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椅子上,很久都没有动。
宁亚忐忑不安。他怕黎波迪会认为自己神经错乱。如果不是身边跟着一个黑暗神,回到朗赞之后的他说不定也会把东瑰漠的经历当做一场梦。
黎波迪深吸了口气:&ldo;所以,那个救了你的朋友是黑暗神?&rdo;
宁亚点点头。
黎波迪说:&ldo;我们的城堡里出现了一位神?&rdo;
&ldo;……他还是神王。&rdo;
&ldo;神王?&rdo;
&ldo;光明女神的弟弟。&rdo;
&ldo;光明女神的弟弟?&rdo;黎波迪的语言功能退化到了只会复读。
宁亚说:&ldo;他目前是站在我们这边的。&rdo;
黎波迪捂着脑袋又消化了一会儿,终于回到了国王的角色:&ldo;照你的说法,我是否可以理解为,诸神迟早会从东瑰漠里出来争夺梦大陆?&rdo;
宁亚点头。
黎波迪道:&ldo;抓走你的杀戮之神只是他们的其中之一。&rdo;
宁亚点头。
黎波迪又沉吟了一会儿。展开谈话之后,他沉默的时候比说话的时间要多得多的多。但是宁亚并没有打断他…他知道要接受这样一个消息是多么的不容易,自己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也绝对不会轻易相信。黎波迪愿意正视自己的话已经是意外之喜。
&ldo;黑暗神对你怎么样?&rdo;黎波迪问。
宁亚谨慎地回答:&ldo;目前,还好。&rdo;
黎波迪道:&ldo;他和诸神不和,又是光明女神的弟弟,是否可以将他划分到人类这一边?&rdo;
宁亚没有他这么乐观:&ldo;他和光明女神也不和。&rdo;
&ldo;……&rdo;黎波迪道,&ldo;姐弟哪有隔夜仇。&rdo;
宁亚道:&ldo;不包括哈维。他是一个相当……&rdo;小心眼、记仇、毒舌……宁亚看到了窗外的一道黑气。尽管到了天黑的时候,可是与黑气相处了这么多天,已经熟悉到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它在哪里的地步,自然不会错过,于是一大串的实话到了嘴边就变得委婉起来,&ldo;有想法的神。&rdo;
黎波迪若有所悟。
宁亚道:&ldo;我们目前是合作关系。他让我们相信他。&rdo;
黎波迪站起来,拍拍宁亚的肩膀,想要说些感谢之类的话,又羞耻得有些说不出口。明明是关乎整个梦大陆人类的事,为什么要自己的弟弟来承受压力。可是,他也知道,除了宁亚之外,还没有有第二个人能够代替他的位置‐‐被杀戮之神认定为光米女神,又收到黑暗神的青睐。他心疼自己的弟弟,却没有能力和立场反对。
&ldo;要小心。&rdo;他说,&ldo;如果有一天,真的累了,就回来。&rdo;
他没有说自己是靠山之类的话,因为在神的面前,就算是一国之君,也没什么能够依靠的。但是,至少他们是家人,可以在一起,无论生死,无论成败。
宁亚咬着牙齿,强忍着几乎要夺目而出的泪水,笑着点了点头。
窗外的黑气贴着窗户,看着屋里的两人相拥,不高兴地来回绕了好几圈,直到其中一人离开房间才散去。
哈维在朗赞住得很久,久到宁亚以为他把宁亚城堡当做自己的行宫时,他提出了离开。
宁亚愕然道:&ldo;你要去哪里?&rdo;
&ldo;桑图。&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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