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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弄权上,唐朝一向重内轻外,虽然到了这时已经藩镇林立,中央朝廷的权力已大不如前,但一个宰相的份量还是相当重的。
有一次,元载的一个长辈找到他希望能够通过他的关系谋求个一官半职。
元载认为他没有什么才能(还好,还没到有求必应的地步),又不好驳他的面子,只好写了一封信让他带走捎给河北节度使。
其实从信封到信纸元载只签了个名,其他什么都没写。
这位&ldo;丈人&rdo;(史书原话)这个气啊,可是也没办法,又不能白走一趟,就打算拿着信试一试,不想仅凭一封空信就受到了河北节度使的热情款待,临了还带走一千匹绢。
只怕元载自己都不知道他的权势已到这个地步了。
代宗对于元载的所作所为,十分清楚,但是他的优柔又发挥了作用,他觉得好歹君臣了一场,&ldo;以其任政日久,欲全始终&rdo;,因此找元载单独谈话,让他收敛一下,元载却怙恶不悛‐‐长恶不悛,从自及也。
虽欲救之,其将能乎?代宗此时已经有些厌恶元载了。
元载后来又赶走了李泌,害死了揭露他奸伪贪赃密事的李少良。
不过严格来讲,这都是由代宗出面做的。
之所以赶走李泌,是因为元载伙同他的同党常常在代宗面前说李泌的坏话,代宗没办法,只好让李泌去做江西判官。
临别之际和李泌说:&ldo;元载容不下你,你先去魏少游那里呆些时日,等我下决心把元载干掉,再给你送信让你回来。
&rdo;李泌没多说什么,但心中肯定有所不满,倒不是因为自己被贬不满,而是对于代宗,又同情又可怜又可气。
八年后李泌终于才又回来,那时他说了一句话,算是不怎么客气了:&ldo;陛下知群臣有不善,则去之;含容太过,故至于此。
&rdo;可你说代宗真的那么仁慈吗?当然不是,看他杀李少良就可以知道了。
李少良向代宗揭发元载贪赃枉法,后来又把代宗的话告诉了别人,辗转传到了元载的耳朵里,元载和代宗&ldo;当面对质&rdo;。
当然,元载不可能气势汹汹地冲代宗大嚷大叫&ldo;你居然≈¥&rdo;云云,但当面把代宗的话说出来,也很让代宗下不来台。
于是代宗迁怒于李少良,把泄露了他的话的人全都下到御史台。
几天后御史给他们定罪&ldo;凶险比周,离间君臣&rdo;,最后这些人顶着离间代宗与元载伟大友谊的罪名被乱杖打死,代宗对他们没有丝毫同情,他往日的&ldo;仁慈&rdo;哪里去了呢?真真岂有此理……
但代宗是真的不满于元载了,在答应元载&ldo;别敕除文武六品以下官,乞令吏部、兵部无得检勘&rdo;的上奏之后,在没有通知宰相的情况下,任命李栖筠为御史大夫。
后来就是在这位御史大夫的弹劾下,元载的一些同党被代宗从朝中踢了出去。
&ldo;载由是稍绌&rdo;。
但元载似乎从来没把这位李栖筠怎么样,不是像某些小说里写的那样,李栖筠被残害致死。
事实上元载有时也并没有这么大的权力做到让所有人都听话,比如京兆尹黎干就让元载十分头疼,而又对这个人无可奈何,还是王缙一番奚落替他解了气。
和李林甫、杨国忠比起来,元载这个宰相做的可要&ldo;窝囊&rdo;多了。
乱后的曙光&iddot;肃代两朝纪实(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