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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禚邺在这两个里好像都不是，他认为他对禚邺是喜欢的，但不是那种一问可不可以，他就能立即答出可以的喜欢。这一层关系，其实更像暧昧。不是那种从一开始就轰轰烈烈明明白白奔着一个特别准确的目的去的。暧昧的关系一旦窗户纸开始有动静了，那就会让人莫名的手足无措起来。江寓深吸了一口气，他掀眸看向禚邺，淡声说：“对你有好感。”不知为何他感觉这句太轻，又补上一句：“有很多很多。”禚邺嗯了一声：“有很多很多，那就是喜欢。”江寓也轻嗯了一声：“是吧。”“那要和我确定关系吗？做我男朋友。”江寓还是盯着那窗户纸，迟迟戳不下去。明明已经被水洇得快烂了，预示着窗户纸烂掉是迟早的事。“做吗？”禚邺很有耐心。江寓扛不住了，他眼皮太沉重，看不到禚邺的脸，只能堪堪盯着禚邺的领口，那层窗户纸烂了：“嗯。”“嗯是做还是不做。”怎么有种威逼利诱的感觉。无名·江寓垂眸安静了片刻，忽然坐直了，他关了窗户，掀起眼皮说：“要不换我来表白。”禚邺：？江寓扯了扯安全带，尽量正对着禚邺，神情严肃，镇定自若、慢条斯理，他语气柔和地说：“我喜欢你，禚邺，从不知道多久的一丝关注开始，到后来潜滋暗长的好感，我原不太能接受我对你所产生的那些情感。和你相识一年多，你的照顾以及帮助我都有牢记于心，离婚以后我从来没有给这一份情感铺之后该怎么走的路，因为它就只是像对一个物品的渴求，只要放任不管，过了这段时间以后也就不再想要了。之前那一段似过家家一样的婚姻结束得并不严谨，好像一切都在敷衍了事，期间我们有过吵架和矛盾，说过互相伤害的话，或许在很多人眼里看来，我们的那一段婚姻简直高开低走最后一塌糊涂。但现在回头看过去，我认为在那时的我们能把那段婚姻经营成那样已经很努力了，最起码没有落到个不体面的地步。”“下午你说的话我有在好好听，看见了你在认真地直面过去的阴影和黑暗，这跟以前的你比起来是一个很大的进步。我刚刚也说了，我没有抑制过我对你的情感，也没有刻意去添油加醋增加过它的浓度，每一天它都在消减，其实现在对你的喜欢，远没有当初那样深刻，以前我总是盼着，降点再降点，让我清醒得别那么痛苦，现在又想升点再升点，别错过这次的机会。不过喜欢和很喜欢都是喜欢，起码这一次，你是赶上了末班车的，如果可以，我们不会再像之前那样交臂相失，禚邺，做我的alpha好么？”禚邺听愣了，这一长篇大论，从他们初识到现在，一字一句都在写着“我在交付我的真心”，他本没明白为什么江寓要说他来表白，但如此看来，江寓的表白确实是更让人动容。怔然间，他看见江寓从手上取下来了只戒指，那是一枚简约的条戒，偶尔看得见江寓戴，是他常戴的戒指之中的一枚，江寓递给了他。禚邺嘴比脑快的“好”字泄出一口子，当看见这个戒指时，说的话已经收不回来了，他囫囵个吐了个好，然后莫名紧张起来。他就没想过有一天能被江寓倒追。而且是没追，只是表了个白他就整个被哄得愣在原地，然后傻愣愣地看着人说好。活了二十七，哦不，快要二十八年了，他第一次那么直观地感受到什么叫“a追o隔座山，o追a隔层纱”。江寓微微一笑，说：“手。”这一笑、一说，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地方，但就是如同一把电枪打在了禚邺身上，电得他发麻，禚邺硬着头皮把手递给他，江寓给他戴上戒指：“还行，无名指刚刚好。”他没做表白的准备，就连刚才说的话也是临时沉默的那几秒打的腹稿，以及这枚戒指也是他身上唯一一个还算拿得出手的东西。禚邺看了眼那枚拴在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吊了起来，紧张得不行，突兀地吞咽了两下也没说出话来。江寓看他副样子，蓦然觉得有趣，没想到谈过一次的人竟然比自己这个没谈过的人还纯情，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他悠悠一笑，忖着他是装的，才从容地轻声逗了一句：“那叫一声老公听听。”结果对面那个人听了更是不得了，像被什么烫手山芋烫着了，腾地收了手，闷闷地咳了两声，收回目光看向了街道，单手抚摸着方向盘——不，不是抚摸，江寓看着他手背上暴起的青筋，他这是要把方向盘给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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