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是吗?”陆奕珩并没有什么耐心跟他周旋,“来,接着打!”“我说我说!”王遥海实在是被打怕了,忙说,“那时候所有人都讨厌许盐,都觉得他是个怪物,毕竟他那时候真的又胖又丑,还呆呆傻傻怪里怪气的,再加上他还喜欢陆奕珩……”说到这里,王遥海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惊得猛然抬起头来看他,虽然黑布蒙着眼睛,他根本看不见陆奕珩:“你是陆奕珩?”那天在同学会上见过的,他对陆奕珩的声音隐隐有点印象,刚刚一下子被吓懵了没想起来,现在说到陆奕珩,突然就想起来了。陆奕珩哂笑一声:“亏你还认得我。”又说:“接着说,后来呢?”“陆总,你问这些干嘛?许盐找你……”“接着说!”陆奕珩打断他的话,厉声道,“谁叫你问这些?”“好好好。”王遥海接着道,“我跟另外几个男生就跟他开玩笑……陆总你别叫人打我,那几次真的是开玩笑,就是嘲笑他,他那些天比以前还呆傻,我们说什么他好像都没反应一样,我们之中有一个人就很不高兴,就是那个王什么杰……啊,王炎杰,对,就是他,他趁体育课大家都没人的时候,在许盐的课桌里倒满了水,他的书包课本什么的全湿了,我们就想看他回来发现后的反应……他后来好像也没什么反应,反正我也记不得了。”“还有呢?”“没了……”“呵,我看你是打不怕。来,你们给我……”“等等等等,我想起来了!”王遥海说着,脸上露出心虚的表情,“好像有个别的班的女生给了王炎杰一千块钱,让他和我们趁许盐去厕所的时候脱他的裤子,给他拍照,威胁他离您远一点……”果然!陆奕珩起身,一步一步逼近他:“后来呢?你们照做了?”“我、我……”王遥海心虚得不行,声音也小了起来,头也不正对着他了,“那时候小,一千块也不是什么小数目……”陆奕珩懒得跟他的借口计较,冷声问道:“给钱的女的是谁?”“有点胖的,好像姓杨……具体叫什么,我不记得了。”“你们班的?”“嗯,我们班的。”说到班级,王遥海眼前一亮,说,“诶我记起来了,就是我们班的,上次开同学会她还来了,叫杨隶!”陆奕珩一愣,随即冷冷地勾了勾唇角。杨隶,学生时代,和高琳走得最近了,而他没记错的话,杨隶家境一般,高中时代,恐怕一下子拿不出一千块钱来吧?陆奕珩最后让人把王遥海扒光了拍了裸照,然后揍了一顿。之后,如法炮制了几出,把当年参与拍许盐裸照的男生都报复了一遍。他想,接下来,就该轮到高琳了。收拾高琳也很简单,让人把她诱骗到酒店里,拍了艳照,发送给她身边的每一位同事好友,包括她爸爸。送给她的,同时还有一句话作为礼物:“毁掉一个人,只要一千块钱,是你教我的。”陆奕珩站在落地窗前,面前是申城的高楼大厦,夜幕四垂,华灯闪烁,他不知道高琳怎么样了,但是他知道,高家一定会脸面丢尽,在上流社会再也抬不起头来。是呢,养出这种心思歹毒的女儿,早就应该有这样的报应了。“陆总,美国那边有回复了。”张拾年忽然敲了门进来了。陆奕珩转身看他,示意他说下去。“那边说可以让人过来,只是怕语言不通,得有华裔的心理医生跟着,最好是精通英语的心理医生。”陆奕珩想了想,说:“好,我知道了,你吩咐下去,准备接待他们,我去联系季思羡。”“好。”陆奕珩走到桌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拿起了手机。精通英语的华裔心理学家,再加上了解许盐情况的,也只有季思羡了。他想,事关许盐,季思羡应该不至于推辞吧?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季思羡拒绝了。当时季思羡对于陆奕珩的来电也很诧异,等他说明来意:“我联络了美国的几位心理专家,他们愿意派一个专家团过来替许盐治疗,但是怕语言不通,所以想找一位精通英语的华裔心理学家帮忙,你正好符号条件,你也了解许盐的病情,我想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了。”季思羡很快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了。他冷笑一声,惯常温和的语气陡然尖锐:“陆总,我不知道你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这些话?