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宁于是只拿了手机,空手出门。 首先又路过了前台小姐姐,斐宁想了一下,过去问道:“你好,请问酒店里有提供洗衣房吗?”之前他在网上看到这家店有提供洗衣房晾衣服的地方。 “有的,每层楼的走廊尽头都有一个露台,那里有洗衣机,其它用品都配备齐全的,可以放心使用。”小姐姐还是在沉迷于手机,还是抽空抬头认真回复面前的帅哥。 “好的,谢谢。”斐宁客气地道了谢,又问,“我还想问一下,这附近有药店吗?” “有的。”前台小姐姐的表情变得有点微妙,“您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话,我们宾馆也有一些常备的用品。” 大床房,两个男生,药店,小姐姐努力控制自己不要想得太歪。 斐宁选择性忽视了她莫名其妙的变化,又问:“正规一点的药店远吗?”宾馆提供的那些东西不知道已经放置了多久,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用过,斐宁还是更信任外面的药店。 前台工作人员指的路倒是好走,说是出门左转沿着马路直走十分钟就到了。 斐宁走出去后打了个电话给斐宁妈妈,电话铃声没响多久就接通了。 “美女!”接通电话后,斐宁迅速地向妈妈打了招呼。 “干什么?”周雅芳含笑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高梧发烧了,我现在有点不知道怎么办好。”斐宁也没绕弯子,直接步入正题。 “嗯?怎么发烧了?”周雅芳有点吃惊。 “不知道啊。”斐宁说。 “你们干了什么?”周雅芳问。 “我们能干什么?就吃了烧烤,到山上看了个日出,又爬了个山,就发现他发烧了。”斐宁把事情简单交代了一遍,还小声补充了一句,“要不是最后看他脸色一直红着,我都没发现他发烧了。” “发烧没发烧不是一眼能看出来的吗,你的常识被狗吃了啊?”周雅芳略微有点恨铁不成钢地训了儿子一顿,“衣服没带够吧?人家高梧刚来不久,又带着人到处疯跑,烧烤那么上火,上山吹了一晚的风还去爬山,你真是,啧。” 接着又问:“你也发烧了吗?”听着声音倒是不像。 “没有,你儿子身体硬朗着呢。”斐宁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顿怼,“我也不想的,我没想到高梧这么容易就病了。” 听,宛若渣男语气。 “去医院了吗?”周雅芳不赞同地又问。 “没,他不肯去。”斐宁回答。 斐宁小时候穷,小病都不去医院,幸好家人身体素质都挺好,但现在家里也是常年不备药,就更别论去医院了。 “量了体温了吗?”周雅芳好歹是照顾过三兄妹的,对于照顾人的经验比斐宁做人的经验都多,面对生病这种小事也比斐宁坦然淡定得多。 “没,现在去买体温计。”斐宁说着说着就走到了药店门口,“我要到药店了,应该先买点什么药吗?” “买那种水银玻璃温度计,那种比较准。再买点布洛芬,明天再不好就还是得去医院看看。”周雅芳说,“水银温度计你可要小心点,千万不能打碎,有毒的。你皮糙肉厚倒是无所谓,人家小高同学还发着烧,万一有什么好歹怎么向人家父母交代?” “妈,等会哈,我到店里了,先买药。”斐宁和周雅芳简单说了一句,然后走进店里面,向店里张望药物的位置。 “您好,请问需要点什么?”一位穿着绿衣领白大褂的店员见斐宁走进来之后,询问道。 “我想买水银温度计,还有布洛芬,”斐宁复述了一遍母亲的要求,又问,“还有什么比较好的退烧药吗?” “水印玻璃温度计是吧?”店员问。 斐宁楞了一下,刚想向周雅芳确认一下,就听见他妈说“是”。 “是。”斐宁说。 “病人是成年人还是小孩子?”店员问。 “成年人。”斐宁答。 店员在前面给高梧带路,一下子就先给斐宁拿了体温计,然后又走到别的货架拿退烧药,“布洛芬抗炎止痛,是常见的退烧药。要另外的话,尼美舒利颗粒的退烧效果也是不错的,两个药可以同时服用。” “行,”斐宁拿起药囫囵吞枣地看了一遍,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又把药递回给她,“那就买这两个药吧,可以买单了,谢谢。” “好的。”店员接过药后往收银台走去。 “你也别一下子让高梧吃那么多药,药吃多了免疫力会下降。”周雅芳也听见了店员的声音,和斐宁说道。 “嗯,我知道了。”斐宁跟着店员走到收银台付款。 “47块7。” 斐宁拿手机扫码支付。 “买好了。”斐宁跟电话里的斐宁妈妈说。 买完之后,斐宁也没为路边的野店停留,按捺住被香味吸引的冲动,路过了一众好吃好喝,径自往酒店走去。 “发烧了就让高梧多休息,多盖点被子,多洗两次热水澡,发发汗,拿热毛巾给他擦汗、搭在额头上热敷一下,热敷,不是杀猪,你别拿烫死人的热毛巾搭同学身上啊。”周雅芳继续给斐宁说着照顾人的要点。 “我还是有点常识的吧……美女?”斐宁哭笑不得地反驳道。 “谁知道啊。”周雅芳啧了一声,“酒店毛巾比较硬的话,在超市买点软乎一点的毛巾。”周雅芳实在是信不过自己儿子能照顾人。 “哦,怎么挑毛巾?”斐宁问。 “你自己摸摸看,摸着柔软的就行了。”周雅芳无语了一瞬,继续说,“发烧的人吃点清淡的饮食,白粥什么的,少吃肉,难消化……” 周雅芳说了很多,实际上很多都还是在常识范围内,斐宁不需要花太多心思就能记住。 再回到房间,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 斐宁咚咚咚地敲了三下门,没人应。 等了十几秒钟,又加重力度敲了三下。还是没人应。 该不会睡着了吧? 又等了两分钟,斐宁再次敲门。 这次门终于开了,高梧趿着拖鞋、一脸困倦地拉开了门。 “睡着了吗?”斐宁看到对方的样子,真是连一点气都生不起来,心里还裹挟了一点微妙的心疼。 “不好意思。”高梧松开门把手,脚步轻浮地又往床边走去。 “现在有感觉好一点吗?”斐宁反手关了门。 “和之前没什么区别。”斐宁才出去了半个小时,难道还指望高梧在这半小时神奇康复? 这种神奇事情不仅没发生,高梧躺了半个小时之后,反而更离不开床了。 “我买了体温计和药,先探探体温。”斐宁把东西都放到了桌面上。 袋子本来就没有系好,斐宁一下子就从里头拎出来了体温计,甩到了原始温度才递给高梧。 “嗯。”高梧这一身衣服没有之前的厚,开了门又径直坐回到了床上,裹了被子半靠在床头,才将体温计接过来夹好。 斐宁顺手又摸了一把高梧的额头:“还是很烫。头发怎么也不吹干?”又走到窗边,拉了一半的遮光帘和另一半的窗纱,房间光线一下子暗了许多。 高梧抬手摸了摸头发:“干了。”其实还略微有一点湿润。 “干个屁。”斐宁觉得高梧这人看着人模人样的,没想到过起日子来比他还糙。 高梧眼睫毛轻柔地扇了一下风,没说话。 入门处的墙壁有一排木挂钩,吹风机就挂那上头。斐宁走过去取了下来,把插头插在床头的插座上:“坐过来一点。” 高梧用手撑着床,往床边坐过来了一点。 开启电源,电吹风的声音一下子成了房间的主旋律。 帮人吹头发这件事,斐宁没有给别人做过,做起来却容易上手,手法有如tony老师八十九代亲传弟子一样专业,一手拿着吹风机,另一只手插在高梧发间拨动着。 过了一会儿。 “你是不是对我太好了?”高梧的声音夹杂在一阵噪音之中。 “什么?”斐宁没听清,仍然拿着吹风机不停地吹,也没有调小档位。 “你是不是对我太好了?”高梧抬手准确地找到了斐宁手腕的位置,轻轻将斐宁拿吹风机的手拉远。 斐宁到外面吹了一趟冷风,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带了点寒意,高梧只是很轻地握住他的手,斐宁手腕的肌肤却一下子燥了起来。斐宁关了吹风机,另一只手还在高梧发间摩挲着。 斐宁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高梧也没有动,由着对方的手在自己的头上乱揉。 “已经干了。”半晌,斐宁才收回手开口,“换做是别的朋友,我也会这样做的。” “我和别人,于你而言,真的一样吗?”高梧却没有收回手。 作者有话说: 平平无奇的卡文选手:是亲儿子才能享受从双床房到大床房的进展! 高梧:小孩子才光想表白,成年人请直接勾引。 斐宁:我走过最深的套路,是亲妈和亲男友下的? 在酒店不勾引勾引,多浪费场地啊!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o)~ 《我是一只鱼》任贤齐(原唱)落日飞车(翻唱)与海无关 “我和别人,于你而言,真的一样吗?” 这个问题问出来后,斐宁的回答很简单,是第一直觉想到的答案,也是唯一的答案。 不一样。 斐宁却不敢轻易地说出口。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当然都是不一样的。 在斐宁的人际关系中,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高朋满座,却有严格界线。 一圈是陌生人,一圈是知道的人,一圈是必须保持联系的人,一圈是会保持联系的人,往里一点的一圈是经常联系的人,再往里一点、真正被划入圈内的只有斐行云。 父母和姐姐在最内圈的边缘,很亲近却不是无话不谈。随着斐行云成家,斐行云的亲密度也在往圈边缘走,依然是最亲近的大哥,但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亲近了。 而在这短短两个月内,高梧从陌生人变同学,变朋友,这都简单。要一步一步地在往斐宁最内圈走,这才难。 从最外往里靠近,靠的是客观上的条件,而关系继续深度发展,靠的却是一种要用玄妙的缘分才能讲得清的东西。最里面的位置是宁缺毋滥的。 聊得来玩得来的人,斐宁不缺,长了一张嘴,吧吧的,天南海北都能聊一聊,他承认价值的多元化,也愿意接受不同的观点。内心依旧渴望的是一个三观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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