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也管医心吗?”阮乔睁开眼,面无表情说。“你觉得上次回来之后好好的,可我却觉得糟糕透了。尤其在被你弄得被迫发情后,我觉得自己好脏,前所未有地厌恶你。”秦濯脸色一变,他以为的情投意合怎么会是被迫发情,他耐心劝解:“阮阮,你不要再倔了,只要你放下心防,你就能看清自己的心了。”“没错,我现在确实看清了。”阮乔缓缓说,他的语气并不激烈,却字字诛心。“我对你的憎恨与日俱增,如果之前还会对你的挑逗有生理反应,现在我看见你就已经开始生理性恶心了。”“阮阮。”秦濯沉声,面色铁青。阮乔不为所动,继续道:“我说真的,你离我远点吧,这几天我食欲不好你以为我在闹绝食吗?我还有家人在等我回去,难道我不想吃吗?但是我看见你坐在对面就吃不下饭。”“别说了……”秦濯用力封住阮乔的嘴唇,那里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用刀剜他的心。阮乔有没有刻意绝食他最清楚,小东西再生气也经不住美食的诱惑,就算真的能管住自己不吃,但眼巴巴的眼神总不会撒谎。可这两天阮乔是真的对美食也丧失了兴趣。至于原因,秦濯绝对不相信是阮乔说的那样。怎么可能,他们的关系明明在一天一天变好,怎么可能看见他就恶心。秦濯像急于证明什么一样,使出浑身解数取悦他的心上人。他记得阮乔的每一个触发点,他了解宝贝的一切。可是……怎么会没有反应呢?!一向胜券在握的男人慌了,任凭他怎么努力都没有反应。“我说过了秦先生,你这样让我很尴尬,但我确实对你已经没有感觉了。”阮乔的声音毫无感情。秦濯勉励咬牙:“你不要再压抑自己了。”“我有没有压抑自己秦先生难道不清楚吗?不是秦先生亲口说真的爱欲是藏不住的吗。”阮乔毫无反应地看着秦濯。虽然是借助药物才达到的效果,但他还是松了一口气,他终于不会再三两下就被秦濯掌控了。眼下难受一点没关系,副作用只要停了药休养一段总会消失。但让秦濯的幻想破灭,就是他逃出去的生机。只是阮乔没想到的是,秦濯竟然一点点往下低下了头。他从没想过高高在上的人会做这种事,即使在两人最浓情蜜意的时候也没有过。秦濯孤注一掷地讨好着,他从没做过这种事,他只想证明宝贝对他还是有感觉的。也许是之前的作为都太重复了,药吃多了还会有抗药性,宝贝对他的抵抗力提高也不奇怪。但现在都到如此地步了,一个从未经历过的少年总该有反应的吧,总会有反应的吧。一定会有的。秦濯近乎疯狂地执着。只是他没想到。“呕”阮乔突然俯身趴在床边。秦濯看着眼前景象霎时浑身僵硬血液冰凉,只有脸和心火辣辣得疼。宝贝在他的努力下……吐了。!秦濯竟然哭了秦濯坚信宝贝是病了,不顾阮乔反对立刻让人将医生送上来诊治。这位四十岁出头的于医生阮乔认识,是之前在秦濯别墅为他看过的家庭医生。他很担心被看出端倪,如果抽血化验,很容易就检测出吃过什么药物成分。医生检查的过程阮乔都很紧张。“秦总,”斯文的医生对秦濯说,“病人问诊时私密的环境会比较安心,您能先在外面等吗?”秦濯忧虑地看了阮乔一眼,对医生嘱咐一句把他照顾好后沉着脸出去,将门关上。“医生,我没有生病……我……”阮乔还在想怎么解释自己的反常,于毅却打断了他:“我知道。”语气笃定,干净的镜片后分明是了然关切的目光。阮乔张了张嘴,不敢确认医生到底知道了多少。于毅点到为止,没再说这个话题,正常望闻问切下来确认阮乔没有其他的问题才起身,走到门口时回头对床上虚弱的少年说:“孩子,凡事都要适量。”阮乔垂下了眼睫。文拉法辛是针对抑郁症起效很快的一种药,但副作用也明显,比如食欲减退,嗜睡,阳痿。他现在本没有抑郁症,直接服用药物会产生比较明显的副作用,何况他吃的剂量还比正常用量要大。这样他也不好受,可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除此之外他没有办法了,他不可能用自己的生命威胁秦濯,秦濯也不会相信,他知道自己不会真的做出过激行为。比起伤害自己,通过服药造成萎的假象,才是对秦濯的致命一击。既然秦濯固执地认为自己还对他有情,那阮乔就亲手毁给他看。