许先生和许女士答应过这件事吗?更何况,盐盐的情况我清楚得很,你就没有考虑过来更多的陌生人,会让他更加受刺激吗?”陆奕珩自然考虑过这个情况,道:“对方已经研究过许盐的情况,他们认为可以治疗,我才准备安排他们来的。”至于身份……“我想,许盐的父母应该也都希望许盐能早点好起来吧?”季思羡的语气越发尖锐:“那你呢,你又是什么目的?忏悔赎罪吗?还是同情他?我想,要是为了你自己晚上睡觉能睡得香甜一点的话,倒也不必如此。”回答他的是陆奕珩的沉默。说实话,他自己都有些搞不懂自己,之前明明只想着报复许盐,可是后来明白许盐是真的“人格分裂”,又知道他十年前的那段过往之后,却也不怪他,甚至想为他报复那些人渣。而且,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所以才帮他联络美国方面的心理专家。可是,自己的想法呢?为了赎罪?因为同情?或者为了自己的良心过得去?他一下子就迷茫了。直到最后,他也没回答季思羡的问题,那边的季思羡语气讥诮地挂掉了电话。过了一天,张拾年过来跟他说,高琳被他爸爸锁在了家里,哪儿也不让她去,至于具体情况,也不知道怎么了。陆奕珩当时正在看高家公司的财务报表,听了,不屑地笑了一声,道:“不必管她,反正,厉害的还在后面呢。”他想,不如就收购了高氏,如何呢?望着财报,他想到了一个完美的计划,不由微微勾唇。“陆总,这份文件还麻烦您签字盖章。”张拾年又把一份文件递给他。他道:“知道了,你等下过来拿。”“是。”他看完文件,打开抽屉去拿自己的印章,一开抽屉,看见什么,手却突然顿住了抽屉角落里,静静地放着一个手表盒子。是了,正是他之前送给许盐的百达裴丽星空表。后来,他要跟高琳订婚,许盐来跟他“诀别”,把这只手表又还给了他。他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随手就把手表扔进抽屉里了。他不自觉地抓起盒子,轻轻打开来,那只百达裴丽的星空表正静静地躺在小枕头上,还在不停地走字。“滴答、滴答、滴答……”他曾记得许盐是戴过这只表的,当时许盐很高兴,还说:“喜欢,当然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半套房子呢!”许盐手腕纤细白皙,不像一般男人的手,配着这只手表,极是养眼。他叹了口气。正想把盒子合上,忽然就看见小枕头下面eva泡棉植绒那里塞着张纸条。是许盐写给他的吗?他赶紧取出手表,把压在下面的纸条取出来。那是一张便利贴,比成人手掌心还小一点,上面用黑色水笔写了几句话:“只能爱你到这里了,爱你太辛苦了,而我,偏偏是一个很怕辛苦的人。”“不用担心,我会很好的,余生会很快乐的。”“不和你玩啦。”看着这几行字,陆奕珩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任由它簌簌地落下来。那时的许盐准备要做回许安了,做回那个无忧无虑、乐观快乐的许安了,可是自己,却又硬生生把他拉回了地狱。他有什么资格去怪罪高琳、王遥海他们呢?罪魁祸首不是他自己吗?!一直让许盐辛苦、担惊受怕地爱着的人,不正是自己吗?!自己总是那么自私,那么自我,从来只想到自己,从未去体贴许盐的难处,去想过他的痛苦,无论是十年前也好,十年后也好,一直都在伤害他不是吗?许盐这个人,明明说着自己是一个很怕辛苦的人,可即便如此,还总是要来到自己身边,以自己都未察觉的方式辛苦地爱着自己自己喝的咖啡,酒桌上被挡掉的酒,谈判时帮自己斡旋的话语……即便被伤害,被不在意,他还是笑着,要跟自己说一句“不要担心,我会很好的,余生会很快乐的”……“不和你玩了”,他想,是啊,在十年前,许盐就该在自己要他帮自己看书包的时候,说:不和你玩了。陆奕珩又去找了季思羡。他跟季思羡说,我要救许盐,你告诉我,怎么才可以救他?让他恢复正常人的生活?彼时季思羡还在上班,见到他有些不耐烦:“我说过了,你若是同情或者想赎罪的话,大可不必这样,盐盐家里财力物力人力都有,不缺你这点钱和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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