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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血 花4（第1页）

“小黑！”人群里一个带着帷帽的男子正要离开，却被乐涯喊住。乐涯一身叫人退避三舍的气味，所向披靡，帮她顺利赶到帷帽男跟前。

缁黟摘了帷帽，不顾周围人眼光地看着乐涯：“啧啧，你这身味道怕是泡到酒里也去不掉吧！你还真是越发的本事啦，参与办案也就罢了，居然还能帮忙验尸？”

乐涯不知道，缁黟虽一脸嫌弃的模样，心里却无比惊艳她投入办案的模样。他的先发制人拦截了乐涯话语的主动权，直到坐上马车，她才想起自己一天都想问他的问题：“你怎么在这儿？”

“不远的一个花圃是我朋友的，他最近有事出门，拜托我帮忙照看。要不是因为满村的臭味儿，我就直接步行回去了----来回太麻烦，我就在他那儿一待就是一天！”

乐涯听了缁黟的话心果然放下不少。她看缁黟坐在马车外边，心里一阵愧疚：“要不，咱俩换换，你坐里边啊！”

“算了吧，你要坐外边，薰着吴伯怎么办？这一路过去，不知多少人畜花树会遭你荼毒！”缁黟一句话，把乐涯的愧疚全部打碎，但她却觉得心情出奇地好。

赵书青看乐涯走了，心里一阵空落。但他很快回过神来：“于仁！从小路迅速赶回澹州城内，把仵作请来！注意要悄悄的！”

于仁很快领会赵书青话的含义，点头离开。

剩下这几人置身于花香和尸臭的诡异味道中，那边去打听小莲故事的王祥也没舒服到哪儿，起初他觉得不就是打听个事儿，能有什么技术含量，哪料眷溪村的村民却集体禁声，没人愿意给他讲其中的事。

王祥看着傍晚依旧明亮清朗的天色，却不敢朝花圃方向走去。一则是他畏惧那里糟污的环境，更重要的是他忌惮还在那里的赵书青。别看赵大人平日里总是一副温和、文气模样，谁要是把他得罪了，各种刺挠人的阴损把戏可就有得受了。他今日得了美差不用干脏活儿，要是再没办好，只怕未来一段时间，他都得留在这个村里过活了。

想到这里，王祥用力拍打几下自己的脸，暗自给自己鼓气，今日不管用什么手段，他也得把小莲的事儿给骗到手。

差不多去了一个多时辰，于仁终于驾着一辆马车把仵作带了回来。赵书青本想责备他来的太慢，却见仵作之后，一个老妇人也下了马车。

“稳婆？”赵书青有些惊讶。

“是，大人！”于仁恭敬回禀。

赵书青对于仁办事的妥帖、周全很是满意，不再说话，只等着仵作和稳婆来查验尸体。

一路马上颠簸，险些把老仵作的身子骨给晃散架了，但老仵作还是马上着手验尸。为了保证效率，他从骨架开始验，稳婆从还比较完整的尸体开始查看。

又过了半个时辰，两人才回禀查验的结果，和乐涯说的一般无二。

“能从尸体上留的手印推测出凶手的身高吗？”赵书青提出疑问。

“大人，恕卑职才疏学浅，这个卑职做不到。”老仵作看赵书青神色沉沉，以为他不信自己的话，终究意难平，于是又补充道：“不仅做不到，卑职连这种说法都闻所未闻。不过看尸体上留下的痕迹，那确是一双大手，连指节都比别人要长上许多。”

仵作的话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水面，惊起巨大的声响。赵书青现在对乐涯的话信了十之八九。他彻底丢下对乐涯的怀疑，却对乐涯的身世越发的感兴趣。

“啊----”王祥难得声音粗犷豪迈一回，只是那声音带着的无限惊恐，难听的磨人耳朵。赵书青的额头不耐的皱了起来，他束手以待狂奔而来的王祥。

暗下来的花圃里，几只火把在熊熊燃烧着。温暖的光火驱散了王祥心中的恐惧。他看到火光下的赵书青，神色淡然平静，心里难得安定下来。

“查的怎么样了？”

“查----查到了！”王祥飞快吞咽一口口水，压住怦怦的心跳继续说：“小莲是眷溪村前村长家的姑娘，几年前和长工私通，被抓个现形。长工的老婆一气之下，上吊自尽了。村里人逼着老村长给说法，最后把小莲给浸了猪笼，老村长也一气之下生了场大病死了。”

“你是说这小莲早就死了？”赵书青眉头皱得愈发的紧。

“真的！大人！千真万确！”王祥怕赵书青不相信，又补充道：“小的挨家挨户去问的啊，没人给小的说小莲的事儿。后来，天色都暗了下来，小的才在河边找到一个洗衣服的姑娘，这些事儿都是她说的。我问她，她怎么知道这么多的事情，看起来她还年纪不大。她----她说----她就是从小莲那儿来的，这时我才意识到她的不正常----她浑身湿漉漉的，不停地往下滴着水滴。”说完，抖个不停，还不住地往身后看，看得赵书青都觉得一阵头皮发麻。

“既然查验的也差不多了，今日就到这里！尸体带回义庄，咱们走！”赵书青强稳住声音说道。

“大----大人！”王祥声音虽然还有些抖，但好歹脑子还没吓出毛病：“那姑娘说，当年的长工就是现在这花圃的主人！”

赵书青脑袋瞬间像炸了一般，难道真的是女鬼寻仇？他虽素来不怎么信这些说法，可是也禁不住王祥的神神叨叨。一行人，加速离开了眷溪村。

马车到了澹州城内，赵书青的脑袋才渐渐恢复清明，他想起乐涯的论断：凶手九尺来高，还会继续杀人……现有的证据都证明乐涯的判断是正确的，如果不是花圃的主人杀的人，他跑什么？凶手和他又有什么瓜葛？为何要陷害于他？王祥打听到的小莲的事儿，又是真是假？如果是真，小莲的尸体为何会出现在此处？如果是假，河边的女孩又是怀着何种心思？

赵书青的马车路过杏林堂，那里也早已关门，只贴着他写的红彤彤的对联，挂着一个打烊的牌子。他想去请教乐涯，又担心这个时间她已经休息了。他在门口徘徊一阵子，终于还是离开了。

内院的乐涯的确已经躺在床上，可是她直觉哪里有点不太对劲儿，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也睡不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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