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南的牡丹巷,是整个省会最繁华之地,
车马经行处,人世的最嘈杂。
但此刻这入春日的夜晚,这巷子内却是格外的冷清,往日里会来此地乘凉的老人们,今日一个都没有出现。
夜越来越深,夜色越来越浓,几下窸窣的声响,终于在巷子的尽头出现了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他们很快就占据了牡丹巷的南北两个出口,然后摆出了大大小小的几个瓷碗,瓷碗上残缺的口子在路灯照射下反映出道道惨白的光芒。
“老板,赏点钱吧。”
“大爷,我饿了一天了,给点口粮吧。”
看他们那衣衫褴褛的样子,听他们套路般的乞讨,应该不难猜到他们的身份。
乞丐,最纯粹的乞丐。
这些乞丐把巷子围住,似乎是要保护什么东西一般,乞丐封路,这种事情在齐南并不多见,尤其是在这最为惹人注目的闹市区更是不多见。
两道身影不知何时突然浮现在牡丹巷的阴影中,淡淡的两串烟圈,慢慢汇成了墙壁上斑驳的倒影。
他们身影一胖一瘦,看起来很像是恰巧经过的路人。
“李舵主,你们丐帮要的东西我可都给你准备好了,你知不知道为了这批药我耗费了多少心力,甚至跟宗门都决裂了。”
消瘦的男子看了一眼身旁的胖子,默默吐了口烟圈。
“同堂主,咱们也是多年的交情,何必还要这般客套寒暄呢?你我都心知肚明,我们都是为人卖命而已,再者说这些年我为你引荐的鲁东高官还少吗?你自己说说你这些年光是卖给高官补养品就赚了多少钱?”
“呵……老哥还是一如既往的直接啊,不过你这话我可不认同,咱们虽然都是为人卖命,但目的可是差着十万八千里,你是为了前程,而我只不过为了自己的钱包口袋罢了,比起你的野心,我这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真的有区别吗?”
胖子似乎有些无奈,也很清楚这话是很难再聊下去了。
“那兄弟也就长话短说好了,这丹药一定要适量而用,我想你也知道滥用的后果,虽然我们同是为人卖命,但我觉得没必要害到自家兄弟头上。”
瘦子不耐烦的将烟头抛到了地上,在夜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打出一片璀璨的火星,脚步已经迈出去老远。
“知道了……胖子你可真是啰嗦。”
胖子摇了摇头,他有些恼火,但又不敢发作。
”最后一个问题……最近这齐南死的那些人是不是出自老哥你的手笔?”
瘦子并没有回答什么,反而是越走越远,转眼前已经走到了巷子口上,胖子跺了跺脚,也学着瘦子的样子使劲咬了一口烟头,然后低声呢喃了一句。
“臭乞丐!你们妈的杀人放火,别牵扯到老子好不好!老子他妈的就是想挣个钱而已啊……”
这个世界好像有一个已经设定好的程序,也就是短短的间隙,牡丹巷突然变得人来人往起来。
胖子仔细瞅了一眼,那些刚刚还在地上蹲着的乞丐此刻全都没了踪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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