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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2页）

她早餐吃了一个苹果，几乎没有食欲。手上仍然残留着将冰锥扎进男人后颈时的感觉。右手握刀削着苹果皮，她感到了体内轻微的颤抖。迄今为止从未感到过的颤抖。不管是杀了什么人，只要睡上一夜，那记忆便会基本消散。当然，剥夺一个人的生命绝非令人心情舒畅的事，但对方反正都是不配活在世上的家伙。与其将对方作为一个人怜悯，倒是会先生出憎恶之情。但这次不同。如果只看客观事实，那男人的所作所为也许是违背人伦的行为。但他本人在多种意义上却是个非同一般的人物。他的非同一般，至少在某些部分，令人觉得似乎超越了善与恶的标准。而剥夺他的性命也是件非同一般的事。它留下了各种奇怪的手感。非同一般的手感。

他留下的，便是&ldo;约定&rdo;。青豆经过一番思考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是&ldo;约定&rdo;的重量作为证明留在她手上。青豆理解了这一点。

这个证明，也许永远不会从她的手上消失。

上午九点过后，电话铃响了。taaru来的电话。铃声响了三次后断掉，继而在二十秒后再次响起。

&ldo;那帮家伙果然没有报警。&rdo;taaru说，&ldo;电视新闻也没有播，报纸上也没有登。&rdo;

&ldo;不过他真的死了。&rdo;

&ldo;我当然知道。领袖肯定已经死了。有几个迹象。他们已经离开饭店。半夜里有几个人被召集到市内的教团支部，大概是为了不为人知地处理尸体。那帮家伙干这种事非常熟练。还有一辆烟色玻璃的s级奔驰和一辆车窗涂成黑色的丰田海狮在凌晨一点驶出饭店的车库。

两辆车都是山梨牌照。大概在天亮前已经抵达&lso;先驱&rso;总部。他们前天曾经受到警方搜查，但不是正式的搜查，而且警察们工作完毕就回去了。教团里有一个正规的焚烧厂，尸体扔进去的话，连一块骨头都不会剩下，整个人变成一缕青烟。&rdo;

&ldo;好吓人啊。&rdo;

&ldo;是啊，一帮令人毛骨悚然的家伙。领袖虽然死了，组织本身大概暂时会继续活动下去。就像一条蛇，头虽然被斩掉了，身子照样还会动。尽管没了头，却知道该向哪里爬。今后将会怎样说不清楚，也许过段时间就会死掉。但也可能长出新的头。&rdo;

&ldo;那个家伙不同寻常。&rdo;

taaru没有表示意见。

&ldo;和以前的完全不一样。&rdo;青豆说。

taaru估量着青豆话中的余韵，然后说：&ldo;和以前的不一样，这我也想象得出。不过，我们应当考虑从今以后的事情。应该现实一点。

不然，就没办法活下去。&rdo;

青豆想说句什么，但没说出来。她的体内仍然残留着颤抖。

&ldo;夫人想跟你说话。&rdo;taaru说，&ldo;你行吗？&rdo;

&ldo;当然。&rdo;青豆答。

老夫人接过了电话，从她的声音里可以听出安心感。

&ldo;我非常感谢你。无法用语言表达。这次的工作你完成得太完美了。&rdo;

&ldo;谢谢。不过我恐怕再也做不了第二次了。&rdo;青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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