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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没有想到自己会看到她垂着头站在那儿,好像努力压制着快要哭出来似的,肩膀一抖一抖缩成一团的身影比白天看起来还要纤弱。
西弗勒斯那刚刚颤动过又归于静寂的心仿佛在这深夜里苏醒过来,他就这么盯着佩妮,好像想要一次将她看个清楚。
会担心他,会向他询问归期,会对他的付出说&ldo;够了&rdo;,西弗勒斯猛然退后一步,他抿着嘴唇屏住急促的呼吸声,心跳不稳的深吸一口气。
就在他心cháo起伏的时候,佩妮咬着嘴唇抬起脸来,她的五官在夜色中模模糊糊,可声音却透过薄雾直指西弗勒斯的心。
&ldo;已经足够了,先生。
&rdo;她努力想要给西弗勒斯一个微笑,却因为身体的微微颤抖而失败了。
佩妮轻声叹息着对他说:&ldo;您不必这样,&rdo;过度使用魔力对巫师的身体不好,佩妮知道这个,这是西弗勒斯那时候对莉莉说的。
他明明知道却在今天晚上施了这么多魔咒,佩妮不知道这是不是已经算多了,但她不能忽略他渐渐缓慢下来的动作和正在气喘着的背影。
佩妮的手紧紧抱着双臂,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不再颤抖,起码不要让西弗勒斯看出来。
她好像又回到了十六岁的那个夏天,风也是这样的凉,那时候的佩妮第一次知道了西弗勒斯有多爱自己的妹妹。
而今天佩妮又知道了这种爱正在哈利的身上延续。
喉咙口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棉花,她想要吐出来却不得不咽下去。
西弗勒斯沉住气,又过了半刻钟才稳住心神开了口:&ldo;伊万斯小姐应当明白,这可不是为了你。
&rdo;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正在说着冷漠讽刺的话,但他的心却在小声质疑他,你明明不是这样想的,西弗勒斯&iddot;斯内普,你的心里真的就没有一点担心是只为了佩妮&iddot;伊万斯的吗?这声音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他勾起了嘴角:&ldo;啊,当然,邓布利多的保护已经非常彻底了,但那是对黑巫师来说。
伊万斯小姐不会天真到以为除了巫师就没有其它危险发生了吧。
&rdo;他让自己的嘴吐出长句,用他最熟悉的方式去推开一个人。
可她与任何人的反应都不同,他们在西弗勒斯的嘲讽下会回击会躲避会远离。
她没有,她把头侧在一边风吹乱了她的头发,西弗勒斯听到她的声音在风里模糊不清的传过来,她说:&ldo;我知道,我知道这是为了谁。
&rdo;西弗勒斯心口一跳,这语气里所包含的感情是他非常熟悉的,他紧紧盯着佩妮的目光收了回来。
这发现让他手足无措。
佩妮鼓起勇气上前一步,她恳切地望着西弗勒斯的脸,抛开心里所有不应该再继续的感情对他说:&ldo;您做的够多了,先生。
&rdo;她终于成功的给了西弗勒斯一个微笑,她没有什么能够回报西弗勒斯,就算他不是为了她做这些,佩妮也还是一样感激。
感激他愿意这么做,感激他在受了创伤之后还能够保护哈利。
她抿着嘴唇在心里叹息,莉莉,你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吗?
西弗勒斯因为她的靠近动了一□体,仿佛想要退却似的。
佩妮发现了他的举动,停了下来,她趁着拦紧披肩的动作掩饰自己的失落:&ldo;先生,瑞克曼先生。
&rdo;佩妮在知道他是西弗勒斯之后第一叫了他的姓氏,西弗勒斯也察觉到了,但他并没有发现这其中的不同,他动了一下脑袋等着佩妮之后要说的话。
长久的沉默,佩妮和西弗勒斯面对面的站着不动也不说话。
但西弗勒斯却能够感觉到她身上最细微的感情变化,那些压抑着的丰沛情感正在夜色之中向西弗勒斯显示出威力。
他觉得连同自己都被这个女人身上流泄出来的情绪给包围起来。
西弗勒斯仿佛挣开似的动了动脚,佩妮回过神来,她哑着嗓子对他说:&ldo;请您保重。
&rdo;
失落感让西弗勒斯不适应地快速点了下脑袋,他转身向另一边迈出脚步,想要快点离开这个院子。
佩妮在他的身后跟了几步,轻盈的脚步声像是踩在了西弗勒斯的心上,他的速度越来越快,想要把连同佩妮在内的所有东西都扔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