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用不到眼睛,他没有低着头,而是像猫儿一样,微微侧着脑袋,专注着手里的东西。
陆珺卓突然羡慕。
真好啊,李荧惑做雕刻不用低头,玩手机也不用低头,完全累不到颈椎呢。
李荧惑对人的视线很敏感,没一会儿就感觉到了被陆珺卓注视,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是觉得无聊了吗?”
陆珺卓说:“没有,只是有点好奇。”
李荧惑招呼她:“坐到这边来吧。”
陆珺卓拿着手机过来,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
离得近了之后,她才发现李荧惑手里的石头,只是带了一层薄薄的岩石外壳,另一个角度是光滑的翠玉,看上去水头不错。
李荧惑已经用小刀雕刻出一点轮廓,看起来像是一只小山羊,但是比例很奇怪。
“这是什么?”陆珺卓小声问。
李荧惑笑了一下,“或许是独无兽。”
陆珺卓问:“你自己也不确定?”
李荧惑道:“我只是用手摸过它的大致轮廓,不能确定它就是我想象中的样子。”
陆珺卓赞叹:“那也很厉害了。”
李荧惑问:“你要试试吗?”
“我?算了吧。”陆珺卓的手也算是灵巧,蛋糕上的裱花她都能做得了,可是跟李荧惑的作品一比,什么都算不上,而且这材料看上去很珍贵,她还是别糟蹋了。
“试一试吧,有我在呢。”
李荧惑站起来,拿了块新的玉石,来到陆珺卓身后,将石头塞进她的左手,刻刀放在她的右手里,估略清楚距离,握住陆珺卓的手,像教小孩子写字似的,“其实不难,石头也是有纹路的,只要找到它的纹路,照着切割,手稳一些,就可以得到自己喜欢的样子。”
陆珺卓和李荧惑挨得好近,几乎是被他抱在怀里。
他的声音就在耳畔,两只手肌肤相交,明明他们两个没少牵过手,陆珺卓却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李荧惑问她:“你想雕刻什么?”
陆珺卓努力镇静下来,“简单点的吧,如果今天能做出成品就好了。我觉得猫或者兔子就很好。”
李荧惑回想着记忆力这些小动物的样子,“好。”
陆珺卓还是没法集中注意力,甚至心跳地更快了些。
她看着眼前的小刀,一下下凿出圆润的弧度,心里想的却是身后的李荧惑。
他们离得这样近,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觉到。
所幸李荧惑的速度很快,半个多小时就雕刻出大概轮廓,是只可爱的小猫,正在趴着睡觉,小猫身上没有花纹,耳朵也只是个简单的三角形,只有胡须那里稍微精致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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