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奶啊,爷是不是让我去山里找他啊,他是在山里失踪的……&rdo;马小冲的话还没有说完,之前原本背对着他们的马老杆子突然僵硬的转过身,原本紧闭的双眼也一下睁开了,他睁着无神的双眼,毫无生气的脸上写满了狰狞。
马老杆子又发出了那刺耳的尖叫:&ldo;千万……别去……山里!&rdo;那声音无比的凄厉,在这漆黑的夜里,如同厉鬼一般。
在那一霎那,在马老杆子的身上,散发出一阵火光,照亮了马老杆子的脸,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来自地狱的罗刹一般。
马小冲和马奶奶只觉得眼前一花,两个人就都倒在了地上。
雪还在下着,风也在呼呼的吹着,马家的屋门,却一直开着,门被风吹的是吱呀作响,在门口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
那个25度的小灯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恢复了光亮,毫无温度的照在马家祖孙的脸上。
马富贵在大哥家喝完酒,晃晃悠悠的回到家中,刚打开院门,就发现马奶奶那屋的门没有关。
马富贵哼哼呀呀的来到了马奶奶的屋门口,醉意朦胧的说道:&ldo;这老太太,真老糊涂了啊?这么大的雪,咋不关门呢?&rdo;
他刚要关门,却一下子惊住了,看到地上板板整整的躺着的,不正是自己刚回家不久的儿子和自己的老娘吗?
马富贵惊出一身冷汗,满身的醉意一下子就被吓醒了一半。
&ldo;妈?小冲啊?这是咋地了。&rdo;马富贵这一嗓子,震得房顶都稀稀拉拉的掉下了灰来。
马小冲被马富贵这么一嗓子喊醒了,一下子坐了起来。
他有些发懵的看了看周围:&ldo;爸?咋了?&rdo;
&ldo;咋了?&rdo;马富贵指着地上的马奶奶问道:&ldo;你奶这是咋了啊?&rdo;
看到还直挺挺躺在地上的马奶奶,马小冲才会想起刚才的那骇然的一幕。他先是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灯,亮了。
又跑到门口,看了看门口的地上,空荡荡的,除了马富贵歪歪斜斜的脚印,就什么都没有了。
马小冲面色惨白的看着马富贵问道:&ldo;爸呀,你刚才进屋之前,看见啥了没啊?&rdo;
&ldo;看啥看,你个死孩子,快把帮我把你奶奶扶到炕上去。&rdo;马富贵关上了门,屋门不知道开了多久,这会儿屋子里一点热乎气儿都没有了。
马富贵和马小冲七手八脚的把马奶奶扶到了炕上,伸手一摸才发现,炕上早就已经冰凉凉的了。
马富贵招呼着马小冲去抱点柴禾,烧烧炕,马小冲看着躺在炕上一动不动的马奶奶问道:&ldo;爸,我奶她没事吧?&rdo;
马富贵摸了摸马奶奶的脸,说道:&ldo;没事儿,是热的,快去抱柴禾。&rdo;
马小冲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色,想起刚刚发生的那一幕幕诡异的情景,腿都软了,他看着马富贵,小声的说道:&ldo;爸,我不敢。&rdo;
&ldo;不敢?你个窝囊孩子,有啥不敢地,你再不去,你奶奶可就醒不了了。&rdo;马富贵对着马小冲就是一通吼,这孩子从小就胆小,一点都不像是猎人的后代。
平常只要马富贵一瞪眼,马小冲早就冲了出去,可是,这次,马小冲却站在门口,腿肚子打着颤说道:&ldo;爸,外面有鬼。&rdo;
第3章山村马家
马小冲这个人,从小就是个胆小鬼,这不但是在马家,就算是在全屯子都出了名的。
小的时候,村里的孩子能干啥啊,不就是淘的没边吗?
农村孩子,没什么可玩的,就是上个树,下个河。这是这些,马小冲却从小都没干,不是他不想和孩子们一起玩。是他从小就总是小病小灾的没断过。
直到六岁那年,他才渐渐好了起来。
说来也奇怪,马小冲对于他五岁之前的记忆,完全就是一片空白。因此,他不记得他五岁之前的所有事情。
可是,那一年,对于马家来说发生的事情,却不止一件。
那一年,先是马小冲的妈妈莫名其妙的吊死在了山里的一棵大树上。等家里人发现的时候,她早就已经冻成了一个冰坨坨。
马富贵抱着梆硬的媳妇,虎背熊腰的一个东北爷们儿,愣是哭的惊天动地。马老杆子站在一旁,看着阴阳相隔的儿媳妇和儿子,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张罗着村里的人帮忙,把儿媳妇抬回了村子里,风风光光的下了葬。在办完马小冲的妈妈的丧事之后,马老杆子居然就悄无声息的失踪了。
马小冲曾经无数次的听奶奶讲述过爷爷失踪的经过。
&ldo;那天啊,送走了你妈,天都已经黑了。我和你爸张罗着,摆了两桌白席。你爷坐在主位,喝了两大碗白酒,一个劲儿的拽着我的手对我说,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害死了儿媳妇,是他惹了这么多的事儿。事是他惹的,他要去做个了解,说完他就晃晃悠悠的回屋去了。我们那时候都想着你妈的死,谁都想不通这好好的媳妇咋就突然吊死了,咱们马家也没给她气受啊。&rdo;
马奶奶眼圈一红,暗淡无光的双眼闪动着泪光。
&ldo;我寻思你爷啊,可能也是心里难受,就没管他。到了后半夜啊,好不容易忙完了我往屋里一瞅,黑了咕咚的,一点声都没有,你爷喝完酒就爱打呼噜,我还纳闷呢,这咋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就觉得不对啊,赶紧喊了你爸,问他看没看到你爷,你爸红着眼睛,说没有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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