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然恨铁不成钢地砸门:“你怎么记吃不记打呢?”“我没有……”阮乔小声喃喃,“我没想干什么。”他只是连着两晚都从梦中惊醒。梦见秦濯抱着他说,没有人教过我要怎么爱,你教教我好不好。你救救我。阮乔红着眼睛:“那一沓速写很重要,是很不好找的人体参考,我需要用它……”话还没有说完,陆然被喻肆拉开了。“何必自欺欺人。”他说。阮乔跑了出去。每周上午有很重要的高管会,秦濯一定会在公司,他不会在香山的,他专门挑了这个时间去,因为他没有动摇。可是如果秦濯真的在家的话……他们就谈一谈,只是谈一谈。阮乔畅通无阻地进了别墅,没有人拦他。画夹应该在卧室,路过书房的时候阮乔脚步不自觉慢了下来。书房的门开着。里面很安静,没有人。阮乔说不出那一刻心里什么感觉。没有人在家,他拿了画夹就走。这是他们烧尽的缘分。阮乔走到卧室门口,正要开门,发现门是虚掩着。“濯哥,你一周没去公司了,至于为一个小孩儿到这种地步吗?”阮乔心一惊。“我在家也可以办公。”“每天守着这些破画儿办公?”“白颜。”秦濯声音冰冷。“濯哥,你还记不记得,你喜欢的生活是像程序一样理性无偏差的,这么多年,大大小小什么事拦住过你的脚步啊?”白颜的声音温和,男人沉默了很久,像是被说服。阮乔不想拿画夹了,永远都不想了。可就在他转身要离开的时候,他听见秦濯说。“他是例外。”例外。阮乔攥紧了肩头的背包带,眼眶无法控制地湿了。“他不是例外,他只是年龄小。”白颜循循善诱,“就算你们现在在一起,以后怎么办呢?秦家能接受他吗?你们的阶级和阅历天差地别,现在的矛盾只是冰山一角,以后还有数不完的问题。”阮乔安静等着,等秦濯的反驳。只要秦濯肯迈出一步,他就可以再勇敢最后一次,最后,最后一次。“上次在天台我就问过你这些,你说没考虑过以后,难道现在这些矛盾就不存在了吗?”“我只想现在把他留下。”!小说都是骗人的“啪!”门外传来什么摔碎的声音。秦濯不甚在意地扫去一眼,却在看清门外人时愣了一瞬。是他这几日一直牵挂的小朋友,正站在打碎的花瓶前茫然无措。“扎到没有。”秦濯起身去牵阮乔的手,却被躲开了。一旁白颜假装没看到,优雅地向阮乔点了下头,对秦濯说:“我下楼找石榴,你们慢聊。”白颜走后,秦濯把挡在两人中间的碎瓷片踢开,温声问:“宝宝,你什么时候来的。”阮乔垂着眼,声音没有温度:“在秦总说,只想现在把我留下的时候。”秦濯不自觉皱起眉:“你误会了。”“那如果我现在留下,秦总会跟我在一起多久呢?”阮乔仰起苍白的脸颊,上面写满了受伤。秦濯呼吸一痛,他的宝贝瘦了。“你说不上来。”阮乔一字一顿。他忽然就想起在错觉礼堂的洗手间里,也曾不自量力地问过自己会是秦濯喜欢的最后一个人吗?那时候秦濯说了什么,像无数次岔开话题一样,他说你说呢,小puppy。他想起每次自己谈论未来的时候,草莓园要三年一换迷宫的时候,秦濯都只是笑却不说话。他那时候在想什么呢?笑话他的自作多情吗?阮乔悲哀地说出真相:“你根本没想过我们会有以后吧。”秦濯心底翻起一阵烦躁,下意识去拉阮乔的手:“宝宝,我说过我不是先知,未来的事情没发生,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你别这么叫我!”阮乔用力去掰秦濯的手,“按你这么说,人对未来就不该有畅想,不该有承诺,因为一切都是可变的。”“那你想听什么承诺,我会永远爱你吗?”秦濯松开阮乔的手,揽着腰把人紧紧抱怀里,“你想要这样小孩儿过家家一样的发誓还是白纸黑字的契约?可如果我真想毁约,一纸契约能约束我吗?”秦濯只是想讲道理,却被阮乔痛苦挣扎的表情刺痛,他疼惜地顺着阮乔的后背:“我和你说这些是因为我不想骗你,任何一个对你保证永远爱你的人都是欺骗。”阮乔无力问:“随时可能会分开的喜欢也算喜欢吗?”“不算吗,我可以为你做很多事情。”秦濯认真地看向他眼睛。阮乔眼底酸涩移开了目光,像被抽光养分的植物,默默道:“也许算吧,但不是我想要的爱。”