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件事真的像先生说的一样,其中有什么误会呢。 虽然沈眠知道可能性很低,更也许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可他还是想让自己彻底对先生死心。 在路上的时候,沈眠拿出裤兜里的旧手机打电话给餐饮店的老板,撒谎说身体不舒服,想要请一天假。 老板听到后很不高兴,昨天小美人上班不认真,今天又不去上班,会给店里带来很多困扰。 沈眠连连说了好几句对不起,老板被他弄得心软,终于答应让小美人休息一天。 通话结束以后,公交站台也到了面前。 距离那场大火已经过了好几年了,沈眠凭着记忆站在指示牌前面,认真地看着上面的路线,在摸清楚路线以后,就挤上了早高峰的公交车。 经历了漫长的一个多小时,转乘的公交车到了目的地,沈眠下车步行,看着这熟悉的环境,心里发酸。 自从他的父母去世以后,小美人就再也没回来过这里了,害怕自己触景伤情。 幸好这里的路沈眠再熟悉不过了,东拐西绕了几条小路以后,终于来到了当地的居委会。 眼前这栋建筑物还和以前一样,虽然有些破旧,却充满了熟悉感。 沈眠小心翼翼地踏进了面前居委会,他不停张望四周,试图找到芳姐的身影。 不远处有个工作人员注意到行为古怪的小美人,过来招待他,“有什么能帮你吗?” 沈眠抱着背包,局促又礼貌地说:“你好,我想找负责人芳姐。” 十五分钟后,工作人员带着沈眠来到办公室,敲响了面前的门。 “进来。” 沉甸甸的木门推开,有个年纪约莫四十多的中年妇女坐在办公桌前,这位就是当时来医院看过小美人的居民会负责人,芳姐。 芳姐一下子认出了小美人,笑道:“原来是沈眠来了,好久不见,快坐。” 沈眠鞠了个躬,放下身上的背包,局促地坐到沙发上。 芳姐倒了杯茶放在小美人面前,关心地问道:“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沈眠的笑容有些勉强,小声说:“很好,汪先生收留了我,还给我安排了工作。” 芳姐听到这个名字,嘴角的笑容僵硬了一下,回过神后坐到了椅子上,热情地说:“来,喝茶喝茶。” “对了,你突然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沈眠搭在腿上的双手紧紧抓着裤子,犹豫片刻后,他说:“芳姐,我我想问一下当年大火发生的事情。” 芳姐身体一僵,半天才从喉咙里发出声音,“有什么问题吗?” 沈眠看着芳姐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当年真的是汪先生冲进大火里救我的吗?” 芳姐的眼神躲闪了一下,捧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手有点发抖,“当然是啦,这种事还能有假吗?” 沈眠抱着放在腿上洗得发白的背包,迟疑道:“可是昨天我见到了以前的邻居,他告诉我,当年是他从大火里把我救出来的,不是汪先生。” 芳姐维持笑容已经很艰难了,“沈眠,你别听别人胡说八道,我是亲眼看见汪先生把你救出来的,在场很多人都能作证,不可能是别人。” 就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如果你再不说实话,我只能让警方介入了。” 沈眠回头,顿时站起来惊讶地看着段天舟,“段先生?” 段天舟西装革履走进了办公室,他面无表情看着芳姐,散发着一种压迫的气势,“芳姐,我劝你实话实说。” 面前的男人从头到脚都是奢侈品,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人物,芳姐一下子就手足无措了,慌张道:“你是谁?怎么随便进来我的办公室,请你出去。” 段天舟站在原地不动,淡淡道:“沈眠是当事人,他有权知道事情的真相,如果你要继续隐瞒下去,我只能选择报警,请警方来调查当年的事情。” 说着,他拿出手机,在键盘上输入了110,把屏幕面向着芳姐。 芳姐双手微微发抖,在丢掉工作坐牢和坦白实情的压力之下,她只能选择后者,承认道:“是,当初救你的人的确不是汪先生,而是你的邻居。” 沈眠呆呆地站在原地,好像失声了一样,既觉得意外,也觉得不意外了。 芳姐愧疚地说:“当初汪先生找到我,让我做目击的人证,骗你说他才是冲进大火里的人,以此来换取你的信任,把你骗到手。” “其实汪先生根本没参与过救援的事,只是在你住院以后才开始插手的。” 芳姐看着面前心如死灰的沈眠,真心诚意地说:“沈眠,对不起,我也是没办法,他有权有势,弄死我们这种人就像弄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我只能选择欺骗你。” 沈眠已经哭不出来了,眼泪好像流光了,他明明已经猜到是这个结果,还不愿意相信似的,偏偏要自虐地来证明。 走出居委会的旧楼,沈眠望着眼前的景象,模糊一片,他抱着自己的肚子,生出了茫然无助的心情。 一直以来当做救命恩人喜欢的汪先生,其实是个说谎的大骗子。 他还傻傻地相信了这么多年。 