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擒拉开一把椅子:“过来吃饭。” 桌上真的有大盘鸡。 裴容脱了西装外套,把袖子往上撸了撸,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鸡翅。 陆擒不经意地摸到了桌上的红酒,先开了一瓶,给裴容倒了一杯。 “这是我喝过最好喝的酒。” 裴容接口道:“最后一瓶了。” 陆擒:“什么?” 裴容:“一共就两箱,给蹲蹲的,按照你这开酒频率,别说女儿红了,能留到他上小学吗?” 陆擒:“我用藏酒室跟蹲蹲换。” 小崽子开了他十几瓶酒,交易早就达成了。 裴容弯起眼角:“前年的葡萄真的不错,我以前不爱吃这么多葡萄的,八成是蹲蹲喜欢,所以红酒要留给他。” 陆擒看着仅仅属于他的两瓶,还开了一瓶,“我也想尝尝那年的葡萄。” 他认真看着裴容:“我错过的,你没有留下任何东西给我吗?” 裴容筷子一顿,心道,有啊,他和蹲蹲不算吗? 但是陆擒问得很认真,好像还有点伤心,裴容知道他不是伤心没有“纪念品”,而是无法参与。 上次陆擒还因为同样的理由“生气过”。 裴容没法用任何词语搪塞,便放下筷子,道:“陆总,不要听江焱胡说八道。他说得很夸张,其实我整个孕期过得很平淡,平淡到我几乎拍下了所有变化。除了手术后沉睡的时间比较预计长——” “什么叫比预计长?”陆擒面色骤变,仿佛晴天霹雳一般,直接站了起来,从餐桌一侧,走到裴容身边,抓住他的手腕质问,“你手术出意外了?” 明明自己能够提供最好的医疗条件,老婆却不知在什么小诊所生孩子! 他不敢想象更可怕的意外。 裴容闭了嘴。 原来陆擒并不知道。 很好,江医生,我记住了。 陆擒抓得紧,裴容不得不跟着站起来才从容一些:“陆总,听我说,只是一个正常现象,你也知道我就爱睡觉,因为醒来麻醉失效会疼,所以多睡了几小时。” “麻醉都过了怎么没把你疼醒?!” 这句话换个场合多少有点欠打。 但是现在,谁也顾不得挑错误了。 陆擒:“睡得有多沉?你甚至现在还叫我陆总。” “陆擒。”裴容从善如流地改称呼,“都过去了,还约不约会了?” 陆擒:“过不去。你先把视频密码告诉我,我想看就看。” 裴容抬眸,不加犹豫:“你的生日。” 陆擒怔住了一瞬,很快就把震惊掩饰下去,把震惊换成了此刻的筹码,全压上去加码:“我只有两瓶红酒。” 裴容:“那不能再多了。” 陆擒:“怎么喝我说了算。” 裴容:“……” 一番疾风骤雨般的对峙,在大美人的刻意让步下,陆擒大获全胜。 陆擒心里同时两把火在烧,循序渐进四个字瞬间蒸发,他把裴容抱到桌上,“我要看你的刀口。” 那个不是全然顺利的手术留下的刀口,再看不见他要胡思乱想到疯。 裴容把衬衣下摆抽了出来,丝毫不怯。 闻医生的缝合技术有保障,就是陆擒看见也不能说什么。 陆擒看着那接近十公分的疤痕,眼圈骤然红了。 裴容不由低头看了一眼,不明显啊? 难道陆擒觉得这种程度的疤痕就是丑的? “你怀孕了还跑,一个人去受那些苦,住在别人家,我真的会生气,我很生气……” 陆擒用不争气的哽咽口吻,说着愤怒的话,一边说一边亲裴容的小腹,那里有一道淡淡的疤痕,闻振锐缝合技术很好,并不凸起增生,但是终究是有疤了,长在裴容身上,留在陆擒心上。 好像有泪水,烫到了他的旧伤。 裴容舔了下唇,把陆擒拉上来,闭上眼吻了过去。 “有多生气,让我知道。” 陆擒把大美人吻得满面绯红,才微微移开,双手撑着两侧的桌面,目光幽深如狼。 