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不要生气,早上我要去上班,在剑潭站出口看见招租红条,打电话问,房东是女的,听起来人很好,她刚好今天上午有空,而我又在附近,就跟公司请了半天假,我刚看完房子,三房两厅租金九千,那幢旧公寓有五楼,一、三楼已经租给单身女性,五楼是房东的工作室,我租二楼。真的,我确定不危险才去的。&rdo;她详细解释,他生气让她心慌。
禹安总有能力影响她,一直是这样。
&ldo;你知道我会担心,不是要生你的气,而是你该让我陪你去,要今天看房子,你也可以先打电话给我,我请半天假没关系。&rdo;
&ldo;就在附近而已,你过来最快也要半小时,又要害你请假……&rdo;
&ldo;不是害我,反正我年假多。答应我你不会再这样,接电话是女的,不表示等你去看房子的一定是女的,没有人知道你去看房子,万一发生事情怎么办?&rdo;
&ldo;你想太多了。&rdo;
&ldo;是你想得太少,你还在剑潭站?&rdo;
&ldo;在附近。&rdo;
&ldo;什么时候签约?&rdo;
&ldo;星期六。&rdo;
&ldo;我陪你去。&rdo;
&ldo;……梁一峰说要陪我去,我答应他了。&rdo;
她握着手机,好久没听到任何声音。
&ldo;禹安……你在生气吗?&rdo;她多希望他是生气,像从前那样,坚定地对梁一峰说:子瑜,我绝对不会输掉你,不管是暂时还是永远,你都是我的!
她多希望他仍像从前,那样坚定地爱她。
林子瑜吸了吸气,鼻音很重,一如她沉重的心情。她很后悔自己在禹安十八岁拿到机车驾照那天对他说的话,但后悔没用,出口的话,永远都收不回来了。
&ldo;没生气,有人陪你就好。&rdo;江禹安离开办公椅,踱到玻璃窗前。
&ldo;你……真的不生气吗?&rdo;
&ldo;有什么好气的?&rdo;他声音像水般清淡。
&ldo;我答应梁一峰去他公司工作了,你觉得好吗?&rdo;她手握成拳,好希望听见他说他生气了、希望他开口要她别为梁一峰工作。
&ldo;你觉得好就好,他跟我说过,薪水福利都会比你现在公司好。&rdo;江禹安的心被紧紧拧住,几乎要透不过气。
&ldo;你真的觉得好吗?&rdo;她执意要问出答案。
&ldo;……当然好。&rdo;他停顿几秒,声音挤出轻快,&ldo;薪水福利都好,而且他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工作不会太辛苦。没什么不好。&rdo;
&ldo;你……&rdo;她很想问问他,要怎么做他们才能像从前一样?可是却一个字都出不了口。
&ldo;子瑜,昨天总经理又问我愿不愿意去上海?亚太区执行长明年要回纽约,我若愿意过去,明年就接他的位置……&rdo;
&ldo;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要去了。&rdo;她轻快地说,但内心却十分苦涩。
她当然希望他去了。江禹安对着窗苦涩地笑,明亮玻璃反射了他的黯然神色。
过了片刻,他说:&ldo;我会去。&rdo;
&ldo;禹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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