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道歉。
&ldo;起初,我醒过来时什么都不知道,当小狼先生你告诉我,我们要为了收集羽毛而一起旅行时……&rdo;小樱的声音低低的,透着浓浓的歉意,&ldo;我问过&lso;都是我不认识的人吗&rso;……&rdo;
&ldo;可是……应该不会是不认识的吧?你为了寻找羽毛不顾危险,还总是那么努力地收集资料,只为了……可是我却……&rdo;
她的尾音带了一丝哭腔。
&ldo;……对不起。&rdo;
我心中一动。这番话我们听到尚且有些心酸,又何况小狼。面对这样的小樱,他欲言又止,可小樱还在说下去。
&ldo;我和小狼先生,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呢?&rdo;她有些急迫,&ldo;是不是我们从小就认识了?而且我们是彼此很重要的……&rdo;
言止于此,心止于此。
&ldo;公主!&rdo;
……
片刻,女孩虚弱的声音响起。
&ldo;刚刚……我说了什么……&rdo;
&ldo;哦,对了……我想跟你说……对不起……&rdo;
之后,再无声音。
‐‐心被狠狠地剜去一块,怎会不虚弱。
若说灵魂是自然所生,那记忆便是人心所成。也许同一个灵魂在许许多多不同的世界里生活着,正是经历与记忆的不同,让这些人是,又不完全是同一个人;而记忆在时间之中淘洗,于是很多随着时间淡去,于是重要的留下。
而这个女孩,她失去的是与最重要的人之间的记忆。
或者可以说,是失去了心最重要的那部分。
……
所以其实……小樱的代价,才是最大的吧。
&ldo;她怎么了?&rdo;黑钢低声道。
&ldo;这就是所谓的&lso;代价&rso;吧……&rdo;我低垂着眼,&ldo;不是那么简单就能结束的。&rdo;
&ldo;不论是谁,就算把小樱和小狼从前的事告诉她,在小樱的心中,那些情报也会被立刻销毁,就算小樱自己想起来,也是一样。&rdo;
&ldo;小狼或许已经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了……&rdo;我轻轻地说着,&ldo;就算羽毛全部找回来,就算她对她与小狼的关系保持疑问,但已经付出的代价,永远也回不来了。&rdo;
而这个代价……是他们两人共同付出的。
&ldo;所以小鬼才没对公主说……&rdo;黑钢皱眉道,&ldo;自己和公主以前的事吧。&rdo;
&ldo;但即使如此,他还是会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吧,&rdo;我苦笑,&ldo;他呀。&rdo;
……
&ldo;等羽毛全部回来的时候……我一定能记起小狼先生的事吧……一定……&rdo;
女孩子的声音轻轻传出,似梦似醒间,听得出她满心的希望。
可是这希望并不存在。
&ldo;即使你的记忆中没有我……我也会替你找回羽毛的。&rdo;
少年的誓言在黑暗中显得异常清晰,那双坚定的浅棕色瞳如在眼前。可我不敢想,等到有朝一日,当他们得知自己的……身份,当他们知道了这一切都是被人安排,知道了这一切的努力其实都是一个阴谋……
那时,我们又当如何自处。
可是,旅途总是要继续下去的。窗外又传来隐隐的咆哮,我和黑钢对视一眼。
‐‐要帮的吧,当然。
&ldo;那个公主就交给你了。&rdo;
&ldo;小心。&rdo;
用我最后一点时间来帮衬的话,是不是就能多少减轻你们的辛苦呢?我看着黑钢宽阔的背影,强大而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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