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噢,有好多的名人呢!
第03章
从切伯拉夫桥沿着第一百二十五街,向西而来的人们,都能看到这位演讲者,他站在一辆满是污泥、破烂不堪的老式美国军用指挥车的后座上,车停在第二大道角落处的一盏昏黄夜灯下,车头上写着:小鸡汽车保险。西摩尔&iddot;罗森布卢姆。
但是,没有人有时间或有兴趣,认真听他在讲什么。
那些坐在车里的白人觉得:这位黑人演讲者,可能正在为西摩尔&iddot;罗森布卢姆推销&ldo;小鸡汽车保险&rdo;,他们认为事实就是这样。&ldo;小鸡&rdo;与一些表达有一定的关系1,&ldo;不要胆怯!&rdo;生活在哈莱姆的人常这么说。
1&ldo;chicken&rdo;除了有&ldo;小鸡&rdo;、&ldo;鸡肉&rdo;的意思之外,也有&ldo;胆怯&rdo;的意思。下文的&ldo;不要胆怯&rdo;,原文为&ldo;don&lso;tbechicken&rdo;,就是取了这个意思。
但是,事实上,这个&ldo;小鸡&rdo;招牌,是一家已经倒闭的饭店遗留下来的,这家饭店在几个月前关闭了,从那以后在关闭的饭店门前就一直放着这块汽车保险的广告牌。
而那位演讲者,也并不是在推销汽车保险,这比鸡肉更远离他的想法。他选择这个地点,只因为他觉得,这里可能是受到警察骚扰最少的地方。
这位演讲者名叫马库斯&iddot;迈克恩契,是个严肃的人。尽管他很年轻,而且体形修长,五官端正,但是,他的严肃与非洲卫理公会派来的牧师不相上下。马库斯&iddot;迈克恩契的目标是拯救全世界。但是,在此之前,必须先解决黑人问题。
马库斯&iddot;迈克恩契相信:兄弟情谊能解决这两个问题。他聚集了一群青年白人和黑人,在第一百二十五街上,也就是哈莱姆中心游行;游行从第二大道的东端出发,一直到康韦特大道的西端。
马库斯&iddot;迈克恩契为这次游行,整整准备了六个多月。
在结束了两年的军队生涯后,去年十二月,马库斯&iddot;迈克恩契从欧洲回来了,并开始着手准备。在军队里,他学会了所有组织游行的必要技术。这也是为什么,会有那辆老式指挥汽车的原因‐‐只有在指挥车上,才能作出最好的指令。正如站得高,才能更好地指挥军队一样。同时,车上还配置了所有必需的急救设备:血浆、外科手术设备、缝合用的羊肠线、可治疗老鼠咬伤‐‐这在哈莱姆很有可能发生‐‐和毒蛇咬伤的药物、备用雨衣、为白人游行者准备的黑色化妆油,以便他们在紧急情况下,能够快速化装成黑人。
等候游行的年轻人,以班为单位编队,大部分都穿着衬衫和短裤。今天是七月十五日‐‐逃亡日,也就是纳特&iddot;托纳尔1日。
1纳特&iddot;托纳尔(nateturnar,1800-1831)美国黑奴,一八三一年奴隶起义的领导者。
他们只有四十八个人,但是,马库斯&iddot;迈克恩契相信,小橡子也能长成大橡树。现在,他正在发表游行开始之前,最后一场鼓舞志气的演讲。
马库斯&iddot;迈克恩契站在指挥汽车的后座上,用便携式扩音器大声演讲着。他的声音响亮,很多路过的人,也停下来听他演讲,大多是住在附近的居民,有黑人,也有白人,因为第一百二十五街向东延伸的街区,是多民族混居区。大部分是上了年纪的一家之主;也有一些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包括黑人和白人;另外还有很多妓女、鸡奸者、扒手、小偷、骗子、司机和皮条客等。他们都是在距第一百二十五街,两条街以外的火车站附近生活的人。但是,马库斯&iddot;迈克恩契的野心不仅止于此。
&ldo;历史上,人类最大的恩惠,就是兄弟般的情义,&rdo;马库斯&iddot;迈克恩契激动地说道,&ldo;兄弟情谊!……它比面包更有营养,比酒更暖人,比歌声更抚慰人,比性更让人感到满足,比科学更有益,比药物更有治愈力。&rdo;
诸多的比喻混在一起,但是,表达的内容却十分呆板,这是因为,马库斯没有受过高等教育。但是,并没有人怀疑他声音中的那份真诚。他的真诚那么纯洁,那么振奋人心,每一个听到的人,都会被他的真诚所打动。
&ldo;人类的爱,是为别人而准备的。我告诉你们,它能把所有宗教都融合在一起,将所有人的信仰统一。他是最伟大的……&rdo;
没有人怀疑他,他强烈的情感,让人不忍置疑。但是,一个站在街对面的、年迈的黑人,以同样严肃的口吻,表达了其他人的关心。
&ldo;我相信你,孩子。但是,你怎么让这一切实现呢?&rdo;
&ldo;我们要去游行!……&rdo;马库斯&iddot;迈克恩契响亮地回答道。
这是否能够回答那位老人的问题,我们永远无法得知,但它确实回答了马库斯&iddot;迈克恩契自己的问题。他对那个问题有很多想法,似乎他过去的生命,只是为了寻找问题的答案。
马库斯&iddot;迈克恩契对此事最早的记忆,是一九四三年的底特律种族暴乱,也是美囯中部和其他国家,以各种方式对抗种族主义的时期。但是,由于当时太年轻,他并没有理解其真正所指。他只记得父亲在犹太区公寓里,进进出出的情形,那时他能听到街道上,传来的叫喊声和射击声,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姐姐坐在门和百叶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的一楼大厅里,手放在膝盖上,拿着一把左轮手枪,枪口对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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