空气在两人之间静止,过了很久阮乔听见一声轻叹。“阮阮,可能你没有见过很热烈相爱也会分开的人,我大……”秦濯顿了下,“总之,人心都是善变的,你不要去纠结以后,我们现在能好好在一起就是最重要的事。”和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说不问将来,只看现在。阮乔缓缓眨了下眼:“秦总,我突然很好奇一件事,如果明天有一个性格长相能力各方面都符合你的审美的人出现在你面前,你会喜欢他吗?”秦濯:“这样的假设是不成立的,你就是我最喜欢的人。”又不回答他的问题,阮乔心底刺痛,坚持问:“那如果就是有这样一个人呢?就是照着你喜欢的一切长得人现在出现在你面前你会喜欢他吗?”秦濯抿紧了唇。沉默本身就是答案,阮乔红着眼睛失笑:“这就是你所谓的最喜欢我啊。”秦濯耐心道:“这只是在你这个荒谬假设上得出的结论,自然也是荒谬的。你假设了一个完全合我心意的人存在,任何一个人面对完全符合自己喜好的人都会喜欢。”他感到苦恼:“宝宝,我很多时候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你的问题,你总是有很多奇怪的问题,你不喜欢我骗你,可是我坦诚你又很痛苦。”“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做呢?”秦濯轻柔抚摸恋人的脸颊,又一次放低了姿态。阮乔却摇了摇头,这些天他也想了很多,他和秦濯的生长环境,阶级,阅历,全都不一样,秦濯要处理的事情他也不理解,也许有些位置就是吃人的呢,就是需要秦濯那一套法则呢?他可以不怨恨秦濯,可是他也永远变不成那样的人。他说:“也许你没有错,我们只是不合适。”秦濯沉声:“没有不合适,你只是还太小,哪里不明白我可以教你。”“教我变成和你一样冷血的人吗?”“我不是冷血,我只是比你见得多,更知道这个世界的本质。”“不,那只是你的世界,你的世界就是一个冰冷的公式,情感和尊严都可以被换算,希望和承诺都没有价值,坚守更是愚蠢的痴人说梦。”秦濯苦笑:“我想不起自己十八岁的样子了,但大概是没有这么天真的,是不是学艺术的小朋友会更浪漫一点?”“阮阮,你总是在放大感情的力量,但其实你幻想中重于泰山的感情又能经得起多少考验呢?”“我给你一百万,一千万,让你离开所谓的真心爱人,你或许不愿意。那么如果你的父母正躺在病房里饱受折磨,几十万就能救他的命,这个时候你跟不跟我呢?”“很多人大言不惭说感情永远无法被标价,那是因为只单纯地把这个价格定义成了金钱和享受,但这世间能撬动人心的,无法承受之重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这个时候的真心还会永远厮守在一起吗?”秦濯向来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从没有人见过他如此详细地解释过什么。他也以为自己会永远效率至上,所以他从来不碰小朋友,可是从阮乔第一次晕晕乎乎出现在他门口的时候,他就被这个鲜活热烈的少年吸引了。他的大胆,他的直白,他的隐忍,他的乖顺,他天马行空的一切他都想纵容和保护。可是他的少年终究要长大,他愿意耐心地把这个世界的法则教给他,但他没想到阮乔会这样固执。“你觉得你经历过太多人情冷暖,你就说什么都对了,你就看透人性了,可我觉得你根本就是个懦夫,你愿意去相信概率,也不敢给出一次真心。”杀伐决断的天子骄子被说成是懦夫,但秦濯并没有生气。阮乔继续说:“人心可以是最善变的,但也可以是最坚韧的,可你只能看到阴暗面。”阮乔觉得讽刺又无力,当秦濯说让他带着他慢慢改的时候,他心里真的有过一瞬间的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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