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果然,当管家打开房门时,那两位客人已经躺在床上咽气多时了。浓重的血腥味与甜香混在一起,像一块厚重幕布罩住全身,让人头脑发晕,当即有人退到门外,抚胸口顺气。女佣满脸惊慌,不知所措。怎么会出人命呢?伊塔洛斯很好奇。目前来说,他们的利益其实并不冲突,如果客人们的爱意无法让夫人寻回记忆,那么就算杀光所有人也不能。他不认为是公爵下手让他们死,因为这个世界对客人没有那样强烈的杀意。其实从一开始到现在,客人们大多和平相处,尤其是昨晚公爵公布任务之后,恐怕没几人有闲心去想别的。除了一个人。郁封也意识到,厌恶不是无端无故出现的,那位叫法瑞尔的小夫人显然热衷于搞事。不用伊塔洛斯说,他自己就能将一切串联起来。如果没错,那毁掉母体植株的另一人就是法瑞尔,这人回去时恰好看见他们在外,于是也跟鲜花们做了交易。而后他又找了公爵,公爵知不知道他们有原液并不重要,反正法瑞尔会在合适的机会将其中一瓶原液放进来。只是,东西在他身上时怎么没被察觉?法瑞尔靠在服从者的后背,背手倒着走,见郁封看来,他眯眼懒散地做出口型:好、可、惜。很明目张胆。郁封:“?”有些莫名其妙,这仅针对于他的,莫名的恶意是怎么回事?郁封:???不要离漂亮又‘可靠’的男人太近,会变得不幸。夜啼鸟之歌很快,郁封便无暇在意微不足道的路人,因为管家打开另一间缺席者的房间,没有在其中见到人。他们消失了,房间中还保持着整洁,床被有几道褶皱,看起来就像在睡梦中忽然被带走。阿德拉迟疑:“我认得这间房的客人,是一对要好的伴侣,活泼开朗。”阿德拉跟他们聊过,两人是青梅竹马,外出旅游时遭遇意外,然后一同进入永夜之所。感情深厚,但能力略不足。这已经是他们进入的第三个世界,大部分人已经获得力量强化,少部分额外拿到了契合的道具,但这一组合什么都没有。伊塔洛斯想起来,他似乎对这两位客人有点印象,依稀记得他们在花园中手牵手散步。人群中的氛围诡异,客人们参与过几次任务,对失踪、死亡早已有了一定接受力。反观佣人与管家,只在两位身亡者身上露出恐惧慌乱,而对失踪反应平平。最后,公爵也没能找出毁坏母体植株的凶手。他安排人去收拾房间,安息死者,去寻找失踪者,做完一切后,又沉痛地向客人们表示歉意,并保证一定加强警戒。然后他就要看客人们最喜爱的那支舞了。布兰琪两眼一黑,语气中隐隐充斥着悔恨:“出了那种事,难道不应该取消一切活动吗?”“如果是贵族,可能不呢,他们会无视一切令人恐慌的事件举办舞会。”阿德拉扶着她,“或许在公爵眼里夫人的记忆比人命重要。”夫人幽幽地看了过来,似乎无奈地叹息。客人们集中到舞厅时,佣人们正在门外忙上忙下,不知道那两具尸体会被带到哪里,还是埋在树下么?可怜的旅人只能葬在无名世界,无法回到真正的故乡了。郁封望着落地窗,外面花簇摇曳,几盏昏暗的灯孤零零地闪烁,他有些出神。伊塔洛斯指节点了点他的肩,唤回这人的注意力。乐手准备就绪,法瑞尔欢快地跑上前去,抢先第一。一首欢快的曲子,时不时蹦跳几下,跟他的性格相符。法瑞尔眉眼自信,动作流畅自然,没有任何失误。无疑,作为开场的确合格,但也让人心中产生不小压力,即便这件事不打分。布兰琪双手发抖,不安的声音环绕着周围的一众人:“救命,我不该偷懒,我错了!”连同临时抱佛脚的人都开始紧张:“大妹子,你别这样,我上次这么紧张还是高考。”他们有片刻恍惚,好像面前的公爵是点名让他们讲解错题的老师、让汇报项目的领导。公爵对此很满意,阴沉的面色逐渐缓和。下一个组合是广播体操,自然没有配乐,他们动了点小心思,增加了交互动作,简单大方。