于毅推门而出,秦濯在门外已经等了良久:“怎么样,他到底生什么病了?”“秦总,小阮先生他并没有生病。”于毅推了下镜框。秦濯眉心皱起,厉声道:“他食欲不振,精神萎靡,还干呕想吐,你和我说他没有生病?”“这……情绪对人的身体机能影响也是很大的,单从身体指标来看,小阮先生并无异常啊。”被男人强悍的气场威压,于毅手心冒出一些虚汗,但仍维持着平静的对视说:“您如果还不放心,可以从大少医院里再调专家过来看下。”秦濯抿唇,于毅当初就是大哥介绍过来的,在家里工作数年,他自然了解对方的医术。比起别的,秦濯先问出最紧要的问题:“有什么药可以缓解他现在的症状?”也许秦濯自己都分不清,是听见阮乔说厌恶他更痛,还是看他羸弱难受地缩在床上心里更痛。只是本无病,又何来药可医。于毅缓缓建议说:“秦总,是药三分毒,小阮先生本身无碍,并不建议贸然用药,我给厨师写点温补清淡的药膳,他能吃下一些也好。”秦濯默许了医生的方法。于毅走后,他透过门缝看靠在床上的少年,第一次失去推开一扇门的勇气。阮乔就那样安静地靠在床头,一动不动,如果不是睡衣领口有微微起伏的痕迹,秦濯都要以为自己的宝贝变成了一个人偶。他苍白的脸只朝着窗外一个方向。有小鸟落在那里,又振翅飞走的时候,他的睫毛会颤一下。秦濯的手指也微微颤抖,一种近乎无力的酸麻从指尖开始蔓延。他和阮乔在一起后,有了很多本来已经陌生的情绪,他心痛过暴躁过也失控过,但从没有无力过。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不是吗,自父母那件事后,秦濯再没想过他还会因为别的什么无力,这么软弱的情绪永远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他当然知道阮乔喜欢自由,他觉得自己没有混账到非要强关一个少年人的地步,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一直知道他和阮乔两情相悦,他只是需要帮助宝贝认清内心,说开他们的误会。可是眼前的一切都在他预期之外。阮乔的身体肉眼可见地虚弱下去,对他的生理性抗拒更是与日俱增。这一刻秦濯才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彻底失去自己的宝贝了。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宝宝,喝点粥吧。”秦濯在门外站了很久,直到于毅把一碗药膳端来他才进去走到床边。“我喂你好不好。”秦濯动作不算熟练地吹着粥,眼中是浓到化不开的担忧。阮乔只淡淡看了一眼:“你在这里,我吃不下。”秦濯动作一滞,控制着力度才没有把白瓷勺捏碎。如果在之前,他一定会把人抱怀里半强制半好声地哄着喂下去,但现在秦濯却不敢了。他只想阮乔能好好吃一顿饭。秦濯放下清粥,转身离开。守在门外的于毅似乎已料到这种情况,斟酌说:“秦总,我看小阮先生是积郁在心,这种情况解铃还须系铃人,我暂时没有别的法子,您要是知道根源,不如从根源上……”剩下的话于毅及时咽下,秦濯阴鸷的神色让他不敢再多说。秦濯又何尝不知道阮乔的根结在哪,可是他能怎么办,难道放任阮乔和喻肆那个小子去巴黎双宿双飞吗?再难搭的系统秦濯也做过,可是眼下的难题却让他束手无策。他想让阮乔开心,他也不想失去阮乔。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很慢,每一秒都是对两人的折磨。秦濯亲手做的那架秋千阮乔一次也没有坐过。他就只是静静地趴在窗边。看小鸟,看天上的云,和风中的蒲公英。似乎连看石榴奔跑的目光都带着羡慕。一个总闲不住爱捣鬼、笑起来有酒窝的小朋友,终于变成了一个被锁住的人偶。秦濯指甲掐进了掌心,这才知道心如刀绞从来都不是一个夸张的说法,看着阮乔无声无息地难过,他连呼吸都是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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