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a!”
黎钥条件反射般身体顿了顿,脑中还没反应过来,但是颈后猛地汗毛倒立,一阵阵发冷,这是遭遇危险的信号。
黎钥没有转身,而是身体迅速地朝着一边倒去,身体还在悬空中便感觉右臂募地刺一麻,大片红色立时在衣服上渲染开来。
她重重地趴倒在地,胳膊上的麻痒迅速变成了尖锐的刺痛,疼得她脸色发白,瞬间出了一身的冷汗。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而后猛地嘈杂起来,伴随着各种尖利的惊叫声。
“lea!”
“天呐!好多血!”
“快打电话!快打电话啊!!”
“lea!lea!你没事吧?lea?!天,这是怎么回事?!”
黎钥感觉到有人蹲在了自己的身前,是李姐,她正捂着嘴,双眼发红,一只手想要碰触她却又不敢的模样,边上还站着个手足无措的小姑娘,黎钥认出那是樊雪的助理,她此时正焦急地摆着双手,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语无伦次地解释着:“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只看到lea突然倒下了,一下子就出了好多血……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她就是喊住黎钥的那个姑娘。
黎钥咬着唇,脑门上全是冷汗,眼睛都有些发花,她朝小姑娘旁边看去,果然看到了满脸担心的樊雪,黎钥看着樊雪手指上的黑色戒指,微微眯了眯眼睛。
唇色发白,声音虚弱地安抚道:“……我没事。”
话音刚落,黎钥就感觉到身体一轻,被人抱起来大步朝门外跑去,黎钥楞了一下,抬眼看去,只能看到男人紧绷着的下巴,她却心下一松,靠着胥修的胸膛,疲惫地微微阖上眼。
黎钥胳膊上的伤异常的凶残,就像是被一把尖利的刺刀贯穿,但是诡异的是,现场并没有任何武器,这伤口像是凭空出现在她的胳膊上。
检查过伤口之后,在缝合的过程中黎钥一直死死地咬着牙,冷汗不停地往外冒,胥修抱着黎钥,将她的头按进自己怀里,而他自己则自虐般地紧紧盯着医生一针针地缝合伤口,眼眶发红,额角青筋直跳,只觉自己五脏六腑都是一股血腥味。
黎钥鼻尖抵在男人胸膛,呼吸间全是男人身上清爽的味道,这使得她混沌的大脑稍微清明了一些,她倒是没想到樊雪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正大光明地对她下手,她要是躲得慢一些,现在说不得就是内脏破裂的下场。
樊雪太过得意,认为没人能看出是她下的手,毕竟她手上的戒指应该是哪个世界先进的粒子枪,在这个世界完全可以做到杀人于无形。
樊雪把所有人都当成了傻子。
当时刚刚拍摄结束,许多摄像器材都没来得及关掉,真要调查起来,将现场拍出来的视频放慢,一点一点地分析,总能看出她细微的动作。
受伤之后,黎钥被胥修强制勒令留在医院修养,刚开始几天胥修出出进进都是黑着一张脸,有护士进来上药,都被他的视线看得发抖,手一抖,胥修的视线就更加凌厉了,以至于来给黎钥换药的护士每天一换,从来没有哪一个能撑得过两天。
大约一周之后胥修的脸色才慢慢变好,某一日花园里,黎钥正坐在轮椅上眯着眼睛晒太阳,便看到胥修快步走了进来,在她身前蹲下,神色有些郑重:“樊雪被带走了。”
“嗯?”黎钥眨了眨眼,被暖洋洋的太阳照得全身发软,脑子里也是空白一片。
胥修看着她,皱了皱眉:“你胳膊上的伤就是她干的。”
这话说出来,黎钥的大脑重新开始运转起来:“带走?”
胥修点头:“被有关人员带走了。”
原来自黎钥无缘无故受伤之后,胥修便私下里去查了下,只是没想到这一查就查到樊雪身上,她在黎钥受伤时正抬手抚头发,这本没有什么,但是她手上的戒指却在微微发光。
这不足以作为证据,于是胥修派人去查了樊雪以前的资料,震惊发现,照片上的樊雪和眼前的樊雪简直是两个人!
没有整容记录,她的相貌就像是从某一次睡醒就突然改变,一次次的不明显,但是整个人与从前一比,差别极大!
这也可以用懂得保养,慢慢变漂亮来解释,但是另一方面,从樊雪以往同学口中得知,以前的樊雪性格内向害羞,虽然喜欢写剧本、喜欢作词,但是她以前的创作风格和现在一比也是天差地别,遑论樊雪与以往不同的兴趣爱好了。
樊雪出自农村,她非常爱自己的父母,平时四处打工,每逢节假日便会回家和父母聚聚,但是在樊雪渐渐出名,展现出自己创作才华后,却极少和父母见面,连节目访谈也甚少提及自己的父母。
桩桩件件汇在一起,让胥修有了大胆又可怕的猜测,但这些只是猜测而已,在他联系了相关人员之后,这件事有了重大的进展,因为当他们闯进樊雪的房间里时,全身是汗狼狈地趴在地上的樊雪一抬手,他们这边的一个人就满身冒血倒了下去。
周围一圈人全都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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