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熙明不以为意，抱着她往殿内走去。

&ldo;哎!&rdo;紫菀唤住他，神色颇有几分凌厉，&ldo;这地方不可以让外人知道，你知道该怎么做。

&rdo;

&ldo;还有，我不会亏待她，可她不许踏出泉绥殿一步。

你这里有一处主殿，两出偏殿，够她用了。

&rdo;

紫菀幽幽地说：&ldo;她要是不守规矩，你就别怪我下手无情。

&rdo;

&ldo;好。

&rdo;沈熙明爽快答应。

将扬灵软禁起来也好，她无论如何都是蓬灜宫的人，他不能苛求紫菀与阎苍对她毫无防备。

昏睡时前世的细微记忆微潮般一阵阵地向扬灵袭来，她在迷离的梦境间挣扎了许久。

她似乎能隐约听到人说话，有时沈熙明的声音，有时是青羽的声音，有时陌生而清亮的女子声音。

她一直重复地梦到前世的一段回忆，那时她还不知沈熙明是妖魔，只当他是一个普通的琴师。

那夜沈熙明放工后，她缠着他说个不住，一心想要听他奏《流水》。

沈熙明无奈，便将她带去了山间的一个高坡。

如碎珠玉的清朗琴声与溶溶的白亮月光，叮铃流淌的溪流声相得益彰，令人闻之忘俗，心境澄明。

曲罢，她犹觉得琴音萦绕在耳边，久久不散。

沈熙明衣袍宽大，山风一吹，便衣袂飞扬，风骨凛然。

&ldo;你真是仙人样子。

&rdo;她看着他，痴痴地说。

&ldo;仙人?&rdo;沈熙明疑惑一问，随即垂眸低笑，竟有些嘲弄，&ldo;是么?&rdo;

她献宝似地将凌风剑呈给沈熙明看，&ldo;这剑漂亮不漂亮?&rdo;

沈熙明微微一笑，顺着她心意回答，&ldo;确实漂亮。

&rdo;

&ldo;你知不知道剑中会生出剑灵?&rdo;

沈熙明摇头，眼中有隐隐笑意，&ldo;不知。

&rdo;

&ldo;万物皆有灵，剑也不意外。

剑与主人间的羁绊心意，便是剑灵的来源。

剑随主人，主人潇洒，剑灵潇洒。

主人凶戾，剑灵便凶戾。

&rdo;

她横剑在手，目光落在凌风修长的剑身上，隐隐有些期待：&ldo;凌风七岁跟着我，到现在已经有十二年了。

不知他何时才能出剑，也不知他会是什么模样。

&rdo;

她回头看向沈熙明手中的琴，玩笑地问：&ldo;你的琴若是化灵，又会是个什么样子?&rdo;

&ldo;你觉得呢?&rdo;沈熙明笑着反问。

她偏头做想，一时竟想不出沈熙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ldo;我琢磨不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