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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飘影看见寒飞流泪了,无泪说,从她记事的那天起,就没看见过父亲流泪,父亲说他的泪早就流干了,所以给她起名叫南宫无泪。
无影宫里静静的,南宫寒飞和南宫飘影为了这一天的团聚,苦苦等待了二十二年。
然而,他们父子的相认,却没有紧紧拥抱,也没有太多的话语,只是彼此静默地看着对方,眼眶里的泪,一滴一滴的掉在地上,也许只有掉在地上摔碎的泪珠,更明白彼此内心的苦痛与酸楚。
&ldo;孩子,你恨我吗?&rdo;
南宫飘影抖颤着双唇,说出他们父子两个人平生的第一句话,虽然是一句令人感伤的话,却包含着无限的父子情意。
&ldo;你让我拿什么来恨你?&rdo;
寒飞淡淡地笑了一下,这个笑容是种种苦涩混合在一起的。
&ldo;难道你就找不到一丝恨我的理由吗?&rdo;
&ldo;从前为了母亲而恨过你,不过那是多余的,因为母亲从来没有恨过你,也没有后悔过。
从前为了吃不上饭而恨过你,不过我想开了,和我一样吃不上饭的小孩多着呢,也不差我一个。
从前被人家骂是野种的时候,我恨过你,不过我懂得了什么是尊严。
从前看见别人家小孩躺在自己父母怀里时,我恨过你,不过我想明白了,这就是我的命运。
当我经历生与死的那一瞬间时,我恨过你,因为我连自己的父亲也没有看见过。
当我拿着剑,让那些站在我面前挡住去路的人一一倒下时,我没有恨你,因为这就是我的人生,我南宫寒飞的道路。
&rdo;
&ldo;孩子,你吃的苦太多了。
&rdo;南宫飘影身体一直在抖动着,这不单单是看见寒飞而激动,也是因为身上的伤。
&ldo;苦,在爱恨情仇悲欢离合的人生面前,一点味道也没有。
&rdo;
&ldo;我对不起你们母子,我没有做到一个丈夫和一个父亲的责任。
&rdo;南宫飘影微微垂下头。
&ldo;母亲爱上你从没有后悔过,她为你所做的一切也是心甘情愿的,所以你们之间只有豁达与真诚的爱。
至于我,没有选择出身的权力,但你给了我生命,这是最大的恩赐,所以你更没有必要向我说对不起。
&rdo;
&ldo;孩子,你真的长大了!&rdo;南宫飘影轻轻地抚o着寒飞的脸颊。
寒飞体会到了从未体会到的一种感觉,父爱。
&ldo;父亲!&rdo;
二十二年了,寒飞终于喊出了&ldo;父亲&rdo;这两个字,和父亲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此时的泪是多年被遗忘的幸福,在父子血肉相连的亲情面前,恨不管有多大,那也是一时的感受,给予生命的父子情,永远是深似海厚比天。
(二)
寒飞和父亲深谈了一夜,这些年的烟火人间,留下了太多的故事。
当谈到艾尔婆婆时,南宫飘影流下了一滴眼泪,寒飞也把艾尔临终时所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达了。
&ldo;我这一辈子深爱过三个女人,嫣蕊,艾尔,巫无梦。
也正是我的爱,让她们痛苦了一生,而我也一生中带着遗憾和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