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秦纵,秦纵显然在梦里还惦记着牙,睡得很克制,姿势就没怎么变过。
秦纵妈妈叫舒馨,是团里小有名气的歌唱家,长得很漂亮。阮肆对舒馨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手,弹琴的手,纤长白净。
秦纵的手……
阮肆伸手轻拨了下秦纵的手指,果然很软乎。听说这双手也要弹钢琴,不知道以后会不会也像他妈妈一样好看。不过男孩子,也许会粗一些。
阮肆又看自己的手。
“好看。”秦纵忽然出声,吓了阮肆一跳。他垂下手,“怎么不早出声!”
秦纵还有点迷蒙,被阳光晒到了半张脸,抬手遮挡,偏头躲了躲,才说:“你在干什么。”
阮肆在床单上拨划了几下,道,“游泳。”
秦纵忽然翻爬起来,一脸严肃地趴到阮肆边上,呲牙问:“掉了吗?还在吗?”
阮肆认真看了几眼,道,“没有……等等,又少了一颗。”
“真的?!”秦纵摸向喉咙,再摸到肚子,继而愣愣道,“我吃下去了。”
“接下来就交给我了。”阮肆沉痛地拍拍他肩头,“不要怕同志,我会用我的超能电子炮消灭它的。怪兽还要几分钟才能长出来,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秦纵被他沉痛的表情震慑到了,埋头想了会儿,抬头泪目道,“我还想吃一碗蛋羹。”
第3章河蚌
结果奶奶晚上做的是拉面。
阮肆和秦纵对头吸面,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还摇摇晃晃的牙了,吃了一头汗。饭后又跟着阮胜利从林道绕去前边的大鱼塘散步,阮肆蹬着他的小车,带着秦纵在石子路上颠簸。
秦纵被颠得话音直颤,他说:“软、软、软……”
“直说,别叫了!”
秦纵脑门随着车轮的“咯嘣”声撞在阮肆背上,他艰难道:“等、等一等!”
阮肆一个潇洒地刹车,这二手小车差点栽过去。他问:“等什么?”
秦纵晃了晃脚,抬头对他抿了抿唇,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的鞋掉了。”
阮肆回头一看,一只都掉老远了,他只得调头蹬回去。这路坑坑洼洼,他蹬得越快,后边的秦纵就越颠得跟豆子似的。等阮胜利回头的时候,就看见秦纵歪着身子被阮肆漂移给漂出去了,还是连车带人一起出去了。
阮胜利“诶”一声回身去追,可哪来得及。秦纵蹭着半身,登时擦了一肘臂的皮肉。这小子愣了几秒,张嘴要哭。可嘴巴一张,那牙就跟着掉出来。
一天之内掉了两颗牙的秦纵小朋友非常委屈,为了纪念他的牙也要哭一把。于是他坐在路边捧起他的牙,泪眼愁眉地望着阮肆,哽咽道:“再、再也不担心怪、怪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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