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振华:“……” 黄振华很多年没有喂儿子吃饭,基本技能忘得差不多了,低头朝着馄饨吹了两口气,抬眼望白云间那边。 凌云朵端了张凳子,把馄饨碗放上面,白云间正独立自主地拿着勺子自己吃。 再看他糟心的儿子,一只手挂着针,另一只拿着手机放动画片,盯着屏幕嘴唇微张,等着一勺从天而降的馄饨。 黄振华:“……”哎,别人家的小孩。 凌云朵偷偷看黄振华喂饭,羡慕坏了。 “……云间,我喂你吃吧?” “……不需要。”白云间顿了顿,“谢谢。” “那要擦嘴吗?” 白云间:“……不必。” 虽然凌云朵被拒绝,还是从包里拿出面巾纸放在了凳子上,她遥遥看了黄河远一眼,酸酸地想,别人家的小孩。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凌云朵问白云间,“你还小,不能一个在外面,太危险了。” “我自己有数,”白云间说,“我们电话联系。” 凌云朵叹了口气,无话可说。 等两人挂完水,已经下午了。黄河远伸了个懒腰,“我要去厕所。” “啊,你去,我在这里等你。”黄振华说。 “白云间,你陪我一起去。” 白云间:“……这里只有一间厕所。” “你在外面等我不就行了。”黄河远拉着白云间往厕所走,到了门口却没进去,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问他,“白云间,你要不要去我家住几天?” 黄河远眼睛湿润清亮,脑袋上支棱起一撮头发,看起来像一根迫不及待接收信号的天线。 对面别人铺天盖地的恶意,白云间可以无动于衷,但奇怪的是,对于黄河远的善意,他却做不到心如止水。白云间垂下眼睛不看黄河远,“我不去……不方便。” “你和凌云朵……”黄河远欲言又止,“她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我。知道吗?” “嗯。” 黄河远迈出几步,又转回来,“还有一件事!你微信竟敢拉黑我!” 白云间:“……你先拉黑我的。” 上次和黄河远闹翻后,白云间想了很久,才决定在微信上向他解释自己女装直播的部分理由,没想到黄河远已经把他拉黑了。白云间顿时觉得自己多此一举,非常可笑,也把黄河远拉黑了。 黄河远噎了一下,随即理直气壮道:“我能拉黑你,你不能拉黑我!你把我放出来,然后我发你消息你必须回我,知道吗?” 白云间点了点头,黄河远这才满意地走了。 厕所门口弥漫着浓重的尿骚味,白云间往外走,从口袋里剥出一颗薄荷糖含嘴里。凉气入肺腑,白云间把电话留给凌云朵,一个人撑着伞走进冷雨里。 黄泥塘这条路,要是晴天便是黄沙漫天,下了雨更糟糕,路面凹凸不平,到处是水洼。天空像被泼了墨一样阴沉,泥水溅到鞋面渗透进袜子。 但一切这并没有影响白云间的心情,他觉得阴沉的天空别有一番风味,脚下的小水洼踩着也挺有趣。 白云间回家二中人有中二魂 严辉倍感头秃。下至学科教师,上至年级主任,在办公室里围绕白云间女装的事开了个紧急会议。 郑仙鸿向来重视校风校纪,非常不满,“二中立校六十年,从来没有男生穿裙子来上课的!我看白云间就是向学校示威,等下他家长来了,我非要好好说说不可!” 邢展宏摸着光头呵呵一笑,“老郑,白云间家长也管不了他了。” 郑仙鸿噎住。确实,白云间的家庭情况严辉早就和他们说过了。只过了一个国庆的功夫,养母坐了牢,生父生母都在国外,唯一的姐姐要是能管得了白云间,他根本就不会穿成这样来学校。 陈思柯道:“他是不是有性别认知障碍?” “就算他觉得自己是女的,也不能穿成……”郑仙鸿一脸厌恶,“要是我老婆穿成那样,我绝不让她出门。” 陈思柯挑眉,口气强势:“女人爱穿什么就爱穿什么,你这天天穿老头衫的审美,倒也不必管那么宽。” 郑仙鸿心想老头衫怎么了,但又不敢顶嘴,讪讪地喝了一口水。不仅学生怕陈思柯,大部分老师也很怕陈思柯这尊凶神,郑仙鸿就是其中一位怂人。 邢展宏道:“不管白云间是不是有性别认知障碍,这事还得以沟通为主。” “是。”陈思柯点头,“他的精神状态显然不对。他才十七岁,做出这样破罐破摔的举动可以理解。而我们都四十几了,必须以更加怀柔理智的态度对待他。” 邢展宏叹了口气,“我们还行,那些学生呢?他们会怎么说他,他的心理状态能承受来自同学们的异样眼光和恶意吗?一个不留神,他想不开怎么办……” 一时大家脑海里不约而同地浮起白云间穿着裙子跳楼自杀,二中上新闻的画面。 郑仙鸿嘟囔,“……我们学校可不能再有学生自杀了。我们要不劝他休学一段时间?让她姐姐把他带回去调整心态。” 众人眼神聚焦在严辉身上。毕竟他是班主任,班里学生要是出了事,他怎么都要背责任。 “我很赞同陈老师的话,”严辉笑了笑,“首先我们不能大惊小怪,给他的痛苦雪上加霜。至于要不要休学,就等我和他沟通之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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