他伸出手指重重擦了擦裴容的脸蛋,哑着嗓子道:“乖,先吃饭。” 裴容坐在餐桌上比陆擒矮了一截,闻言抬眸看着已然有些疯的大狗熊,有些讶异。 蜂窝都掰开流蜜了,不吃? 陆擒咬牙切齿,恶狠狠道:“吃,我怕你没力气承受我的怒气。” 一会儿渴了饿了,他可不管。 陆擒端上碗,夹了几筷子大盘鸡和凉面,几乎是像喂小孩一样哄:“张嘴。” 裴容边用很微妙的眼神看他,边张开嘴巴。 陆擒快要爆炸,裴容的眼神、衣服、姿势……全身上下没有哪里不在诱惑他。 是故意的! 是因为他掉了两滴眼泪?早知道眼泪这么有用,见到蹲蹲的第一眼就应该先来一场父子相认抱头痛哭。 怕大美人吃太急不消化,陆擒的自制力简直达到了顶峰。 终于喂饱之后,他跟土匪抢亲一样拦腰抱起了大美人上楼。 刚踏上楼梯一步,倏地转身回去把开完的那支红酒拿上。 一共就两瓶,一滴都不能浪费,还得变着花样喝。 “你别动,刚吃完静坐半小时。” 裴容坐在床上,看见陆擒居然开始温酒,有点后悔了。 搞这些花里胡哨的…… 事实证明,“别动”真的是让陆狗熊占了天大的便宜。 都这样那样了还让他别动。 …… 翌日,大美人趴在床上想,我有什么错呢,不过是一个含辛茹苦抚养幼崽的可怜单身父亲罢了。 他不该说那句“让我知道你有多生气”,属实是大意了,很容易被理解成“让我知道你有多变态”。 原来三年前陆总还是比较克制的,毕竟从某种程度来说,他们当时还不太熟,都没有走进对方心里,行事天生带着自己设置的准线。 除了雨中拼床折腾陆擒自己,对裴容还算客气绅士,说干就是埋头苦干。 可能跟当时的关系不太对等有关,陆擒是掌握资源的大大老板,若是做得太过份,跟包养玩弄大明星没什么区别,两人根本不可能有后续。 裴容枕着胳膊叹气,熟悉了就是这点不好,他们是很平等地谈恋爱约会,但陆狗熊好像不怕展示自己的变态了。 就晚饭后静坐消化的那一会儿,陆擒先是采用他单方面决定的方式喝红酒,然后趁机借酒装疯。 见过把蜂蜜抹在小腹上当耦合剂,然后用舌头模拟b超探头,美名其曰弥补遗憾,逼他一字一句清晰说出真实产检感受的吗? 玩过家家呢? 裴容勉为其难地配合,破罐破摔地复述当初第二次产检的感受。 陆擒不满意他说得太简略,道:“下次做四维彩超。” 还有下次? 裴容拳头硬了,打算各回各家时,陆擒见好就收,揉了揉太阳穴,目光清醒:“抱歉,刚才喝醉了,胡说八道的。” 裴容:“那现在酒醒了?” 陆擒坦然道:“自然,蜂蜜解酒。” 神特么的蜂蜜解酒…… 裴容:“……” 他怀疑这一套环环相扣的说辞,陆狗熊已经谋划了一个月。 “还来?”裴容想着昨晚的事,心想这样被拿捏住可不行,他是正经人,怎么能一次次陪陆擒假装产检,尤其是孩子都生下来蹲两回局子了。 他会对一些“鳄鱼的眼泪”心软,陆擒显然也发现了,屡试不爽。所以他得尽快想个办法,阻止陆擒再用“弥补遗憾”为由行事。 三年前他能让陆擒戒断治疗,没道理现在不行喔? 陆擒:“你自己说要承受我的怒气。我的火气还大着呢。” 裴容淡定道:“剩下的火气你可以选择骂我来发泄,多难听都行。” 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骂你干嘛……” 陆擒对咸鱼永远无计可施。 前提是他不清楚自己在裴容心里的地位。 自从知道裴容相册用他的生日做密码,野心和自信膨胀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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