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可能是个文静的孩子。”他抬头看向曲笛:“就像你一样。” 那个唐夕言在那一瞬间好像回来了,曲笛由衷一笑:“他在等你回来,把 “他是我的人,他怀的是我的孩子!你不是看不起他吗?现在回来和我抢,舒逸,你贱不贱!?” 唐夕言过去就要拉曲笛,舒逸自然不肯,阿姨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两个alpha打做一团,曲笛在旁边想要拉架却根本插不进手,哭得满脸是泪。 “哎呦,要死啊。” 阿姨赶紧过去把曲笛拉到一边,保安接到电话随后来到将两人拉开,舒逸冷静下来,用力拉了拉自己的衣服,他看着唐夕言眼中没有一点温度,唐夕言还不甘心,像是发怒的狼一样想要扑上去咬断他的脖子。 “妈的,放开老子,我弄死你!” 舒逸火上浇油:“唐夕言,你就是个不成熟的小孩,根本给不了曲笛安全感。” 这瞬间让唐夕言失去理智,他一只知道自己不够成熟,不够独立,所以才会离了唐朝白就没办法生存,没了唐家,他什么都不是,他是骄傲的,骄傲到他一直不敢承认自己的懦弱和自卑,现在被自己的情敌如此讽刺,他怎么受得了。 他的理智,他的涵养抛到了脑后,情绪控制了他。 “你比我好到哪里去?我用过的po鞋你还不是死皮赖脸地求他回……” “唐夕言!”舒逸没想到他会说出那么没脑子的话,连忙打断了他。 唐夕言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垂下了手,没有回头看曲笛什么表情,只是抿着唇倔强地不认错。 舒逸看得清清楚楚,曲笛那一瞬间的怔愣,接着面如死灰,颤抖着唇低下了头。 “阿姨,我累了。” “啊……曲……”阿姨了被惊到了,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毕竟这是他们自己的感情问题,她什么都不知道。 “曲笛……”舒逸走过去朝他伸出手,这次唐夕言没有阻止。 但曲笛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你回去吧,别再来了。” 他大脑一片空白,脚下似乎踩着棉花,站都站不稳,幸好阿姨在一边扶住他,曲笛上楼回房,将阿姨也锁在了外面。 一场闹剧结束,舒逸留下一句“唐夕言,你不配”就离开了。 唐夕言赶走了保安,赶走了阿姨,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里放着动画片,里面的小猫弹起钢琴,刚刚两人打算给孩子做做胎教的,头顶上的水晶吊灯明晃晃地刺激着他的视网膜,唐夕言眯着眼,双世无力地放在身侧。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只是见不得他对其他男人好,见不得他们那副余情未了的模样。 曲笛回到房间,呆呆地坐在床上一言不发,忽然肚子一阵异动,曲笛心中一惊,慢慢将手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轻微的胎动带着无限的生命力。 这是他的第一次胎动,还没欣喜,没有期待。 孩子的另一个父亲刚刚践踏了他的尊严,他一个人孤独地将自己锁在房间里,那些渐渐消散的黑暗似乎又开始吞噬他了,可他一点都不想反抗了。 “原来我在他心目中是这样的呀……”曲笛勾了勾嘴角,一滴泪却顺着脸颊滑下。 时越汐洗了澡,梁俊安排的人过来报道。 男人长得高大,面容却温和,穿着笔挺的银灰色西装,头发一丝不苟地用发蜡竖起来,露出一双似水的眼眸,今年也才30,是个beta,虽然比不上梁俊但也是道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了。 “就是你?”时越汐毫不避讳,穿着宽松的浴袍坐到床上,手上拿着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是,时总。”一直都只有梁俊叫他老大,他有意洗白时家的产业,下属都叫他老板或者时总。 他手上拿着一本黑色真皮笔记本和一支深蓝色金属钢笔,他翻开第一页,一板一眼地说道:“时总,我叫何一醇,是梁大哥手下的人,现在分管城南的产业。” 这些所谓的产业,不过是时家的一些酒吧,酒店和地下赌场,能管一整个城南的,能力不俗。 时越汐饶有兴趣地翘起二郎腿,对他道“我倒是没见过你,走进点我看看。” 