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由涌上了一股凉意,她开始害怕什么都是假的。不等她悲春伤秋,她看到少年瞳孔的颜色微变。下一秒,她的意识混沌起来。云灼喉间涌上一抹腥甜,剧烈的疼痛从身体蔓延到神经。他强压下疼痛,看着陶夭的眼睛,命令道:“姐姐,念誓词。”每说一个字,他都在承受着蚀骨的痛。陶夭双眼无神,像被人操控的漂亮人偶,念出她所知道的成亲誓词,“今生今世,白头偕老。”“不对。”只是今生今世怎么足够?“是永生永世,永不分离,不死不休。”云灼睫羽颤动,薄唇已经被鲜血染红,“若有负卿,身死道消,永无轮回。”他永远只爱姐姐一个人。这一次,陶夭久久没有说话,像是在做挣扎。控制术的反噬太过强烈,云灼痛得身子不受控制地发抖。眼睛却固执地看着陶夭,等待她的回答。屋外的雨声更大了,雨水中掺杂了血腥味,又冷又腥。喜堂内的温度更低了,惊雷一直未停,少年苍白的脸与身上的红衣结合起来格外骇人。然而陶夭微不足道的挣扎终究都是徒劳,很快她跟着念了出来。“永生永世,永不分离,不死不休。”听到想要的答案,云灼微微勾了勾唇,他没有继续逼迫陶夭说下最后一句。婚誓立下便够了。他的眼眸依旧猩红,眸光却变柔和了很多。他伸手将陶夭搂进怀中,像以往一般依赖又亲昵地抵在她的颈窝。他声音轻得像喟叹,又带着轻微的哽咽。“真好,姐姐永远是阿灼的了。”夫君翌日一早,雨过天晴。陶夭从混沌中恢复意识,她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天青色的纱帐。身上盖的被褥上绣着淡雅的兰花。这是她的卧房。陶夭从榻上坐起来,下意识摸了摸发顶,没有凤冠。她身上的衣服没有什么变化,是昨日穿的淡蓝色的衣裙。陶夭不由皱了皱眉,难道昨夜只是一场梦吗?简陋的喜堂,诡异的拜堂。一切都是梦而已吗?那么外面是否下了一夜的雨?她急切下了榻,脚底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快步走到了窗边。院落的地面依旧湿润,树梢还坠着几滴要掉不掉的雨珠。证明这场雨可能下了一夜,否则一晚上的时间不可能还这么湿。不等她收回视线,身后突然传来动静。陶夭眼神一凛,抬手凝聚灵力正打算打向来人,而对方反应更快扣住她的手。灵力一偏了打到了屋子里的桌椅,一旁的桌椅被灵力震成碎片。她的手被人握住,感受到熟悉的掌心纹路与熟悉的异香,她没有再出手,只是想推开他。云灼握紧了她的手,搂住她的腰,稳稳地抱她起来。“姐姐,地上凉,不要不穿鞋就下榻。”陶夭这会才发现自己没有穿上鞋子,但她对云灼依旧有气,“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对于陶夭的拒绝,云灼置若罔闻,更是收紧了手臂,嗓音下意识放柔,像是在哄她。“地上凉,阿灼抱姐姐过去。”“我不怕凉。”“可阿灼怕姐姐着凉。”窗边到床榻不过几步的距离,不等陶夭开口拒绝他,云灼已经将她放在榻上了。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云灼在陶夭身边蹲下,视线落到女子的裙摆上。裙摆的长度没能全部遮住陶夭的双脚,玉足在裙摆下若隐若现,显得更为小巧玲珑。云灼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突然想到梦境中,他帮姐姐浴足的时候。那个一闪而过的想法。他压下心中的念头,小心翼翼握住她的脚踝。陶夭怎么都没想到云灼直接上手了,少年的掌心有些烫。她不适地往后退,又羞又恼地质问:“你不知道女子的脚不能随便碰吗?”“阿灼只是想帮姐姐穿鞋。”云灼没有松开手,指尖摩挲了一下掌心中的细腻肌肤,“碰了又如何?”陶夭属实被他的无所谓的态度给气到了。“随意碰女子脚踝,跟登徒子有何区别?”“姐姐别生气。”云灼抬眸看她,淡金色的眸子清澈干净,语气带着讨好,像是真的在虚心求教,“阿灼是真的不知为何不能碰。”陶夭见云灼的神情不似作假,她想到云灼以前脱衣服都不会避讳她。“因为只有女子的夫君才可以碰。”解释完陶夭又觉得自己与他说这个做什么,“你松手。”听到这个回答,少年突然一笑,星眸熠熠生光,眼尾末梢的朱砂痣衬得绝艳的脸更是惹眼好看。“如此说来,那日后姐姐只能给阿灼碰了。”陶夭没反应过来,“为何?”“因为阿灼是姐姐的夫君。”提及这个词,云灼的心像是被填满了,暖暖涨涨的。他是姐姐的夫君。“昨夜……”陶夭瞬间想到那个她以为是梦的喜堂,“都是真的?”“嗯,是真的。”云灼眸中多了几分笑意,拿起榻板上的鞋子,动作轻柔地帮她穿上。陶夭愣怔了片刻,另一个时空陶夭的话一下子出现在耳边。什么柔弱少年都是假的,只是为了欺骗你。昨夜云灼能控制她的身体,他的修为恐怕早就在她之上了。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所以他不止骗了这一件事吗?在她身边一直装柔弱,到底是为什么?陶夭伸手想将云灼推开,却发现自己根本推不动他,气得她用了灵力,只是她没想到云灼没有躲。凛冽的灵力打向少年,她听到清脆的咔嚓声,是骨骼被打碎的声音。云灼的脸色瞬间惨白,鲜血从唇瓣溢出。陶夭指尖一颤,她以为他会躲,怎么会有傻子不躲,错愕之余,她更是生气了,气云灼不知道躲。可是她没有想好怎么面对他,“你走吧。”回去好好疗伤。只是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又在赶他走。云灼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把钝刀一刀一刀凌迟,痛得他快察觉不到身体上的痛。他压下痛意,薄唇微勾,被血染红的唇瓣给苍白的脸上平添了一抹破碎的美感。“姐姐可还记得,我们在月老神像下立下了誓言。”“姐姐应该知道,立誓对修士来说必须得遵守,否则修为永远无法突破,更不论能不能渡雷劫了。”死了也不会放手陶夭想到昨夜自己被控制着跟他拜堂,那时他又可曾顾及她的意愿?“那不是我自愿的。”云灼呼吸急促,成亲立誓后仅有的一丝甜顷刻间成为捅向他心脏的利刃。心中不断涌上的绝望与黑暗刺激得他眼眶泛红,“可是姐姐不也立誓了,不是么?”“所以,姐姐永只能跟我在一起。”陶夭被云灼的话给刺激到了,不是自愿的意识下,这对她来说是另一个束缚。如同父母让她听师父的话所上的枷锁,如同林澈给予的严厉要求。她不得不去做,不得不去遵从。这种感觉太压抑了,像是强势的逼迫她去接受。对于现在的局面,她根本没法软下态度,“我不想这样跟你在一起。”云灼痛得脸色煞白,明明法术反噬的痛和身上骨头断裂的痛加起来应该会让他痛到麻木。可是为什么只是简简单单一句话,便让他痛得快要窒息。他很想恳求姐姐不要对他绝情的话了,他快要受不了了。可他明白,他做出这种举动,姐姐如今肯定恨极了他,又怎么会心疼他。他咽下喉间的腥甜,沉声道:“即使姐姐不想,也只能跟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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