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失笑,说,&ldo;行,今天你就给我作一回导游,要是不满意你晚上可得罚酒,喝趴下算数!&rdo;
龙云飞不以为然,&ldo;没问题!&rdo;
&ldo;二位来旅游的吧,外面冷,要不进屋坐坐,喝口热茶!&rdo;一个苍老但仍不失精神头的声音响起。
两人转身。龙云飞想,不用麻烦了吧,&ldo;老人家,谢谢啊,我们要……&rdo;
&ldo;这里冬天还真冷,又潮湿,比咱西北还冷,简直让人扛不住,谢谢啊老人家,我脚都快冻僵了,正想喝点热的,那就不客气了。&rdo;秦朗拉了龙云飞往屋里进。
龙云飞斜秦朗一眼,拿鄙视的眼神回他,你就瞎扯吧兄弟。
不大的两居室,陈设简单却还整洁干净,屋子里烧着炭火,时不时发出噼里叭啦的声响。
&ldo;坐吧,这位小伙子从哪儿来啊?看样子不是本地人。&rdo;老人慢条斯里地端来两杯热茶,看着秦朗。
&ldo;我是新疆人,老战友结婚,就过来了,这是新郎官!&rdo;秦朗一掌拍在龙云飞肩上。
&ldo;哎哟,轻点儿兄弟,知道你掌力不减,哥们儿我现在打不过你行了吧。&rdo;龙云飞故意呲牙。
老人脸上露出点笑意,&ldo;战友感情就是深,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当过兵的。&rdo;
&ldo;老人家,您在这儿住多久啦,一个人吗?&rdo;秦朗心里那点隐隐的希望又升了起来。
&ldo;十多年喽,他们迁走后不久,我和老伴就搬上来了,街上的老房子淹了,安置区那边的新屋我住不惯,正好这些房子空着,政府也无所谓,我们就搬来了。&rdo;老人抽旱烟袋,不时在炭火盆上磕磕烟灰。
&ldo;迁走的是原来那个军工厂吧,您有认识的人家吗?&rdo;秦朗期待地看着老人。
龙云飞恍然,原来是要找什么人,可秦朗怎么会跟这厂里的人扯上关系,天遥地远,八杆子都打不着啊。
&ldo;当然有啊,我家原来就挨着他们住,他们要上街买菜啊过渡啊去坐车啊都要经过我家门口,特别是住这两栋的人,太熟啦!&rdo;老人手一挥,小孩子一样不以为然的神情。
&ldo;那您记不记得有一户姓纪的人家,他家有个女孩儿?&rdo;秦朗听见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
&ldo;姓季?好像没有……禾子季么?&rdo;老人眯眼像是在拼命回忆。
&ldo;不是禾子季,是纪录的纪,纪念的纪,您有印象吗?&rdo;秦朗直直瞅着老人。
龙云飞轻拍他的背,秦朗看他一眼,恍然觉出自已竟有些失态。
老人叭嗒叭嗒吸了两口旱烟,突然手往腿上一拍,&ldo;哎呀,我怎么把他家忘了,有啊有啊,一家三口,男人姓纪,是个工程师,他老婆也是工程师,有个女儿叫海潮,这间屋,以前就是他们家的,我怎么把他们忘了呢!真是老不中用了……&rdo;
老人自顾自唠叨着自己的记性被狗吃了么,秦朗却只茫茫然瞪着那旱烟嘴上时明时灭的火星出神。
真的是她。昨天刚到,就有种莫名其妙的亲切,起初他以为是龙云飞的缘故,他们共过生死,感情非比寻常。现在才知道,是她,这里的一切都像她,空气清洌,山清秀,水清澈。
半响,他才又问道,&ldo;那女孩儿回来过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回来都做些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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