何一醇往前走了两步,果然是个长相上乘的beta,不过时越汐不吃窝边草,自己手下的人一向不碰的,他也只是有点兴趣罢了。 “行了。”他挥挥手,拿起桌边的红酒,一口饮尽。 “要说什么赶紧的。” 何一醇看着眼前这个身份优越,外表出众的alpha,一点想法都没有,他淡定地翻开手上笔记本,开始报告梁俊吩咐他需要跟进并且报告的事情。 都是些公司和产业上的资金流转,没什么大问题,时越汐听得有些无聊。 “这些你看着就行了,说点别的,别罗里吧嗦地浪费时间。” 何一醇应下了,翻了两页开始报告时越汐的私事。 “洪小姐那边已经处理好了,她跟了您一年零七个月,划到她名下的有愉园春色的一套房子和一百万,明天晚上有个和方总的饭局,时总想要谁陪着出席?” “莉娜吧,给她送身好点的礼服过去。” 何一醇絮絮叨叨说了很久的注意事项和出席人名单,终于说到了时越汐感兴趣的事情。 唐朝白出差,现在家里就唐夕言和曲笛两个人。 打发了何一醇,时越汐心情大好,多喝了两杯,只剩那个愣头青和那个叫曲笛的在一起,不用想肯定出事,只要能给唐朝白添堵,他睡着都能笑醒。 就是不知道那个倒霉的孩子还生不生得下来了。 唐朝白在接到阿姨的电话之后连夜赶了回来,到家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家里的两个人还在睡,阿姨一早到了在厨房准备早餐,看见唐朝白就像是看见了救世主一样,擦了擦手上去接过他的外套。 唐朝白昨晚一晚没睡,脸色不好,下巴冒出来青色的胡茬,他压低声音问道:“还在睡?” “对啊,昨晚上我还是回来做了饭,喊了曲先生,他没出来,今早桌上的饭菜一点都没动过。”唐夕言和曲笛都没吃完饭,但阿姨才不管他吃没吃饭,脾气不好还对着怀孕的曲先生说出那样伤人的话,简直是个渣a。 听到曲笛没吃饭,唐朝白一直拧着的眉更加舒展不开了,阿姨连忙说:“我熬了小米粥,养胃的,待会儿您哄曲先生吃一点吧。” 在她心里,还是唐朝白更靠谱。 “我上去看看。”说着就上楼了,但他不是往曲笛的房间去,他直奔三楼唐夕言的房间。 房间没锁,打开门里面拉着窗帘,一片漆黑,床上被子隆起一块,唐朝白直直地走过去一把掀起了他的被子丢到地上,缩在床边的人动了动,语气不佳:“谁啊!” 唐朝白直接把窗帘拉开,夏日里六点半已经有阳光,投过玻璃照射在睡眼朦胧的唐夕言脸上。 他不悦地转头想要看看是谁扰人清梦,他状态也不是很好,眼下的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十分明显,加上昨天打架弄伤的嘴角和眼角,看起来惨不忍睹。 唐朝白一点都没有心疼他,冷冷道:“起来。” 唐夕言还是敬畏自己这个大哥的,何况他也知道他为了什么事情回来。 他起身坐起来,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说:“那个长舌妇叫你回来的?” 唐朝白眼神更冷了:“你再说一遍?” 他的语气明显加重,唐夕言不说话了。 “长舌妇?她年纪比你大,每天给你做饭打扫,你这么称呼他?唐夕言,你的教养呢?” 唐夕言梗着脖子说道:“我有钱,一堆人抢着来我家做保姆。” “很好,我教了你那么多年,就教出你这么个玩意儿?”唐朝白努力压抑自己涌上心头的怒火。 “不就是个保姆,你用得着吗?” “不就是个保姆?那么曲笛呢?他是你的伴侣!他肚子里的是你的孩子!?你说那样的话,你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 看见唐朝白为了曲笛这样训斥自己,他很难不怀疑,他的大哥一向都是一个冷静自持的人,他以前干出不少混蛋事也没有被他这样,黑这脸指着鼻子骂过,他不怀疑,他敢再说一句曲笛不好,他大哥也会毫不犹豫给他一拳。 唐夕言看着唐朝白的眼睛,说道:“你之前百般看不上他这个beta,现在又这样护着他,哥,你让我不得不多想,我不在的日子,你们两个到底做了什么。” “唐夕言,是不是我把他赶出去让他因为帮你还赌债花光积蓄,没有收入露宿街头你才觉得正常?” 赌钱的事情唐朝白一直不说是顾及他的心情,可他说话毫无遮拦,句句带刺,唐朝白便把这件事情摆到明面上说。 归根结底,是他没教好唐夕言,他才会去赌钱,才会失踪,这里面的责任他们两个都逃不了,唯独曲笛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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