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一无所有。她有勇气。 勇气!勇气!!勇气!!! 郑潇端着水盆跑出去,对着高倩的背影奋力一泼。水舌飞洒出去,在空中怒放成一朵透明的,闪着银边的花。那花只开了一瞬,哗啦一声,从高倩头顶落下,水珠四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郑潇尖叫着,仿佛要将她过去一年憋的声音全部吼叫出来,“高倩,我不怕你!!!!我不怕你!!!” “来吧!来啊!!!我和你拼命!!!” 这声音在整个走廊回荡,几间宿舍开了门,陆续走出几个女生来,但没有人过来,也没有人出声,只是安静地看着。 高倩缩着肩膀,仿佛长发水鬼一般转过身,指着郑潇尖利地骂,“郑潇,你敢!你居然……你个贱货!你不想活了吗?!” “贱货?!”郑潇砸下不锈钢脸盆,发出当啷一声巨响,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她指着高倩大声喊道:“大家都是同学,不就是不小心摔倒泼了你一身水吗?嘴巴有必要那么脏?” 高倩:“……郑潇,你给我等着!我非要你赔死不可!” “大家以后都小心啊!”郑潇发着抖,声音却越发大了,“洗脸记得离高女神远点,要是弄湿了她衣服,非要你们赔死不可!!!一件衣服八千块八千块啊!” “你个泼妇!”高倩万分后悔没有带上同寝的小姐妹,恼羞成怒,气急败坏,踩着皮鞋冲到郑潇面前,举起了手,朝着郑潇脸扇去。郑潇硬生生地挨了这一巴掌,用尽全身力气推了高倩一掌,两人一起滚到地上,在水滩里翻滚着。 高倩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但郑潇却是干惯了粗活的,论打架,高倩根本没有胜算。没滚几下,郑潇就占据了上风,她压在高倩身上,抓着她领子,头发往下滴着水珠,布满血丝的眼睛一眨不眨。 高倩疯狂挣扎着,郑潇抬手掐住了她嫩得像豆腐的脸蛋,神经质似的笑起来。 “你……就是想用这张脸去勾搭黄河远吗?”郑潇用力掐着,在她皮肤上掐出一个指甲印,“如果它毁了呢?” 高倩露出惊恐的神色,“对不起……郑潇……我错了,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放开我……” “上次我打你,你也是这么说的。”郑潇笑了一声,眼神冷漠,“后来你不是叫了你的好哥哥,把我堵在学校门口,拍了我的裸照吗?” “对对……”高倩想起这件事,底气又足了起来,“你最好识相,不然我就叫他们把你的照片发学校贴吧里。你想想你的胸,那么大……” 郑潇突然发狠,抓住高倩的头发往后一扯,一字一顿道:“我告诉你,我不怕了。” “哪怕我身败名裂,也比现在任你践踏要好。” 高倩:“你……斗不过我。” “那走着瞧。” 高倩转头就把这件事告诉了班主任,坐在办公室哭哭啼啼,她的爸爸妈妈全部来了。 “老师啊,你看看她把我女儿弄的,全身都湿了啊,而且还把她按在地上打。” 班主任满额头汗,“郑潇,你怎么把水泼到高倩同学身上了?” “不好意思,老师,走廊太滑了,没站稳。”郑潇不卑不亢地说。 “不是!她说谎!”高倩拿面巾纸擦眼泪,“她故意泼我的!” “我和你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泼你?”郑潇反问。 高倩一时哑然。她们怎么会无冤无仇,一年来她们结的梁子数都数不清。她们的恩怨绝对不能被抖出去。 “你家长呢?”高倩妈妈皱眉,“把他们叫过来。虽然是不小心的,但你家得赔钱。” “是该赔钱。”郑潇指了指脸上的巴掌印,“你女儿得赔我医药费吧?” “是你先动手的!”高倩妈妈站起来,“你推我家倩倩,还打她!” “有伤吗?”郑潇抬起眼,“索赔要去医院做伤情鉴定,我脸上有伤,高倩同学身上有吗?” “大家都消消气。”班主任调和说,“这事算是同学之间的小摩擦,郑潇也不是故意的。郑潇,你和高倩道个歉,以后走路小心一点!” “对不起。”郑潇看着满脸泪痕的高倩,饱含歉意地说。 高倩咬着唇,不甘地扭过头。该死,郑潇为什么突然变了! 高倩不知道的是,郑潇隐忍着走过这一年,早已将她的套路学得十成十。从一个任人宰割的羔羊到藏着利爪的野狼,她只需要一个契机。 “老师说的对。”郑潇爸爸领导般拍了拍班主任肩膀,“两个孩子都有错。老师您先调解试试,要是孩子合不来,不妨换个寝室。高三了,大家都清净。” “是是是。”班主任连连点头。 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班主任看起来还有话对高倩一家说,让郑潇先出去。郑潇挺直腰背,从办公室里出来,走到厕所关上隔间,才瑟瑟发抖地蹲下来。