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着哭腔,尽力让自己平复下来,&ldo;什么叫好像?没有确诊吗?&rdo;
&ldo;不是,我找到了瓶药,自己查了一下,是抗癌药。&rdo;
方斯琦看了眼桌上的日历,再有一天就是年三十了,他用毛衣袖子擦了眼泪,对电话那头安抚一句:&ldo;你问问阿姨吧,你既然已经知道了,阿姨应该不会再瞒你。&rdo;
他把行李箱拖出来,没敢挂电话,这样六神无主的叶懿让他心慌。
&ldo;嗯,我给我妈打电话问问。&rdo;叶懿魂不守舍的挂了电话。
方斯琦把手机扔在床上,开始收拾东西。
同一时间,叶懿给徐秋拨了电话,过了一会儿那边才匆匆接起来。
徐秋好像很忙,&ldo;怎么了儿子?妈妈一会还有个会要开,什么事?&rdo;
叶懿张了张嘴,死死憋住眼泪,憋得声音都变了,&ldo;妈,我爸究竟是什么病?&rdo;
那边顿了顿,语气无恙道:&ldo;就是感冒了,咳个不停,是不是吵到你了?&rdo;
叶懿心里的恨意要破胸而出了,他低低吼道:&ldo;能不能别骗我了?我查了我爸用的药了,是抗癌药。&rdo;
他说不上来这股恨意究竟是冲着谁来的,他恨自己不懂事,恨徐秋瞒着他。
徐秋挂了电话。
叶懿哭的四肢僵麻,翻身躺上床粗粗的喘气。
半个小时后,徐秋气喘吁吁的推开他的卧室门,身上带着寒意,鞋也没换,&ldo;儿子,听我说&rdo;
叶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打断她:&ldo;说什么?你现在要告诉我我爸能撑到什么时候吗?&rdo;
徐秋眸中泛起雾气,听叶懿接着问道:&ldo;什么病?&rdo;
&ldo;肺癌,晚期了。&rdo;
叶懿倏地坐起来,眼角的泪痕已经干涸,&ldo;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我爸没了?让我回来给他戴孝才说?&rdo;
&ldo;我元旦前去找你,就是想告诉你的,你爸咳嗽有段时间了,你高三的时候他就偶尔会不舒服,但我们没当回事。&rdo;
元旦前,叶懿回想了一下,似是想起来什么,眼泪簌的流下。
平安夜那天,他还纳闷儿再过不了几天自己就回家去了,徐秋这个时间来做什么,当时徐秋说来谈生意,他也就信了。
现在想想,是了,当初她欢欢喜喜的样子有些刻意,叶仲进又传统,过哪门子圣诞平安夜?
是他当初一番话把徐秋吓住的,他怨不得谁。
当初说过的混账话又归魂一样在他脑里窜来窜去,撞得他心脏生疼,他又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一声脆响将徐秋吓得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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