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挺好的。&rdo;齐重山轻声说。
&ldo;是挺好的,&rdo;凌逸风一边示意他一起往楼下走,一边问,&ldo;你爸妈呢?&rdo;
&ldo;我爸妈感情一直很好,&rdo;齐重山说,&ldo;很少有分歧,如果有,那就听我妈的。所以我家我妈最大。我从小都是能跟我爸闹不能跟我妈闹,跟我爸闹他可能耐着性子跟我讲道理,跟我妈闹我就要挨打。&rdo;
&ldo;阿姨人很好,听她的也没错,&rdo;凌逸风背对着齐重山走在前面,听声音似乎是在笑,&ldo;你们家这祖传的性格不错啊,宠媳妇儿。什么样的家庭养什么样的小孩儿吧,齐铭表面看上去很好相处,其实挺倔的,主要是凌逸尘也倔,互相难伺候,两个人就老吵。&rdo;
&ldo;你还好啊,&rdo;齐重山说,&ldo;没有很难伺候。&rdo;
&ldo;睁眼说瞎话呢,&rdo;凌逸风笑了,&ldo;感情当年被作跑的不是你啊。&rdo;
话音刚落,两个人就陷入了微妙的沉默。
这是他们俩重逢之后,第一次提到分手的事情。
当年的伤疤被血淋淋地揭开,一时间两人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状态去应对。
&ldo;对不起。&rdo;齐重山很努力地开了口,&ldo;我当时是真的觉得我们可以走到最后,才承认我喜欢你的。我没有想那么多……是我的错。&rdo;
&ldo;不是你的错,&rdo;凌逸风停在楼梯上,没有继续往下走,&ldo;是我太患得患失,一边想要贪图你的好,一边又畏畏缩缩不敢承认我们俩的关系,你当时想得很明白,也说得很清楚,选择了喜欢的人,就要选择承担相应的责任……是我没有承担好我的责任,让你在不恰当的年纪承担了太多……是我的错。&rdo;
凌逸风停顿了好久,最后开口时的声音有些颤抖:&ldo;对不起。&rdo;
他不仅欠齐重山一个对不起。
还欠齐重山一段互相包容、光明正大的爱情。
齐重山刚准备说什么,手机铃声就极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凌逸风转头看着他。
&ldo;人手不够是吗?&rdo;齐重山皱着眉,&ldo;上午手术比较典型,但是不大……行,我马上回来。&rdo;
&ldo;怎么了?&rdo;凌逸风顿时紧张起来,&ldo;医院那边出什么事了吗?&rdo;
&ldo;大型车祸,客车在山路侧翻,神外人手不够了,叫我回去,&rdo;齐重山一边说,一边往楼下跑,凌逸风一愣,也立刻跟上,&ldo;新医生都这样,人手不够就叫你,有资历了就好点儿。&rdo;
齐重山话语间透着点小心翼翼,似乎是在担心自己过忙的工作性质再次给凌逸风带来压力,为两人目前尚不明朗的关系增添阻碍。
凌逸风顿时就一阵心疼。
&ldo;我理解的,&rdo;凌逸风安慰道,&ldo;我们学校也是,公开课啊课题啊,没人做就扔给新老师。都一样。就是……你累不累啊?也没休息……&rdo;
&ldo;没事,轮不到我主刀,&rdo;齐重山说,&ldo;而且轮轴转也不是第一次了,撑得住。&rdo;
齐重山三两步跳下了台阶,越过凌逸风就要往前跑,却感觉自己的手被人一把抓住了。
陌生而又熟悉的触感穿越十年的时光,再度落在他的手腕上,连带着他的心脏都狠狠一跳。
齐重山猛地一回头,一个趔趄,二十多岁的人了,差点在前男友面前上演个平地摔。
凌逸风也是一时情急才伸手去拽他,一时间自己也愣了,跟碰到烙铁似的一把甩开了手,发现齐重山险些不能保持平衡,又条件反射的伸手一拦,差点撞进齐重山怀里。
&ldo;我……我是说要不我送……送你一下?&rdo;凌逸风直起身子,说话的时候舌头都打着结,&ldo;比你打车要快……快一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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