她腿软得不成样子,但她做到了,她反抗了,而且获得了胜利。 但是这只是开始。郑潇更加用力地抱紧自己。还有那些照片,她必须解决那些照片。郑潇哭了一会儿,擦干眼泪,走出了厕所。 一晃一个多月过去,二中的期中考结束了。 郑潇的排名往下掉了十多名。 她站在成绩栏面前,每个人都觉得她很陌生。之前的她,油腻的短发总是黏答答地贴着头皮,穿着脏兮兮的校服,因为胸大而自卑,总是驼着背,整个人面黄肌瘦。但是她现在整个人都脱胎换骨了。短发飒爽,挺胸抬头,棕色的皮肤闪闪发光,身上总穿着新衣服。班级里流传起她出去援交,被富豪包养之类的话,但郑潇已经不在乎了。 她扫了自己的成绩几眼,又去打听高二的年级排行。 黄河远bigboys夜店团建 “黄振华!”黄河远给老爹打电话,“你猜我期中考考多少?” 黄振华早就收到黄河远成绩了,含笑装傻,“我猜,考得不怎么样。” “哈,我告诉你,站稳了。我……年级第一!” “哦豁!”黄振华倒吸一口凉气,浮夸道:“儿砸,你怎么这么棒,rua噜rua噜rua噜rua噜!要什么奖励?” 黄河远:“嗯……” “想不出来没关系,爸爸给你打五千块钱,自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回家吃什么?我先叫阿姨买菜。” “……我这周不回来,我住学校。”黄河远说。 “嗯???” 这消息比黄河远考了年纪倒数第一劲爆多了。他儿子这个究极宅男,能在家里呆着绝不会出门一步,能在学校少呆几个小时就乐得灵魂出窍。所以,黄河远周末选择留校一定有蹊跷。 “你为什么要住学校?”黄振华揶揄说,“和班里女同学出去玩啊?嘿嘿嘿。漂不漂亮?” “不是,这个学校哪里有漂亮女同学!”黄河远脑海里浮现出白云间和顾海宇的脸,疯狂摇头,试图把他们甩出去,“你八卦死啦,我挂了。” 撺掇黄河远住学校的人是顾海宇。顾海宇一心出家,无心读书,是个彻头彻尾的文化沙漠,期中考成绩两百多名开外,怕被老妈骂不敢回家,便哄着黄河远陪他一起住校。 黄河远一开始是拒绝的,“你不敢回家,去黄泥塘开房睡啊。我这个第一名可是要衣锦还乡的。” 顾海宇猛男扭动:“住校多自由啊,点完名我们可以出去浪一晚上。我请你吃烧烤。而且,白大佬也住校噢。” 黄河远:“……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顾海宇:“你不带白大佬一起玩吗?他只能一个人孤独地呆着寝室……哎呀,阿弥陀佛,好可怜啊……” 黄河远:“闭嘴。住校也行,但我不吃烧烤,没意思。” “那你要去哪啊?” 黄河远沉思片刻,眼睛一亮,“我想去酒吧蹦迪!” 顾海宇笑了笑,“野啊,宝贝儿。行,去蹦。” 运用空手套白狼的策略撺掇完黄河远,顾海宇又去撺掇白云间。 “大佬,蹦迪去不去?” “不去。 ”白云间干脆拒绝,“太吵。” “黄河远也去噢。” 白云间:“……” 顾海宇摸着白云间大腿,“你想啊,酒吧人那么多,黄河远又是个青春活力美少年,这和唐僧进了盘丝洞没差啊……” 白云间下意识地竖起食指推了推鼻梁,那是他推眼镜的习惯动作。然而推了个空,他现在没带眼镜了。 “什么时候去?” “周六晚上我们翻出去,黄河远说他白天要去买蹦迪大礼包。” 白云间把顾海宇的爪子从腿上撇下去,点了点头,“可以。” 顾海宇弹起硬币,轻而易举地接住,一脸“我磕死了”的迷醉。 对于周末留校的学生,学校也会进行管理,比如晚上要留在教室里自修,晚上十点半必须回寝室,会有学生会的人来点名。如果找不到人,很快就会通知班主任。这种事可大可小,一般免不了班主任一顿好骂。 因此星期六八点钟,晚自修下课,黄河远他们先回寝室楼。 整个学校前所未有的安静,头顶挂着一轮明月,顾海宇左胳膊搭着黄河远,右边搭着白云间,左拥右抱地走在路上,时不时按着他俩肩膀往上跳一跳。 “你俩酒量好吗?”顾海宇问。 “我能横扫酒吧一条街!”黄河远握拳,充满了谜一样的豪情壮志。 “大佬,你呢?”顾海宇转头问。 “不知道。”白云间说,“我没喝过酒。” 顾海宇笑了,“我建议你俩还是去吃烧烤。要是两个全倒了,我收拾不动。” “切,不。”黄河远蹦了一下,“那我的蹦迪大礼包不就白买了吗?” “哈,所以你到底买了什么蹦迪套餐?” 大金链子,骷髅戒指,奇怪的折扇…… 顾海宇扒拉着纸袋里的东西,眼神逐渐失去高光,“我……是个出家人。” “我不管,我买都买了。”黄河远把大金链子拿出来,套在了顾海宇的脖子上。顾海宇长相痞气,身材凶悍,黄河远总觉得他身上缺了什么,今天终于知道了,是充满社会气息的大金链子。 黄河远哈哈爆笑,“顾海宇,你和金链子简直是绝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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