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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大戏开演（第1页）

傍晚时分，飞霞满天。耿十安完成了所有计划的活计，大步流星回到宫中。正在忙着寻他的小太监看到，夕阳映衬下他神采飞扬的模样，恍如见到天外神仙。

“小邓子！你这么跑紫霞宫来了？是皇上要召见我，还是你有什么事情？”耿十安看小邓子一副魂游天外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哦？”小邓子猛然回神，想起自己在身的任务，脸上向往的神情一扫而光：“大师，圣上召你去层云殿呢。”

看来季瞻是又要问起星象和子嗣的事了。不过耿十安对此并不担忧，他胸有成竹的随小邓子一起前往层云殿去了。

层云殿里，季瞻一个人坐在桌旁，不知在想什么，神色看着极其阴郁。他听到耿十安说话的声音才抬起头来，随后脸上的阴郁也一扫而光。

“大师！来这边坐！”

“皇上！昨夜秋雨绵绵，无法观察星象，臣担心皇上急等结果，所以就用龟甲为皇上卜了一卦。不知皇上是否想听卦解？”耿十安一坐下来就直接交代季瞻所求之事，省了季瞻的问话。

“哦，说来听听。”季瞻听了耿十安的话，这才知道昨夜的雨造成的影响。他隐隐有些不快，虽然明知下雨和耿十安无关，但心中的火气却有喷发之势。好在耿十安说了替补之法，季瞻虽依旧不太满意，但觉得聊胜却无：“不妨说来听听！”

耿十安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他躬身跪在地上：“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昨日龟甲乃大吉之兆！”

季瞻听了耿十安的话，脸色终于放晴。他抑制不住喜悦，搀扶起耿十安：“来，起来说，这喜从何来？”

“皇上近日不是一直在为子嗣犯愁？这一喜皇上后继有人，几位娘娘恐怕会为皇上添上不止一位皇子；二喜皇上心想事成，皇权稳固，在无人制肘；三喜……”

“等等，这第二喜是什么意思？”季瞻听到再无制肘，心中一阵狂喜：这是说张悦容不会再干预自己的事了吗？季瞻不敢想象，她怎么甘心这么做；她如果真能不再插手自己的事务，他又该有多么如意。耿十安的话如同给季瞻看到了神的启示，他深信不疑却又担心自己会错了意，所以，他抓住耿十安求证。

“这个，天机不可泄露，皇上可以按自己的想法理解。”耿十安故弄玄虚，神秘的朝季瞻眨眨眼睛。

“按自己的理解？”季瞻心中狂喜。

“不过，皇上，臣要提醒你：“这第二喜可能会有些波折。”

“怎么说？”

“就是实现的可能会有些困难。”

季瞻心里翻一个白眼，废话，可不是困难吗，要不然自己怎么过到现在还那么憋屈？

“不是说还有第三喜？”季瞻抖擞抖擞精神，准备听第三喜。

“第三喜么……”耿十安从自己胸口珍而重之的掏出一个盒子：“臣为皇上炼制的丹药已经有了大的提升。服此一粒，可保五日神清气爽，精力充沛；坚持半载，可身轻如燕、延年益寿；服用一年，能长生不老、羽化登仙！”说完，他又趴在季瞻耳朵处嘀咕几句，把季瞻惹的哈哈大笑。

“你这个老不休！”

“皇上何事这般开怀？说来叫哀家也开心一下。”张悦容不请自来，突然大步走进层云殿，身后他宫中随侍的宫人跪了乌压压一地，再加上还有耿十安在场，这叫季瞻无比的没有面子。他强自撑出一个笑脸迎了上去：“母后怎么过来了？”

张悦容毫不客气的推开他的手：“哀家怎么不能来？哀家要是不来，怎么会知道皇上每日都在忙些什么。已经过去两三日来，上京的搜捕还没有结果吗？皇上有没有亲自过问或催促？张蕤和张绍棠已经无罪，皇上又要给他们一个什么样的说法？”张悦容一连串的问话就像一阵疾风骤雨，叫身处其中的季瞻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季瞻迎接张悦容的到来，主动去搀扶她，结果却被她毫不客气的把手推开。季瞻心里的火焰差点把他自己焚为灰烬，他面无表情的呆立一旁，面无表情已是他忍耐的极限。他不经意的瞟一眼耿十安，耿十安眼中的不忍和同情，就像一面镜子映照着他的狼狈和张悦容的残忍。

层云殿里一阵沉寂，沉寂之中弥漫着无尽的尴尬。

“上京的搜寻已经结束了。没有找到莫疏桐。”许久，季瞻才从牙缝里说出这句话来。今日早些时候他已得到这个消息，他一直压着没有告诉张悦容，生怕她知道后，自己的日子更不好过。但现在，他的心被戳了无数个窟窿，他觉得自己已经麻木。既然如此，他索性告诉她她这次决定带来的结果，哪怕会换来她更狠厉的打击，他也想要看到她脸上挫败的表情。

果然，季瞻的话叫张悦容的骄傲表情露出破绽，她不耐烦般快速的闭一下眼睛，之后睁开眼睛迅速的望向宫外，长长的叹一口气。

耿十安跪着、季瞻站着、张悦容坐着，宫里再次恢复压抑的寂静。

没过多久，宫里开始掌灯。一点点烛火点亮的同时，张悦容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思路：“西疆现在物资丰盈、兵强马壮，皇上有没有考虑过率军西征？”

季瞻一愣，他没有搭话。他当然没考虑。他只想守住自己的皇位，安稳的、安静的过一段时光。经历了这么多事儿，他觉得能守住皇位已经不易，哪怕只有一多半儿。他不明白张悦容从哪里来的底气折腾。

“这……西南叛乱也没过去几年，臣以为还是宜休养生息。”耿十安仗义替季瞻说道。

“闭嘴！你是何身份？哀家说话也敢插言？每日捣鼓些乱起八糟的丹药哄骗皇上服用，你当哀家不知道？哀家没找你算账已经不错了，你还想祸乱朝廷？”张悦容一个怒目飞来，耿十安跪着的身子更低了些。

张悦容这些日子觉得自己的情绪很是糟糕，遇到一点小事就能火冒三丈、咄咄逼人。她觉得是自己这个儿子带给她的无尽挫败，却从来不肯在自己的身上去找原因，尤其是她为了皇权献祭出了自己的兄弟、侄子、侄女，她就已如赌红双眼的赌徒，满心只想着不计代价的翻盘。她再控制不住自己。沉寂的宫殿里，没有人再开口说话，她任自己的思绪翻飞。

“太后……”一个宫人突然寻她到层云殿，打断了她的思绪。那宫人在她耳旁的几句话语，瞬间叫她变了脸色。她看一眼季瞻，欲言又止，很快起身离开了。

季瞻长吁一口气，随手把耿十安送他的药丸放进嘴里。应对一次张悦容几乎要耗费尽他几天的精力。

耿十安不知何时站了起来。他嘴角挂着事不关己的微笑：“好戏要拉开序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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