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说吧。&rdo;
&ldo;皇上!朝中有内鬼!&rdo;长乐下跪道,&ldo;否则一日之内,锦州绝不会破。&rdo;
而负责守城的,正是李怀恩,曾在李澜笙手下做事,与李澜笙私交甚好的李怀恩。听到这个消息的轩辕弈面色却无多大波澜,只是缓缓道:&ldo;曾经,李怀恩送信于朕,说你与铁勒似暗中有往。&rdo;
长乐震惊:&ldo;皇上,这话从何说起?末将十四入朝,坚守皇城十余载,从未有二心。皇上!李怀恩与后宫勾结,与铁勒谋位,我大晋江山危矣!&rdo;
自轩辕赫在时,后宫有主位的就花臣一个。直到轩辕弈即位,因为年幼不曾有过选秀,因此后宫还只花臣一个。所以那句&ldo;与后宫勾结&rdo;指的是谁就不言而喻了。轩辕弈闻言更是暴怒。
&ldo;放肆!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辱没摄政王的名声!&rdo;
长乐头也不抬,却是不卑不亢道:&ldo;末将自先帝年轻时便在,皇上可知摄政王起初是倾城阁的红倌,是李澜笙一散千金救他于水火,之后两人更是如胶似漆恩爱非常。只因后来摄政王与当时柳府公子柳誉暗通款曲,惹李澜笙大怒才送他进宫,得先帝宠幸。之后念念不忘,摄政王又与李澜笙一起,此事当时朝中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先帝震怒甚至将摄政王打入冷宫。皇上可知,当时皇后难产而死,其实不是意外!&rdo;
轩辕弈听他说话,本憋了一肚子反驳之词,在听到最后一句时却怔住了,母后?
&ldo;你什么意思?&rdo;
&ldo;皇上若想知当年真相,自可找先帝旁伺候的老人。&rdo;
之后的对话再不得而知,只是轩辕弈从大殿出来时,面上的阴霾直叫人不敢直视。
皇城密室,下面跪着一个年过而立却两鬓微白的公公。按朝中惯例,伺候先帝的人是要善待的。轩辕弈问他一句,他答一句,所说内容皆与长乐所言无二,帝王的心也越来越沉。
&ldo;朕最后问你,朕的母后是怎么死的?&rdo;
谁知此话一出,下面跪着的公公立刻抖得筛糠一样:&ldo;皇上,奴才知错!是上面吩咐下来的话,奴才也没办法……&rdo;
&ldo;说!!她是怎么死的!&rdo;
公公面如死灰:&ldo;是回春。他吩咐我,在先皇后的补药里,加了回春。&rdo;
轩辕弈跌坐在地,满面震惊,原来是真的,真的是这样,真的是他。
挑拨离间
未央宫中,花臣被窗外投射的眼光刺了眼,模糊着醒来突然一惊,完了,睡过了头,早朝怕是已经迟了。
花臣穿戴好衣服,跟房里的宫人问了一句:&ldo;皇上可有下朝?&rdo;
&ldo;皇上已经下朝了,吩咐您醒来后去御书房找他。&rdo;
花臣心中一紧,他一日未早朝,不会发生了什么大事吧?如此想着更是三步并两步地往御书房奔去。御书房的大门虚掩着,门口连个守卫都没有,花臣推门而入,更奇怪了,里面连个宫人都没有。
他手上拿着消肿的膏药,惦记着昨夜弈儿哭久了,这会儿眼睛怕是肿了。那孩子正坐在那儿出神,像是没注意到他进来。于是他进去拜道:&ldo;参见陛下。&rdo;
无人应答。
花臣伏着首,又跪了一会儿,以为弈儿没听见他那句,正要再次开口,才听见头顶一个低沉略显稚嫩的声音道:&ldo;平身吧。&rdo;
花臣应声起来,抬头看向轩辕弈,轩辕弈也正看着他,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ldo;怎么了?&rdo;他问道。&ldo;今儿我睡迟了,朝中有要事发生吗?&rdo;
&ldo;呵。&rdo;轩辕弈却是冷笑一声。&ldo;朝中上下,到处都是麻烦。&rdo;
花臣心中一跳:&ldo;他们打到锦州了?&rdo;
轩辕弈却不说话了,一双漆黑的眼睛直直盯着花臣看,看得花臣心里越来越沉。半晌他开口笑道:&ldo;小叔手里拿的什么?&rdo;
花臣心头微松,缓缓道:&ldo;消肿的,拿来给你眼睛用。&rdo;
轩辕弈笑意更甚:&ldo;摄政王对朕果真关心得很。&rdo;
这话听着像是玩笑,花臣牵起一抹笑意,对上轩辕弈双眼时那笑意却僵住了。轩辕弈在笑,可是那笑意冰凉冰凉的,嘲讽道:&ldo;不知是因为关心,还是内疚呢?亦或是别的什么。&rdo;
&ldo;什么?&rdo;花臣听得不明不白。
&ldo;朕听闻,你与李澜笙,是旧情了。&rdo;轩辕弈摸着手上的玉扳指,面上强作镇定,心却突突狂跳。
&ldo;此事昨夜臣不是说明白了?&rdo;花臣觉得奇怪,好端端的,又提这件事干什么。他脑子转了几圈,没想出个所以然。
谁知轩辕弈不接他的话了,贸然来了一句:&ldo;李怀恩叛了。&rdo;长乐的速度果然迅速,前脚放他下朝回去,不出半个时辰就已经查到从清晨李怀恩就带着一干亲信出城了,应当是去找李澜笙会合。
花臣听闻大骇,半天说不出话来,手里攥着的药瓶都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轩辕弈试图从他眼中找出一点其他的情绪,可是什么都没有。小叔,究竟是他冤枉你,还是你演技太好呢。他想。
&ldo;那……那长乐呢?&rdo;
&ldo;长乐倒是没有。&rdo;轩辕弈懒洋洋的,声音却有些发颤。&ldo;如今朕也只剩下皇城禁卫军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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