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座师志在天下苍生,不拘小节,学生不敢相疑。&rdo;
似是十分满意陈望的顺从,待出了宫城门,老者又道:&ldo;……今年那些冰炭孝敬老夫府上不缺,既然是你安排,午后便送到你府上,下个月吏部考评你就看着办吧。还有,下旬休沐时,来府上见见明桐,这丫头诗词不精,早想给她找个老师教一教了。&rdo;
陈望站着默然片刻,道:&ldo;学生谢座师厚爱,恭送座师。&rdo;
风吹起袖角的羽禽暗纹,陈望转身抬头望向宫门上狰狞的龙纹,恍然觉得那些龙像是在看着自己。
恍如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ldo;陈大人。&rdo;
有一名陌生的官员忽然上前一拜,道‐‐
&ldo;……下官是大理寺长史刘德,敢问您可是与太子殿下有仇?&rdo;
陈望微微回过神,道:&ldo;只有一面之缘,未曾结仇,刘长史何出此言?&rdo;
&ldo;是这样的,太子昨日思过毕,在后面与菡云公主说了一会儿话,便要出来告您,传了些……传了些莫名其妙的谣言,又强令大理寺正盖印受理,您……什么时候有空,能来大理寺辟辟谣?&rdo;
所谓权势,就是这些理当执掌公义之人,明知自己有罪,却不得不给他赔着小心。便是一个即将被废的太子要审他,这些人都不敢直接动手,而是想敷衍了事。
&ldo;是什么样的罪名?&rdo;
&ldo;您别在意,那原告非说您……诬陷您父亲之死是您所为。&rdo;
&ldo;……原告是谁?&rdo;
&ldo;是枭卫府一名八品小校书,待事后下官自会为您主持公道,治她个诽谤上官之罪……&rdo;
&ldo;不必了,何时开审?&rdo;
&ldo;明日未时。&rdo;
&ldo;明日请寺正大人先审,我处理完公事自会去大理寺一辩究竟。&rdo;
……
&ldo;殿下为何要帮下官?&rdo;
&ldo;自古以来后宫争宠,文人作乱,最是好看。我既恶心这些,有时又忍不住去看,帮你一把也无所谓。&rdo;
&ldo;倒是你,想好了,若此案真叫你翻了,可就是致陈望于死地了。&rdo;
&ldo;谁说不是呢。&rdo;
陆栖鸾前一刻还在犹豫,犹豫是不是真要如此赶尽杀绝,待站上大理寺大堂时,便不这么想了。
她给陈望留下的话,纵然绝情,也感觉得到他的痛苦。
……既然生不如死,不如教她送上一程。
大理寺正这两日过得焦头烂额,那陈望眼下是左相面前的红人,又掌管百官考评,他若是一个处理得不好,说不得今年便要被放逐到哪个穷乡僻壤做官。
而这边,太子纵然一直被非议,也还是储君,加之证据十足,非是他能相抗。
寺正紧张地看了一眼坐在一边旁听的太子,颤声道:&ldo;殿下您是要旁听?&rdo;
太子点头道:&ldo;本宫不好插手你大理寺的事,一句话都不会说的。这陆校书说证据在手,寺正秉公行事便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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