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王勾了勾唇,对郑朝宗道,“你可不就是老家伙吗!”
泽王伸手向车外的小侍卫招了招,“小泗,给那姑娘二十两银子,买块好一点的墓地。”
难道泽王到底也是信了郑朝宗所言。
安馥珮的神情一顿,秀色空绝的脸上难掩失望,“原来也是个有颜没脑的家伙。”
微微的声音落进泽王的耳朵。
泽王轻敲的手指停住,桃花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嗯?”
安馥珮的声音扬了扬,再开口时已带上戏谑,“不知王爷可准备好二十万两银子了吗?”
小泗强忍住生气,把手中的银袋送过去,好声好气地对安馥珮道:“姑娘大概还不知地价,一块上好的墓地五两银子也够了,您再买个好一点的棺木,雇几个人,左右还能剩下十两银子。剩下的银子您租间房子好作安家费。”
安馥珮倒是接了,银子在手中掂了掂,复又展颜轻笑。
“目下浔阳城里里外外染上时疫的不下万人。照王爷这逢人就施舍丧葬费的慷慨,可不就得准备二十万两银子吗。”
说罢,安馥珮扬手,将银袋向着泽王直直地抛了过去。
泽王右手一动,衣袖生风,已将银袋准确无误地接住,他这才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看了看女孩。
女孩能提到浔阳城时疫,看起来倒是个有胸襟之人。
刚才是他小瞧她了。
妙的是,女孩的长相,像极了他见过的一幅画。
难怪他刚才一见她,没有细看就觉得她美。
美在其次,关键是像。
泽王摸了摸鼻子,“这么说,姑娘能替本王省下这二十万两银子?”
安馥珮转眸,轻声却很坚定,“也不是不可以。”
泽王眨了眨眼,眸中清光荡漾,松口,“那上来吧。”
女孩下了马,回身抱下花红。
郑朝宗上前帮忙,手搭上花红的肩,还是频频摇头。
“人伤成这样,绝对没法救活,剖腹接骨不是这么容易的,别的不说,光流血就能把血流光了。”
郑朝宗知道他的神医师父纪如厚也曾经大胆尝试剖腹疗疮,但不是剖腹的过程中病人流血过多而死,就是术后发烧发冷衰竭而亡,没有一次成功的。
“你要是能救回这丫鬟,我郑朝宗的名字倒过来写!”
女孩的脚步顿了一顿,神情淡淡,“你名字倒过来写与我有何好处?”
转念一想,“要不然这样,等我救回我丫鬟,把你太医之首的位置让给我,还有,你得磕头叫我祖师爷。”
郑朝宗压根不信安馥珮能救回花红,捻须一笑,“要是救不回,罚你余生天天给我倒尿壶。”
小泗一听,捏起鼻子,眉头拧成一团,“臭死了,郑太医你好恶心!”
泽王嬴景琰倚在马车上笑,“姑娘,你别上郑太医的当,他天天尝百草,尿壶臭烘烘。”
安馥珮面不改色,“但我没有输的可能。徒孙你当定了,准备好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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