身旁的段天舟看到小美人这幅模样,担心地问:“沈眠,你没事吧?” 沈眠垂下头,湿润的睫毛黏在一起,声音沙哑,“段先生怎么会来这里?” 段天舟犹豫片刻,坦白道:“对不起,其实我一直在跟踪你。” 沈眠抿紧了只剩下一点点血色的嘴唇,摇了摇头。 如果没有段先生,也许芳姐还会继续隐瞒事实,自己也会继续被骗,不愿意接受现实,永远相信先生是救命恩人。 看着沈眠失魂落魄的样子,段天舟心里不是滋味,他抓住小美人的手,认真地说:“沈眠,离开汪闻成吧,他根本不是好人。” 沈眠抬起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清澈的眼眸里透漏出绝望和无助。 段天舟下定决心说:“那二十万我会替你解决,你跟我走,以后我会养你和宝宝的。”敢和我要钱 段天舟的话就像待在沙漠里的旅客突然发现珍贵的水,一下子给了小美人希望。 沈眠心里动摇了。 可是他不敢再欠别人的人情,怕自己以后还不清,就像现在的先生一样。 谁又能保证段天舟是不是第二个汪闻成。 毕竟当初的汪闻成也温和有礼,又是照顾沈眠,又是帮他处理父母的后事,把单纯的小美人一步步骗进了陷阱里,残忍地吃掉。 而且他的肚子里还有个宝宝,如果段先生以后厌弃他了,连宝宝也会跟着一起吃苦的。 沈眠低下头,小声说:“段先生,我不能拖累你的。” 段天舟知道小美人在担心什么,以汪闻成的为人,如果知道实情肯定会对付自己,可是他根本不怕,反而巴不得和汪闻成干一场。 如果不是汪闻成,沈眠不会活得这么辛苦,连饭也吃不饱,每天还挺着这么大个肚子上班工作。 段天舟有力的语气充满了自信,安抚道:“沈眠,你不用担心我,以我的身份背景,未必会输给汪闻成。” 沈眠还是摇头,“段先生,我不能这样做。” 他不能那么自私,为了自己和宝宝轻松,就把段先生拉入这趟浑水。 段天舟看着沈眠坚决的态度,他叹了口气,没有再勉强小美人,“没关系,你可以慢慢考虑,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改变主意了,我一定带你离开。” 沈眠感动地点了点头,眼角闪着泪光,“段先生,谢谢你。” 从小到大,除了父母以外,只有段先生这么关心他。 段天舟开车送沈眠回到公交站台,他停下车,转头问道:“那我们还能继续当朋友吗?” 架不住对面人真诚的眼神,沈眠犹豫片刻,最后点了点头。 段天舟露出了孩子气的笑容,“那说好了,下次可不能再找理由和我绝交。” 沈眠想到上次在医院说的话,面皮滚烫起来,心里越发内疚,保证地说:“不会不会再绝交了。” 从车上下来,小美人向车窗里的段天舟挥手,“段先生开车小心。” 段天舟从车窗里伸出手,帮沈眠脸上被风吹散的头发拨开,温和笑道:“再见。” 这个举动让小美人心脏怦怦直跳,亲眼看着段天舟的车离开了视线以后,他才转身离开。 沈眠没有回店里,也没有回别墅,他来到附近的公园,坐在被太阳晒得滚烫的长椅上,望着前面的草地出神。 过了一会,有一对夫妻推着婴儿车从面前经过,走着走着女人的鞋带松了,身旁的男人主动蹲下去,给她系鞋带,两人相视一笑,又去摸了摸婴儿车里的宝宝。 孩子被逗得咯咯笑,气氛温馨又融洽。 沈眠羡慕地看着这一家人。 他和先生永远不会有这一天的。 沈眠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还有四个多月就要到预产期了,他要快点挣到钱还给先生,然后带着宝宝离开这里。 夜幕降临,璀璨的星星挂满了天空,清凉的微风拂过草地,给这炎热的天气增加了一丝凉意。 沈眠在公园待到晚上才回家,他走进别墅,客厅里传来有说有笑的声音。 看到小美人走进来,交谈的声音戛然而止,乔书脸上还维持着笑容,“你回来啦。” 沈眠点了点头,他没有抬头,盯着脚下干净发亮的昂贵瓷砖,直到这一刻才彻底醒悟过来自己从来不属于这个地方。 乔书看了眼坐在对面的汪闻成,关心地问:“吃饭了吗?” 沈眠又点头,从背包里拿出一个装在透明塑料袋里的泡沫饭盒。 沈眠知道家里不会留有他的饭的,所以回家的时候就顺路买了,价格很便宜,才十块钱一份,而且里面有菜有肉,虽然都是些剔除下来没人吃的边角料,但是对于现在要省钱存款的小美人来说已经是很奢侈了。 面前传来汪闻成冷漠的声音:“吃饱了就洗好澡等我。” 沈眠身体一僵,细瘦的手指抓紧了手上的背包,低着头上楼去了。 客厅重新恢复了安静,只剩下刀叉碰撞在盘子时发出的清脆响声。 乔书随口问,“闻成,你还要继续留着沈眠吗?” 汪闻成头也不抬地问:“什么意思?” 乔书笑了笑,重新拿起刀叉把盘里的牛排分开,叉了一块放进嘴里,漫不经心地说:“只是忽然想到,沈眠跟了你很久了吧,你还没腻吗?” 汪闻成淡淡地嗯了一声,又说:“他这么听话,我还没打算让他离开。” 乔书有意无意地问:“那等你结婚了呢?” 汪闻成没有犹豫地回答:“还远着,到时候再说。” 乔书微微捏紧了刀叉,挤出很勉强的笑容,没有再问下去,继续吃晚饭。 本来很和谐的一顿饭变得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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