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宿舍时已经快十点了，大姚打电话问要不要帮李殊跟宿管请个假，李殊看了眼正在吃馄饨的何原枫，坚定不移地拒绝了室友的好意：&ldo;我马上回来。

&rdo;

挂断电话她面色焦躁，何原枫察言观色：&ldo;你有急事?&rdo;

李殊点头又摇头。

何原枫正在吃一颗馄饨，说话不免含糊：&ldo;什么事啊?&rdo;

李殊抿了抿唇，扯了两张纸巾握在手心，正儿八经地说：&ldo;我们宿舍厕所水管爆了，一片黄澄澄水漫金山，稀里哗啦的淌了一厕所……&rdo;

不等她说完，何原枫脸色剧变，对着垃圾桶呕吐起来，倒是很有教养地没喷出来。

李殊把手里两张纸巾递过去，很好心地说：&ldo;擦擦吧，何教授。

&rdo;

何原枫弓着背，吐得眼角泛红，点点水光，他突然抱怨了声：&ldo;姐姐，你这是要我死啊。

&rdo;

李殊的手顿了顿，神情空白了一秒。

何原枫收起障眼法，露出一张似曾相识的脸来。

他的五官比以前张开了些，鼻梁高挺，眼睛深邃，唯一不变的……李殊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几乎找不到过往熟悉的印象。

但还是卫延。

李殊眨了眨眼，嘴唇翕动，无声地骂了句脏话，讽刺道：&ldo;六年过去了，舍得回来了?&rdo;

卫延的表情有几分委屈：&ldo;说好等我的，可是你却走了，我在帝都等了你好久，你却跑府南来了。

&rdo;

李殊深吸口气，笑眼弯弯：&ldo;你是怪我喽。

&rdo;

卫延哪里敢答应：&ldo;不是，我……&rdo;

李殊伸手捂住他的嘴，卫延一肚子话又给吞了回去，她眉头舒展：&ldo;没关系，回来就好。

&rdo;

卫延见她没生气，悄悄扬起嘴角，早知道分开一次她会想念自己，他应该隔段时间就走一次。

从桌子下捉住她另一只手，这一次李殊没有挣开，甚至反手握住了卫延的手。

&ldo;姐姐，我好想你。

&rdo;

卫延的半个身子几乎都赖在李殊肩上，靠得极近，嗓音又低哑惑人，李殊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正要说什么，突然感觉面上一烫，抬眼望去，店里几道视线正好奇地看着他们。

她拖起这人付完钱狼狈离开。

&ldo;以后不要叫我姐姐，&rdo;李殊警告他，&ldo;听着像太禁忌了。

&rdo;尤其是卫延那把低哑惑人的嗓子念出来，感觉更加刺激。

卫延心情好时她说什么他都听：&ldo;那我叫你小殊。

&rdo;

&ldo;你爱叫什么都可以。

&rdo;李殊问：&ldo;这次回来有没有地方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