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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时间是五月二十一日下午两点三十六分三五。
我看见那漆黑的藤木开始蓄力。
谢云缃垂目看着我,若有似无的叹息了一声。
他并不去看自己身后那本书,只是起身将我按入自己怀里。
我感到自己身上有些湿润,垂眼看去,才发现是血。
极慢的溅散,以符合物理学的溅散轨迹。
我看见那血液在我身上洇湿了大片。
我愣神的看着,愕然看着面前那巨大的藤木猛然贯穿了谢云缃的身体。
他这时正挡在我面前,尽管他知道,即便试图用自己的身体遮挡住我,最后也无法半点减轻我所要承受的痛苦。
我看见他苍白的嘴唇张开,终于要说话。
他说:“怀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
我于是抬起眼睛看向他。
我原本以为他要道歉的是自己擅自决定去死这件事,因此心里已经打定主意绝不原谅他。
但是这个人,他说:“我不是有意要弄脏你的裙子的。”
这个人讲完了,他又咯血。
我愣神瞧着他,听他这样说着,下意识又垂目去瞧自己的裙摆。
暗红色,大都是谢云缃一人的血迹。
我不清楚谢云缃如今处于怎样一个状态,但若是人类,以这样一个恐怖的失血量来说,必然是活不成了。
我看着自己的裙摆,愣神间,竟又毫无自觉的将目光落回谢云缃身上。
这个人莫非是感知不到痛觉的吗?
我感到自己此时的意识变得极其迟缓,我无法在思考任何事,我猜想这件事大概率也处在谢云缃的算计之中。
若非如此,我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流泪?
谢云缃原本还想再嘱咐我什么,这时见我在哭,面上竟前所未有露出一副惊慌失措的神态。
他说:“怀玉,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对不起,请别生我的气。”
他好不容易想明白问题到底出在何处,原本试图遮掩,但这时已是力不能及。
不管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我这时都须确信,谢云缃此时的所作所为无非是为了引起我愧疚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