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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
介泽走到帐外,被野地的白草绊了下脚,“发生什么事情了?”
后恒对着残破的夕阳,眯了眯深邃的双眸:“我已经派人去接应前面驻地的弟兄们了,南巢那边提前动手了,使的是阴招。”
“南巢这宵小之地没几个挑大梁的主将,能出战的无非是南巢老贼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库烈,其他的小辈聊胜于无,不提也罢。
能干出这种来我军主力部队营寨前偷袭的事情,倒不像是正经将领所为。”
介泽闻声回头,叔文恰巧温和地笑了一下,他整个人踩着碎金般的斜阳向介泽二人走来,衣袍绣着风雅的五叶松枝暗纹,外袍里面则裹着软铠细甲。
“叔文兄。”
介泽拱手,暗自赞叹叔文的志趣文雅。
“将军,派出去的人为何还未归来?按理说,这种偷袭的小众能迅速解决掉的,为何这次……”
叔文渐渐陷入思虑,良久,他豁然抬头对上了后恒的目光。
“鬼烛”
又插手了!
鬼烛,人如其名,行为全靠心情来,什么时候插手战事,根本没个准话。
哪天心情好了,想要弄点乱子出来,便给南巢的棒槌们支个招。
而且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尽是一些奇门邪术,毒箭,毒烟,蛊毒,没人知道怎么解,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出手支招南巢。
每次后家军将南巢部落打得半死不活时,这位鬼烛才慢吞吞地出手为南巢挽回一些颜面,不至于让南巢团灭。
两方就这样吊着打了几年迂回战,始终位于一个奇妙的制衡点上,没有一方提前落败。
这就像,有人刻意等着什么时机一样。
“鬼烛,这次一见面就急于出手,怕是要早点结束这一切了。”
叔文同介泽站在一起,眺望着前方。
前方一个红点向此处靠近,介泽极目远眺,是一匹枣红马,上面驮着一个人。
那人匍匐在马背上,缰绳将自己的胳膊缠了几圈,一路颠簸,差点把胳膊都拽下来。
兜鍪上的缨连带头发被残酷地削掉了,那人发丝混着血块糊在脸上,再看他左腿裤管空荡荡地挂着,应该还失去了一条腿。
及至近处,马上的人根本没有能力勒马,极度惊吓后的战马冲向此处,没有一点要减速的样子。
有几个带着铁钩拦马的士兵明显有些怂了,驻足哆哆嗦嗦地观望着战马加速冲来。
“先到一旁躲一躲。”
后恒鹰般盯着烈马,手却温柔地拢着介泽,把人护到一边。
叔文自知没有驯服烈马的能力,立刻带着介泽避开了。
后恒将几个畏手畏脚的兵士攘到一边,夺了铁钩和坐骑,拍马冲向前方。
枣红色的高头大马直冲营地,后恒迎着失控的马策去。
擦肩而过时,他一手拽着座下缰绳绕在手腕上,另一手一扬铁钩,精准无误地把铁钩嵌进马嚼里,枣红马行进不得,被死死勒住了。
马被铁钩一凿,冰冷的铁嚼环磕碎牙齿硌进嘴角,这匹高头大马四腿一软,摔倒在地。
后恒被强大的冲击力拽得后仰在马鞍上,人幸好没有摔落下马,也不知道胳膊是否有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