬛已经被逼上绝路,没了退路。丽嫔也好,其他妃嫔也好,都纷纷起哄,让甄嬛来跳惊鸿舞。
&ldo;既如此,莞贵人就应了大家的要求吧。&rdo;一直未开口的皇帝说道,脸上看不出喜怒。
&ldo;臣妾遵旨。&rdo;甄嬛起身领旨。
&ldo;瑾嫔与惠嫔就为莞贵人伴曲吧。&rdo;皇帝又加了一句道,众人皆是一愣。
陵容抬眼盯着皇帝看了片刻,皇帝神情与平时一半无二,看不出喜怒,陵容一时无法分辨其中含义,却隐隐觉得皇帝并不是在羞辱她与眉庄。
&ldo;妹妹,快,领旨谢恩啊。&rdo;一边的眉庄轻轻拉了下陵容的手,轻声道。
陵容回过神,见眉庄脸上隐隐约约的担忧,忙勾起笑意,安慰地反握住眉庄的手,二人一同起身领旨谢恩。
不管皇帝的用意何在,眉庄的情谊她是实实在在感受到的。她无比庆幸,此生的她因曾经的愧疚对眉庄释放善意,也因此收获了一个姐妹。
眉庄弹琴,陵容高歌,甄嬛跳舞,一切就仿佛历史重演一般,但是陵容知道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她不再是那个一无所有的她,不再需要依附甄嬛而生,眉庄也不再心灰意冷,而甄嬛也不再那么深得圣心。
一曲罢,陵容、眉庄沉默不语地坐回自己的位子,这场戏她与眉庄都是配角,自然不该抢了主角的风头。更何况,她与眉庄是嫔,位份高于甄嬛,却要给她伴奏,她们不快也是应该的。
甄嬛的舞姿很美,却并没有上一世那么出彩,或许是因为她与眉庄都未用上十成的认真,也或许是因为没有果郡王的笛声加入。甄嬛的惊鸿舞没了自创的地方,她舞的再美,也只会真的成了纯元皇后的仿制品,而赝品终究只是赝品。
&ldo;舞的不错,跳了这么久累了吧?&rdo;皇帝关心地问着甄嬛,提都未提陵容与眉庄。
&ldo;臣妾不累,臣妾自知不及纯元皇后万一,只要皇上不怪罪臣妾,臣妾便心满意足了。&rdo;甄嬛略略紧张道。
&ldo;赏!来,坐朕身边来。&rdo;皇帝道。
&ldo;是,谢皇上恩典。&rdo;甄嬛这才松了口气,坐到皇帝身边,引得众人侧目。
刚坐定,便有小太监来禀告,说是怡亲王求见皇上,有要事相商,此时正在门外候着。
&ldo;朕有政事处理,先走一步,你们继续玩儿吧。&rdo;皇帝起身与皇后说道。
&ldo;是,臣妾恭送皇上。&rdo;皇后笑着道。
&ldo;恭送皇上。&rdo;众人都起身恭送皇帝离开。
皇帝出了殿门,见老十三酒袋里的酒都已经喝了大半,便知道这老十三肯定已经在殿外站了不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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