公爵还没见过这样的,新奇的同时还询问了几句。然后是猛男夫人,由于两人体型相差实在过于夸张……在一个转体的动作中,夫人把先生拎起来甩了一个圈,而本人似乎无知无觉先生已经双脚离开地面。他疑惑地说:“你怎么变重了?”可妮莉娅没忍住笑了出来。气氛活跃起来,紧张感终于褪去,就算跳的难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差劲的又不止一个。抱着这样的心态,客人们一对对走到了舞厅中央。阿德拉选的是一首抒情曲,有了乐曲,布兰琪发挥得竟然不错,至少没再做出踩着自己裙子把男方一起绊倒的糗事。然后,就该他们了。管家示意他们开始。伊塔洛斯点头,悄声对乐手说了曲名,而后回到郁封身前,弯身,做出邀请的动作。彬彬有礼,深情款款,神情与动作皆恰到好处。引起旁人一阵小小的惊呼。天使的面孔本就善意温和,稍微刻意表演便带了几分优雅贵族的活人气,那样悲悯专注的垂眼,就像个落尘的神明在向他伸手。要把他带到哪里去?郁封不合时宜的恍惚,回神时,伊塔洛斯已经不顾他的走神,扣住了他的手腕,带他来到舞池中央。他们靠得很近,比昨夜练习时更近。前奏是缓和的钢琴声,微弱得像风中的烛火,几个节拍过后,奄奄一息的旋律才逐渐复苏。伊塔洛斯的哼声似乎还在耳旁,低沉冷淡,跟钢琴曲混在一起了。郁封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像梦境,沉睡的人,缓缓流淌的月光,浸水的凉意。有人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一声叹息。明明舒缓宁静,不该有喜怒,但他心中却弥漫开酸楚,莫名的哀伤也逐渐汹涌。郁封有些喘不过气,搭在伊塔洛斯肩上的手不由自主用力。束腰太紧,圈住他腰的手臂太紧。腰与腹腔贴合,他们几乎搂抱在一起。郁封不记得在哪里听过,有人说这样的舞蹈其实登不上台面,它庄严深情,从不交换舞伴,所以被认为放纵下流。郁封目光转了几圈,从那人的脸到衣襟的领结,到胸针,垂下的银发,又从喉结一路往上,下颌,再回到眼睛。无论怎样也没法跟放纵下流联系到一起,就算让小怪物撕扯尸体生咽下,也是圣洁不可亵渎的。反倒是站在他身前,仅仅只是与他对视,就让人黯然而不敢靠近了。“这位是?”迎接客人的侍者看向伊塔洛斯身旁的,穿着礼裙的女人。有些疑惑。新公爵身边什么时候多了女人?“裴兰德夫人,柏莎薇尔,不喜欢的话可以直接喊我柏莎。”他掐着嗓子,声音雌雄莫辨,还有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确实是当家主母的气势。侍者就不敢多问什么,放他们进宴会厅了。背过侍者,伊塔洛斯才从喉中发出几声模糊轻笑。“笑什么?”柏莎夫人挑眉,虽然不明所以,但脸上还是起了几分薄红,“不准笑。”那双眼睛明亮,灵动,张扬。是少年人最意气风发的美,让人忍不住想吻一吻。伊塔洛斯嗯了声,搭在对方腰上的手往自己方向揽。宴会厅人来人往,都是贵族名流。伊塔洛斯接手老公爵的遗产与爵位费了番力,还好他本身的身份让旁人忌惮,事情进展还算顺利。这次宴会,一来是重新认识老公爵的利益伙伴,二来是带夫人出来认人,顺便正个名分什么的。夫人本家也是名流,只是中间出了些问题,让他不得不隐姓埋名,要是他拿回一切,也要重新开始笼络人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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