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闲。」姚崇认真纠正,「是废。郎君已经放话了,所有事等你回长安再说。」
「郎君为何要这样对待只身留在高句丽打拼的我?」崭世鸰忍不住用无比纠结的眼神直直盯着李隆基,「差点死在一票恶徒手上,要不是运气糟到已经负负得正,郎君以为现在还能见到活生生的我吗?结果我回长安不只没能休息,还得处理一打的破事,郎君你扪心自问至不至于?」
「别这么幽怨,我对付韦妃一帮人也气空力尽,只好请你多担待了。」见到崭世鸰,李隆基暗自松一口气。
「少来。」崭世鸰冷不防从李隆基的手中抢过红豆烧饼,太久没吃了,他光闻到味道就快泪流满面,「你以为我没听说?造反者都被义兴郡王给处决了,隆俊龙虎、战无不胜是不是?」
「唉,真该烧了所有记载这事的史书。」见到崭世鸰近在眼前,李隆基一手按住他的肩亲自确认这分真实感,直到手心传来熟悉的温度,他才释怀露出微微的笑意,「没有什么比你回到我身边更重要的了,想休息多久就休息多久吧,高句丽的事世卿辛苦了。」
「我知道你也不容易,要解决火烧风又要处理政变,你也辛苦了。」崭世鸰在离开高句丽时,有听说长期封锁的巴州已经解禁了,许多巴州遗族欢天喜地重返故乡。朝廷对外说法是,巴州境内有罕见疾病发生,为了广大居民健康着想只好先进行管制,现在已经完全杜绝这个疾病。尽管这个说词绝不是巴州被封锁的真相。
韦妃和前太子发动政变之后,再无人见过武则天,坊间流传她不愿意见到李隆基坐上王位,于是早早就去英灵殿沉眠。崭世鸰明白就算他向楚王询问天后的下落,也会得到与坊间八卦相去不远的回答。
巴州是章怀太子的葬身之地,如果要消除李贤的诅咒,恐怕只能献上武则天这个高贵的祭品。他认为自己永远不提武则天是最理想的办法,即使巴州没有发生灾难,李隆基也不会让武则天安稳地退位。
楚王的母亲死于这位女性手中。
单单这笔旧账,足以让李隆基对她抱持不共戴天的仇恨。
皇帝这种生物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没有对「人」拥有强烈的爱憎之心,是无法心平气和坐在无数人命堆砌而成的龙椅上。
上马车后,接连一段时间都处于紧绷状态的崭世鸰很快就睡着了,他身旁坐着李隆基,登基在即有太多事情要处理,他几乎随时随地都在看奏章,尽管有三省官员过滤奏章内容的重要性,但悲剧的是,目前三省长官加内部成员的数量只有三个,根本不够力……
等到奏章看到一个段落,李隆基才察觉崭世鸰正靠在他的肩上熟睡,是左肩的位置。
那时候他忽然了解汉哀帝为何会拿剑断袖而起,也不愿惊醒压住他袖子的宠臣。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抱这样不寻常的心思,已经无法估算了。或许是崭世鸰决定辅佐他的那一刻开始,又或许是在隆庆坊春日的庭院内,那个乍看之下平凡无奇的人被豺狼虎豹之流的王公贵族环饲之下,毫无退缩地指责武则天的不是,大概从那一刻开始,就觉得崭世鸰与众不同。
即使如此,他也很清楚崭世鸰这样的人注定无法与他相容。
——让皇帝这种没什么慈悲心的东西统治大地原本就是个错误,他始终不了解自己在辅佐何等怪物,你觉得他何时会清醒呢?
——不要紧,最多就三百年吧,你也会跟我一样,满脑子只想着把这片大地变成地狱。
李隆基早就知道了。
所有皇帝,不论在登基前怀抱何种良善的梦想,在登基之后,也会逐渐变质。
一步一步迈入自我毁灭的道路,甚至满心期待天崩地裂来临的那一天。究竟为什么思维会污染至此,没有特定的原因,汉宣帝一直有写日记的习惯,在他执政三百年后的每一天,净是写着许多无法被理解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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